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乐园14
因为取消了演出的安排,刘明海和萧云骅绷紧神经见证无数次虚晃一枪的突脸场面后顺利通过镜屋,不由感到了一丝茫然。
其实原本计划顺利进行,宁无霜不会这么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们会见到真正的宁无虞——当然并不是有着操控整个副本记忆的那个——然后因为宁无霜故意报错姓名而激怒对方,从而展开一段惊险刺激的战斗。
顺利的话,这场战斗会在宁无虞的放水下结束,之后玩家就能发掘出镜屋姐妹的真相。要是玩家水平实在有限,那只能无奈将他们斩杀于此。
而发现真相并不是最终的考验。自知大势已去的宁无霜此时会通过更换的姓名与姐妹间的血缘连接,强行置换二人的处境,进入镜中世界身化厉鬼,大吼着台词展开镜屋关卡的最终战。
镜像世界内的宁无虞惋惜地抚摸着镜片,回忆着自己写得颇具青春文艺伤感风格的台词: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明白!无霜无双,明知我是妹妹,为什么要叫我无双?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存在,宁可不要这个‘双’!”
“才不是这样!你明知道,我才是晚出生的那一个,不过父亲母亲偏宠你,想要我处处忍让你,才要我做了这个姐姐!你已经是无双了还有什么不满意?偏要我说自己是多余的那个吗!”】
可惜这轮游戏怕是没有机会将它放出来了。她怎么想都觉得是竹子溪的问题,恨不得等对方再次出现时狠狠教育一番。
她还没想好要如何对对方下手,镜屋出口处的空间就一阵波动。正预备抢夺入场券而格外戒备的刘明海最先察觉,猛地抬头望去。
一道细长的裂口出现在半空中,“啪嗒”“啪嗒”地向下滴落着黑色的黏稠液体,像是夜空半睁开眼,往下流淌泪水般。
刘明海瞥了眼明显不知所措的宁无霜,确认这与她并无瓜葛,谨慎地取出防护用的消耗性道具贴在心口。
那裂缝中的液体却逐渐不满于一点点渗出,像是有了自我意识般,将裂口撕得更大更宽,如水滴、如溪流、如江河,倾泻而下。
只是它一接触到地面,就仿佛失去了活性,“滋啦啦”冒起一阵黑气消失在空气中。随着倾倒出的液体增多,那声响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起初还像是水滴入了油锅,之后便汇集成一道细长的嗡鸣声,钻入每一个人的神经。
与此同时,也许是大地到了承载的极限,从砖石和水泥缝隙中向外吐出了吞下的液体。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它迅速涌动着没过了他们的头顶。
潮水终会褪去,沿着街道向四面八方流淌,而到达世界边界,它们便不能再填满至天空。只是途中被淹没的那些人呢?他们被浪涛卷入其中,静默着、苍白着、消失着。
浓郁的黑在确认无人生还后一点点凝聚,最终从裂口处掉下一道黑白的身影,天空随之恢复原状。
竹子溪撑着地面缓缓站起,隔空与身在镜像世界正满脸不可置信的宁无虞对上视线,他翘起嘴角笑了笑,极尽友好地说道:“抱歉,稍微有点用力过猛了。”
他话是这样说,但不管语气还是表情,都看不出半分歉意。宁无虞只从他对自己力量娴熟的控制中看出他大抵已经抽了不止两人的记忆。
她看了一眼计算副本人数的系统提示,与先前并无差异。这种情况倒是第一次出现,不,应该说从竹子溪进入这里开始,所有情况都是宁无虞第一次碰到,完全没有经验。
她只能问问当事人,语气小心又谨慎,倒不是出于畏惧,实际上就算她打不过对方,在系统的庇佑下,也不至于真的死亡。否则她早该先死两回了。
“他们呢?还活着吗?”
“不算活着。”竹子溪似乎没有进入镜像空间与她面对面谈话的想法,在只剩下广播的游乐园中随意走着,“但也没死。”
听起来就很不妙:“什么意思?”
“我稍微研究了一下发现,我可以模拟出人脑释放的电信号,而人类躯体接收这些信号的时间,并没有超出我的能力范畴。”竹子溪说着,向空气勾了勾手指,几道人影便出现在前方。
他们看起来没有自我意识,目光涣散,眼神空洞,但行走的步伐十分稳健,和生前并没有太大区别。宁无虞安静片刻,指出:“这些是NPC。”
“区别不大。”话虽如此,他还是为宁无虞展示了如何控制玩家,“粉碎大脑的前一秒接管其身体全部神经末梢的控制权,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其实我还有其他的想法,比如像你一开始建议的那样,用更轻柔的手段,在不毁坏大脑的前提下进行操控。不过人数稍微有点少,NPC又没有这个器官,我暂时还未得要领。”
这话不由让宁无虞打了个寒颤:“你……”
“放心好了,答应过不会对你下手的。”竹子溪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其实和之前也没什么区别,但无端让人觉得气质不大一样了。
这算什么,沾染上了属于人类的狡诈吗?宁无虞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提议了。她或许真不应该这样做的,毕竟这个游戏中的玩家无一例外都是被系统筛选过,携带恶意的人。
诚然这份恶意具有一定的局限性,譬如一个老好人也可能在遭遇连番不公对待时,爆发出惊人的恶意,像是毁灭世界之类的。这样短暂有时效的恶意,如果当时正巧被系统捕捉,是可能会顺势投放入游戏的。
但据宁无虞的观察,这次副本中并不存在这样的对象。也就是说,竹子溪能翻找到的记忆样本,很可能都是些普世定义上的恶人,乃至社会渣滓们。
人的性格总会受经历影响一部分,她不知道非人类是否也是如此。真要论起来,竹子溪的本源大抵也算不得真善美的好东西,受影响几乎是一个必然事件。
“你就算真的这样做了,我也未必能有什么意见。”宁无虞左思右想,只好姑且自嘲地笑笑。
竹子溪停下脚步仰起头,嘴角咧开的弧度稍微又大了些,让他的梨涡越发明显,更看不清嘴角两颗对称的红痣。
一阵阴冷的潮湿感爬上脊背,顺着脊柱蜿蜒曲折地蔓延至脖颈,然后如同锁链般在上方缠了一圈又一圈。宁无虞几乎觉得自己是出现幻觉了,但她的确一动不敢动自己的半根手指,只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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