58. 监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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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归不知道孔老是谁，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尸体被在哪了。
但叶归知道周客藏了一具尸体，就在他家地下的密室里，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就是孔老的尸体了。
周客既然把尸体藏起来，那就是不想让人发现，尤其这顾云鹤还和周客是死对头，顾云鹤问，那肯定是不知道了。
叶归一脸茫然，问：“你找一具尸体做什么。”
顾云鹤的眼神在叶归脸上打量几圈，摸了摸下巴，还吸了口气，说道：“你都住他家了，他就没告诉过你？”
叶归赶紧摇头：“没有，我和他关系不好的，我是被拐到他家的。”
顾云鹤没说话，表情也没有变化。
“你也知道的，他家那个大门我连靠近都靠近不了，我跑不出去的，那寄人篱下，为了日子好过一点，我总得跟他搞好关系吧。”叶归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顾云鹤的表情，见他眉毛挑了几次，应该是觉得她没有胡扯。
“昨天晚上我坚持站在周客这一头，那是因为我不相信他死了，我觉得你是咋骗我，毕竟周客比你厉害点，只要他活着，我早晚都是会被他找到救走的。”说到这里，顾云鹤的脸色一沉，叶归赶紧话锋一转：“但是没想到他真的死了，能对抗他的也只有你了吧，你不仅把他杀了，还当上了局长，这么看来，你现在比周客厉害多了，我得投靠你。”
顾云鹤有些诧异，“你这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叶归坦然表态：“人往高处走，树大好乘凉，这些道理我还是懂的，如今周客已死，我要是想好好活下去，所要依靠的人非你莫属。”
这番表态既表明了叶归的立场，又拍了一通马屁，顾云鹤被夸的有些飘，咧着嘴笑：“你还挺识相。”
顾云鹤推开窗户，另一只手放到了叶归的肩膀上，语气突然变冷：“你的意思是……你跟周客之间没有感情。”
叶归看了一眼搭在她肩膀的手，抬眼看向顾云鹤，薄唇轻启：“感情是有的，毕竟相处了这么久，那期间他对我还不错，但我这个人拿得起放得下，人都死了，我哭也哭过了，现在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顾云鹤有些许震惊，拿得起放下的人他倒是也见过不少，但是没见过这么快的。
“现在这么轻易就投靠我，以后也会很轻易就投靠别人吧。”
叶归心想这人还竟然有情感洁癖，那他平时也都是这么猜测手下的人？那他不得累死。
叶归莞尔一笑：“不会。你也看到了，我并没有很轻易就投靠你，要不是亲眼见证周客已经死了，你就是烧死我，我都不会投靠你的。所以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选择别人。”
“怎么，你对活着没信心吗？”叶归歪着脑袋，微撅着嘴，假装是个傻问了这么句傻话。
顾云鹤嘴角抽了抽，“我不会死的。”
叶归拍着胸口，“这我就放心了，换人很麻烦的，相处的时候会有磨合期，要互相了解对方的性格，爱好，忌讳这些，我可不想刚和你培养出感情就换人。”
顾云鹤关上窗户，目光从外面移到叶归脸上，问：“你觉得我们会有感情？”
此时叶归的胃里已经开始翻涌起来了，果然违心的话说多了，身体是会产生抗拒反应的。
不过还好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了，只要再说一句，她就要转移话题了。
“会啊，我好好相处，一定会有感情的。”叶归抿着嘴假笑，她怕不抿嘴的话就太假了。
顾云鹤看起来比较满意这个答案，为了防止他没完没了，叶归抢先一句：“那么就让我为你分忧吧，不是要找那个什么尸体吗，我帮你找。”
“你知道尸体在哪？”顾云鹤大概是失忆了。
叶归又回答一遍：“不知道。”
“不过我在周客家里住过一段时间，我可以去他家里找找线索。”
顾云鹤绕到沙发那里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只手肘着膝盖扶额：“他家里已经搜过了，没有。”
叶归悄悄松口气，那么明显的机关都没发现，真是够傻的。
“搜的仔细吗，要不让我再去看看，我比较细心。”
顾云鹤把手放下来，探究的目光在叶归身上转来转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顾云鹤把人藏家里了？”
叶归心里咯噔一声，他不傻，而且他还不信任我。
顾云鹤一秒没耽误，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再去周客家里搜，尸体就藏在他家。”
叶归的心提了起来，怎么回事，她什么都没说啊，顾云鹤也太精了。
不对，别慌，他现在也是在猜，只要还是之前那些傻子去找，那就不一定能找到。
叶归面不改色，强装镇定，装模作样地问：“什么！尸体还真在他家！！我跟一具尸体同住了几个月，我我我……好害怕。”
顾云鹤笑了，不知道是识破了叶归在演戏。
“走吧，带你去周客家，如果真的能在周客家里找到尸体，这次的功劳有你一份。”顾云鹤起身走到门口拿起一件外套搭在胳膊上，转头去叫叶归，看到她还站在窗边不动，问：“怎么了，不敢去？后悔了？”
叶归：“我的脸太丑了，不好意思见人。”
顾云鹤一噎，他发现自己是真的看不透这个丫头，两人对视几秒，顾云鹤开口：“那边柜子里有口罩，你去拿几个。”
叶归拿了一整盒，出门的时候，她脸上的口罩已经被她提到了眼睛下面，大半张脸都被她遮完了。
“怕丑？”顾云鹤明知故问。
叶归反问：“还有人不怕？”
顾云鹤：“我就不怕。”
叶归：“那你怎么不用之前那张脸，而是换了现在这张脸。”
顾云鹤笑了，还有些得意：“你见过的两张脸都是我，听说过返老还童吗。”
叶归想起最初见姜昌才的时候，那可是个大叔啊，起码四十岁了。
叶归问：“所以你实际年龄是？”
顾云鹤：“三十。”
叶归：“三十几？”叶归猜测应该是三十六以上。
顾云鹤听完没说话，他大概是被气到了，越走越快，走得都快飞起来了，叶归跑起来都追不上。
最后是说了好多夸他好看的话才把人哄好，要不然连车都挤不上去。
周客的家就跟遭过强盗一样，原本长在前院的一小片竹林全都被连根挖断，还有那个养着鲤鱼的水池也被砸了，地上全是大坑和小坑，叶归跟在顾云鹤身后左右绕开这些障碍，她忽然不觉得顾云鹤的人是傻子了，毕竟人家想到过尸体可能会被埋在地底下，还挖了这么多地方，就是地方没找对而已。
从一楼入户门进去，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各个角落都一览无余。
顾云鹤在客厅转了一圈，最后在正中间站定，他看着叶归，勾唇一笑，“我相信你，尸体肯定在这里。”
叶归也笑：“尸体如果真的在这里的话那就太好了，我也算帮到你了。”
顾云鹤：“如果真的在这里找到尸体了，我给你记头功。”
叶归趁机问：“那可以把我脸上的伤治好吗。”
顾云鹤回答的很爽快：“没问题。”
顾云鹤的抬起手，几根手指点向地面，“挖。”他鹤一下令，整个客厅里除了他和叶归站着没动，其他人全都轮起几百斤的铁锤，豪华的地面被很快就被砸得稀碎。
叶归手心收紧，眼下这个局势，她暂时想不到办法说服顾云鹤撤离。可是按照这个速度挖下去的话，估计很快就要挖到下面那一层了。
“要不要出去透透气，这里灰大。”叶归不敢待在这里继续往下看，这些砸在地上的声音每响一次她的小心脏就要跟着蹦一次，这太折磨人了。
顾云鹤耸了耸鼻子，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抬脚往外走，“灰确实大。”
“局长，挖到了！”
叶归才刚走到门口，连门都没出去呢。
这声音就跟催命的符一样，叶归的心跳得极快，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
好在顾云鹤现在没空观察她，他甚至在往回走到时候还推了一下叶归，嫌她挡到路了。
原本的地面砸开以后露出了一层水泥面的涂层，汪小春趴在地上用手敲了敲地面，空响的声音传来，他迫不及待地说：“局长，这下面是空的。”
顾云鹤还以为挖到尸体了，原来只是挖到人家地下室的屋顶了，他多少有些无语，“这也值得大惊小怪。”
汪小春赶紧爬起来，“局长放心，我马上把这里砸开，周客家里果然藏的有东西，他藏的肯定是孔老的尸体。”
顾云鹤静静地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几秒，汪小春依旧傻站着没动。
“你站着它就能自己裂开了？”
“哦！”汪小春这才反应过来，抡起铁锤准备开干。
顾云鹤咬着牙问：“你就只会砸吗！”
汪小春轮着铁锤，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手足无措地看着顾云鹤。
顾云鹤深吸一口气，“让开！”
汪小春赶紧让开，顾云鹤往前一步，单手抬起，猛地落下，地上就出现了一个窟窿。
碎石落下去，有扑通扑通的声音传上来。
叶归闭上眼，完了，被他们找到了。
周客，你千万别怪我啊。
顾云鹤嘴角一咧，找了这么久的东西，终于找到了。
叶归本来以为他会立马跳下去，但顾云鹤没有，他指着汪小春，连头都没回：“你下去看看情况。”
在周客的地盘上，顾云鹤不敢贸然陷身。即便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和巅峰时的周客不相上下，但他行事依旧谨慎。这对叶归来说不是件好事，因为敌人不好对付，她的路就会走的比较艰辛。
扑通——
咳咳咳……呸！
汪小春掉池子里了。
“局长，这下面有水，咳……”汪小春浑身湿透了，站在水池中间抬头盯着顾云鹤看。
顾云鹤本来想说的让他去周围看看，但话一出口就变成了：“水好玩吗。”
汪小春转动眼珠子，认真思考起来。
“好玩就多玩会，我们这么多人看着你玩。”顾云鹤双手背在身后，垂下的眼皮往上一撩，仿佛那下面站着的不是个人，是坨垃圾。
经过这么一提点，汪小春总算明白顾云鹤的意思了，他赶紧拖着一身湿哒哒的衣服往水池边上走，走动的过程当中他自然是注意到了那些漂浮在水面的头发。
不过起初他并没有把那些东西往人的头发上面想，直到他在池边的水泥壁上看到了两个片状的东西，形状像是人的指甲。
汪小春的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消失，他此刻再看到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东西，很快就想到了那是人的头发。
“啊！”汪小春爬上岸，边跑边喊：“有死人，这下面有死人。”
顾云鹤眼皮一跳，他立马跳了下去，不过他避开了水池，落到汪小春身边。
“尸体呢？”这底下只有几个死气沉沉的水池，顾云鹤挨个看了，水里除了一些絮状漂浮物外，哪有什么尸体。
汪小春指着那几缕头发，声音还有些抖：“这里面有人的指甲，还有头发，这，这些水说不定就是孔老的尸体化出来的。”
顾云鹤盯着汪小春，问：“你认真的？”
汪小春不明所以：“局长，你，你问的什么是认真的。”
不夸张地说，要不是现在上面有一圈人在看着，顾云鹤是真相把汪小春的头盖骨掀开，他想看看这个人到底长没长脑子。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尸体？”顾云鹤指着那一潭子水问。
汪小春不确定，他当时就是被吓到了，而且他喊的是下面有死人，并没有说下面尸体，更没说是孔老的尸体。
顾云鹤：“死人，尸体，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汪小春点了点头：“死人不一定会有尸体，有些被烧了就化成了灰，而有些我们看到的尸体业并不能代表人就死了，因为如果灵石还在的话，就算肉身死了人也不会死。”他还给顾云鹤科普上了。
顾云鹤这两天把牙龈都咬痛了，但是没办法，他只要一看到汪小春这张脸就忍不住想揍他，但现在身份不允许，所以只能咬自己。
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句：“你觉得我会不知道这些吗。”
汪小春赶紧奉承：“局长您肯定是知道的，我……我是怕您忘了，提醒您一下。”
顾云鹤被气的气息都不顺了，他刚要发火的时候听到了上面传来叶归的声音：“下面有尸体吗？”
顾云鹤瞪了汪小春一眼，对上面说道：“留一部分人在上面守着，其他人都下来。”
叶归也跟着下去了，下面的场景和她第一次下来的时候一样，就是那具尸体没了。而且看顾云鹤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尸体应该是在他们找到这里之前就消失了的。
顾云鹤让人在这一层进行地毯式搜寻，包括那四面墙都挨个敲了一遍，同时也让人继续往下挖。
不过最后得到的答案是这一层下面没有东西了，那几面墙也全都拆了，没有发现夹层。
所以也就是说，尸体不在这里。
一群人里面，除了叶归内心是愉悦的，其他人都愁容满面。
叶归知道他们为什么愁，因为尸体不会自己消失，肯定是被人带走的，谁会跑到周客的家的密室里来带走一具尸体呢，答案只能是周客自己。
有了这件事作证，叶归更加坚信周客还活着。
“把之前周客身边那几个人都找来，我要一个一个审。”顾云鹤又看了一眼这几个池子的水，离开的时候说了句：“把这几个池子里的水都带回去，找人查。”
叶归紧跟在顾云鹤身后，问出了她老早就想问的问题：“你们找尸体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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