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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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句,一声声,字字直击威廉的心房,她只觉得心像是溺在水中,无法透过气来。她只得勉强扶住墙,哑着嗓子无力的说道“这不能怪你,德赛尼夫人。要怪只能怪我。
怨我无能,身为一个母亲,连给孩子治病的钱都没有。孩子是因为没钱看病,才会,才会……”威廉胸口剧颤着,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帕莱特夫人……”
威廉无力地摇摇手,只觉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孩子现在在哪里?”
“还在床上。你看,我们是今晚,还是明天一早……”
“对不起,德赛尼夫人,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想静一静,单独和孩子待会。”
德赛尼夫人见状,也只好点点头,低泣着离去了。
阴暗破败的小房子里一下子只剩下了威廉和孩子幼小的尸体。
她怔怔地望着孩子的尸体,他安静地躺着,就像睡着了一样。他是不是真的是睡着了?一时间,威廉甚至可以看到小卡莱尔不久就回醒来,躺在自己怀里,乖乖地牙牙学语……
威廉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在床上,那双因幻想的憧憬而微微盈着笑意的眼眸中落下了滚烫的泪水,一颗一颗的滴落在小卡莱尔的脸上。
望着渐渐被泪水打湿的小脸,威廉不由轻轻伸手去为孩子擦拭的脸颊,指尖所及处却是冰冷僵硬。刹那间,威廉只觉得身心一下子皆化齑粉,随时随地都可能被风吹散,化为虚无。
是的,她从来没有感到像今晚如此的绝望、如此的茫然。即使是她在被迫离家出走,不被父母收留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心如死灰,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无助。
她全部的希望,她心中的挚爱,就在这一夜之间全部弃她而去了……
今夜,是的,就是在这短短的一夜,实在发生了太多太多,也太突然,太彻底了。压得威廉根本就已经饱受苦难的双肩再也无力去承担,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再也无法去呼吸、去抗争了。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会做什么。其实无论自己再做什么,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了,自己心中最在乎的两个人都已不再属于她。她已经丝毫看不到活下去的意义和目的了。
她的宝贝,她的爱人,她的一切,就这么被命运一下子全部夺走了!
漆黑的夜空下,威廉再次跑入阴霾的夜雾里,跑在早已空无一人寂静的街道上。只是这次她空洞的眼眸里再无泪水可流,啼出得唯有滴滴血痕。
月色已经敛起最后一丝银晕退去了,东方霞光万丈——又是新的一天来临了。
经过一夜的仔细思量,爱德华终于做出了一个在他看来的重大决定。虽然这件事与他的创造者——卡莱尔无关,但他还是认为很有必要先告知卡莱尔一声。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成熟、步伐显得稳重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一步步向卡莱尔的书房走去。就在他自我感觉很良好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卡莱尔正在一楼的客厅里穿外衣!
“卡莱尔?!”这一大清早的他要去哪里啊?!爱德华吃惊地从二楼一跃而下。
“哦,爱德华。”卡莱尔抬起他略显疲惫的双眸,勉强笑了笑。“早上好,用我开车送你去学校么?我正好要去医院。”
在20世纪初的水果,汽车普及率并不高,几乎没有高中生可以有钱到开车上学。虽然卡伦家完全有这个经济实力,但他们还不想为这件事成为一些报纸的头版头条。
“去医院?!卡莱尔,你从不上白班的啊!”爱德华听得大吃一惊,努力地读着卡莱尔的心思。
“你不必读了。”
卡莱尔看着一脸苦苦不得其解的爱德华,不由露出了笑容,他温和地回答着:“你也知道,我之所以不上白班是……是因为威廉,但……今天不一样。我的意思是,昨天在宴会上,我真的听到了她的声音。可那声音听起来,总让我觉得不太对劲。再说她也不应该出现在昨天的宴会上……可我敢肯定那个声音是她的。但她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样的话?我想不明白。所以昨夜我心里很不安,总觉得她好像话中有话,但我有……,唉!我也说不清了。所以虽然我已经请好了假,但我还是决定去医院,也顾不得什么白天、黑夜的了。总之,用工作来强迫自己安心吧。否则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我真的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冲出去找她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才是真正地害了她!!”
爱德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听着卡莱尔讲这些越解释越乱的话语。或许这根本不是解释,而是倾诉,最直白的坦露、倾诉,倾诉这十年来刻骨铭心、夜夜难以释怀的相思之情!
“卡莱尔……”他犹豫着开口,那副老练和成熟的表情与他的年龄和面容极为不配。
“嗯?”
“她不过是一个人类,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光阴而已。而你,你难道真要为她蹉跎永生么?”
卡莱尔默默地注视着爱德华,或许是从他的脸上的表情来看出自己心中的所想。许久,许久……,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
爱德华的肩膀,语重心长、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愿倾我永世情,只为她曾经的一时念。”
此时,太阳开始渐渐升高了,旭日的光芒照在卡莱尔的苍白的脸上,顿时变得钻光四射、绚烂无比,也融着他深情、温润的心声。
爱德华不由听呆了。
卡莱尔微微一笑,“爱德华,我相信,这种情,终有一天你会懂得。”
笑声中,爱德华语气决绝地说着“所以我才要去让这个不公平的社会因为有我,而变得公平起来。”
“好,好。我相信你。爱德华,我真的很为你骄傲。我想,你已经‘成为强大到能够独立面对这个世界的吸血鬼’了。我很乐意回答你有关这个黑暗世界的一切问题,只要是我知道的。希望这些知识能对你的游历有帮助。”
“真的?!”爱德华听得两眼发光,不由将昨日心中的疑问,一一道出:“昨天那个小爵爷告诉我,他们是吸人血的。可是为什么他们的眼睛是黑色的,而不是血红色的?”
“那是因为他们怕被他们请去的人类发现,才故意弄成那样的。”
“怎么弄成的?真的可以么?”
“具体我不知道。”
卡莱尔原本清澈的眼眸突然一暗,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我知道是可以的。你也知道我们的眼睛也是可以变色的,同样,其他的吸血鬼也可以。一般来说,一个吸人血的吸血鬼的眼睛一般是红色的,但当他很久没有吸血,很饥渴的时候,眼睛和我们的一样也会变成黑色。所以有一些年龄很老、能力很高的吸血鬼就利用这个办法来与人类交往,而不必担心会被发现眼睛有异。但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因为他们毕竟很饥渴了,又是在与人类交往,若没有很好的自制力和高超的本领,是根本做不来的。”
“那他们干什么要冒这样大的危险举办这场宴会?我是说,那个公爵明明也是吸血鬼,可他为什么邀请你和一群人类去吃饭!不但上的都是人类的食物,而且还邀请的都是人类社会各地的重要人物。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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