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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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次没看成烟花，但我确定了一件事，他好像也喜欢我。
——安安日记
“周榆，其实我这段时间真的有话想说。”拥抱过后分开，烟花没绽放，跨年夜天桥下依旧川流不息，寒风把人吹得格外清醒。
周榆靠着铁栏杆，声音依旧同电话里微哑着，“你说。”
苏岁安抱着周榆的时候就能感受出来他异常发热的体温，可他还是站在这了。
她承认确实心里还在纠结，要不再等等吧，等他病好了再说？
“你说吧，我听着呢。”周榆像是看出来她的犹豫，眼眸温柔地歪了歪头看着她眼睛。
“我...”苏岁安抬眼，说，“下学期可能要回锦江读书了。”
“嗯。”周榆平静地应了声。
苏岁安看着周榆平淡的反应，莫名生出一抹失望。
难道是她想多了，其实她对他也没那么重要？
“苏岁安，我现在能平静接受不是因为我不在乎你要走”周榆看到女生眼里闪过的失落，立马解释，很不巧，冷风呛得喉咙干痒，他撇过头咳了几声。
“你发烧了。”苏岁安手伸出去却被周榆轻轻抓住，这次他的手心是滚烫的。
他说，“恰恰是因为，我比现在要早开始消化这个消息，但是比任何人花的时间都要长。”
苏岁安看着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明亮真诚的眼眸。
“我...”苏岁安抽回手，把身体转过去，面向漆黑的天侧，仰头睁大眼睛阻止眼眶再次潮湿。
“你看啊，我走了以后你就不会莫名其妙被人塞信，你也不用一个人写两份笔记，也不需要放学后等我，也不会老是收到我的消息，也...”
苏岁安说着说着自己却莫名难过，就好像要把他们之间相处过的痕迹全部删除，那样不舍，那样难过。
“但是我只是说说，你，你不准忘了我。”苏岁安突然转头看向他含着泪说。
周榆半秒之内没回答她，苏岁安就急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周榆低头笑着摸了摸女生毛茸茸的头发，说话鼻音更重了，“好。”
苏岁安这才微微抬头，看着周榆眉眼弯弯笑了下。
之后，她又拽着周榆袖子走。
“去哪儿啊？”周榆任她拽着，这回是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苏岁安只管大步往前走，回头看一眼周榆，“送你回家！自己发烧什么样还不知道吗？”
“我家里没人。”周榆说。
“啊？”苏岁安脚步一顿，停在路边回头看他。
“外公生病，他们都去外公外婆那儿了，不在家。”周榆哑着嗓子说。
“那你...”
这家伙就是为了和她出来看这场莫须有的烟花，才不跟他们回去，连生病也自己一个人扛着吗？
“那我带你去医院吧？”苏岁安想着这个点急诊科还在。
周榆立马摇头，“不去。”
苏岁安有点好笑地看着周榆抽回袖子，“怎么你怕打针啊？”
这好像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为数不多的稚气。
周榆心虚地往别处看了眼，说，“没，我只是怕有人晕针。”
有人？指的不是我吧？
苏岁安瞪眼无辜地转了转眼珠子，她哪里像是个会怕打针的咯？
算了，看你帅不跟你计较。
苏岁安迅速眨了眨眼，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大高个突然眨着湿漉漉的狗狗眼，还挺可怜的。
“那，那你也不能...”苏岁安重新组织语言。
那她也总不能把他送回去丢他一个人吧，要不她走后他还真忘不了她，一提起就会想到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个狠心的女生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发烧...
“算了”苏岁安看着周榆，重新问，“你知道哪有药店吗？我陪你去。”
“嗯。”周榆乖巧地点头抓住苏岁安手腕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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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返回过了个天桥，街边最里面竟然藏着一家药店，接近十点还开着灯。
阿姨让先坐着，递过来体温枪给量了个体温，38.3。
“有那么高吗？”苏岁安也不记得什么边界感，像在照顾家里的小狗，伸手就探进他额前碎发。
她对比了下自己的额温，又自己嘟囔了下，“哦哟，好像真的有。”
周榆生病的时候话也少，格外的乖，眼睛忽然变得圆圆的没有棱角，就那样呆呆地盯着苏岁安的一举一动。
“烧几天了？”阿姨在柜台问。
“两天。”
阿姨直接拿来几盒药，“这个吃两颗，其它先别吃，等烧退了再吃，明早再烧的话就得去医院查血了。”
“谢谢阿姨。”苏岁安先接过药道谢。
“那边有水。”阿姨提醒了下就走开了，除夕夜本该是家人团聚的时候，阿姨一个人在这里开着灯亮着店应该也很难过吧。
就在苏岁安等水的时候，她无意间看见阿姨背过去抹眼泪。
苏岁安拿着装满水的纸杯回来，递给周榆。
“谢谢。”周榆说。
“快吃药。”苏岁安不吃这套，把胶囊掰出来两块给他。
整个街灯都暗着，每家每户都紧闭着家门在过新年。
街尾时常有鞭炮声响起来，安保追过去却总是抓不到放鞭炮的人。
店里灯开得很亮，却只有三个孤零零的人。
苏岁安盯着周榆把药吃了，把剩下的药收拾好，出门时候提着。
周榆带了手机，付款之后，苏岁安慢了两步出门。
脚尖已经踩在门栏上，她又拉着周榆折返回去。
“阿姨，新年快乐。”她看着阿姨，露出大大的温暖微笑。
“新年快乐，阿姨。”周榆站在苏岁安后面，愣了下反应过来。
阿姨本一脸憔悴，看着两个年轻人也回应以温暖的笑，“谢谢你们，新年快乐。”
苏岁安和周榆要离开时，这回是阿姨主动叫住两个人，她指了指苏岁安，说，“你是前头那菜馆家慧芳的女儿吧？我说看着眼熟。”
苏岁安有那种熟人尴尬症，抿嘴低下了头。
随后阿姨指了指周榆，说，“欸，你是周医生儿子是吧，我家小孩就是周医生开刀的，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记得...”
“啊啊啊啊阿姨！”苏岁安尴尬到抠脚趾，重新拽着周榆半个身子出去，“阿姨，那个今天不凑巧，他发烧我得早点送他回去，咱下次有机会再聊哈。”
“啊，行”阿姨应着，忽然又几步追出来，“哎呀，你们不早说，早知道不给你们算钱了！”
苏岁安边摆手边拉着周榆逃走，直到后面没再有声音，她才松一口气放慢速度，手里勾着的药袋哐当哐当的响。
周榆笑，“我还以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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