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因为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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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专业的人，是你自己吗？”
放学后，周榆震惊地问。
“嗯呐，惹人生气这事，还有人比我更擅长吗？”苏岁安摊摊手，一噘嘴歪头，周榆便拿她没办法。
“录音笔给我。”苏岁安伸手。
周榆把从社团借来的录音笔放在苏岁安手心，眼里还是有点担忧。
苏岁安看出来他那点担忧，站起来拍了拍他肩膀，说，“少年，姐姐吃过的盐都比你走过的路多。”
周榆一愣，半响没说出话，
直到苏岁安拿着录音笔自信走远，刚刚说出来的话终于打回自己身上，犹如晴天霹雳。
哇靠，说反了。好不容易想在天才面前装一下，还失败了。
然而苏岁安可从来不是一个会耿耿于怀失败的人，远远就盯着叶文聪了，她把那话抛之脑后，朝他走过去。
苏岁安挡住叶文聪的路，上下轻蔑扫视一番，然后歪嘴轻笑，“我们谈谈？”
叶文聪先躲开了苏岁安激烈的目光，看着地板说，“没什么好谈的，让开。”
“你嫉妒周榆，对吧？”苏岁安没堵死道路，趁着叶文聪从身边过去，忽然高声说，“但是你叶文聪又不得不承认，他明明就是比你优秀。”
叶文聪脸一红，睁大眼瞪着苏岁安，声音都有些发抖，“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岁安大声说，“承认别人比你好原来这么难吗？你觉得一个真正优秀的人需要时刻防备别人超过自己吗？还是你认为，你不配拿第一，所以连提前看了题目也把第一名拱手让给周榆？”
叶文聪视线飘忽，他个子不高，被一个女生堵在门口左右不是让他脸红到脖子。
苏岁安看到了他紧攥着的拳头，有一瞬间确实很担心自己明天起来高鼻梁是不是还在脸上。
叶文聪却笑了，“是，我确实不配拿第一，所以我没日没夜刷题，努力，但就是有人靠着一点天赋，走点后台，随随便便动动手指头就能超过，可他周榆又凭什么？”
“凭他也努力，也没日没夜刷题做题，凭他踏踏实实地写完每一份卷子，弄清楚每个知识点，而不是靠着轻视别人获得所谓的优越感！”苏岁安脱口而出。
苏岁安知道周榆在场，其实那些话就是说给他听的，有些人看不见他的努力，但是她全都看见了。
“叶文聪，你到底为什么要偷卷子又嫁祸给周榆？”苏岁安差点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终于把话题拉回正轨。
叶文聪情绪却率先失控，他嘶吼着，“我没错啊！凭什么都觉得我有错？”
苏岁安手插在口袋里，下意识摸了摸录音机。
眼前叶文聪开始丢书包，把身上厚重的壳卸下来，狠狠砸在地上。
苏岁安吓得连忙后退两步，却忽然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双手指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扣紧。
“周榆？你都听到了吧？”叶文聪自嘲，“没错，是我做的，是我嫁祸给你。我就是想看你输掉的样子，我就是看不惯你高高在上被老师同学捧在手里的样子。”
苏岁安大脑一片空白，这句话之后她立马按掉了录音机。
这些就够了。
周榆渐渐把手放下，他站到苏岁安前面，宽宽的肩膀挡住了苏岁安半个视线。
苏岁安听见他说，“叶文聪，你和我其实很像，但我们好像都从一开始就找错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喜欢物理学，甚至可以废寝忘食算题，但我不行，甚至看着物理题就咽不下饭。”
“那你为什么报物竞？就为了让我输得难堪吗？”
周榆顿了一下，开扇眼皮有一瞬颤动，他忽然笑了下，“我为什么要让你难堪啊？”
他说，“我报物竞是为了拿到清华的40分降分，但现在没有必要了，所以我决定退赛。”
“退赛？”叶文聪瞪大眼睛嘴巴，看起来始终不敢相信。
苏岁安就看不惯他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叉着腰说，“喂，叶文聪，周榆是退赛不是退学，你未免也高兴得太早了吧？”
叶文聪愣了下，态度忽然缓和了，他竟然向他们道歉，“我没有高兴。”
苏岁安白眼都要翻过去了，不幸灾乐祸你这么几句话就哄好了？周榆难道上辈子是亲生母亲吗？
再说你这个周榆，不是说好了先不退赛再想想吗？
“随你们。”苏岁安急得跳脚，率先背过身离开。
离开前她依然在周榆边上停了一会儿，说，“你，对，就你，退赛的，我在楼下办公室等你。”
说完，苏岁安甩着马尾潇洒离开。
走廊上只剩下周榆和叶文聪。
周榆弯腰帮叶文聪把东西捡起来，沉重的书包勒得手臂青筋若隐若现。
叶文聪接过书包，默默道谢。
他又忽然改口，看着周榆，说，“对不起。”
周榆摇头，对他说，“不用，其实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想说，还挺谢谢你，让我明白我应该做什么。”
“Nothingtolose.（义无反顾）”他最后说，“这是我学会的，现在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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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门口，苏岁安打着圈励志把自己绕晕，她的手和嘴在靠近办公室门开始就没停下来过。
“周榆啊周榆...”
“任你虐我千千万万遍，我任待你如初恋，诶，你说我是不是才是渣男？”
“不是，怎么叶文聪真情流露几句你就接上了？你影帝吗？要不给你也颁个奥斯来（卡）？”
“你最好是能说服叶文聪，不能的话看我不...!”
“不什么？”
苏岁安闻声回头，一吸气差点魂飘到九仙神佛之外。
“啊？”苏岁安抬眼，撞入某人干净的眼眸，她忽然呼吸有点急促紧张，“我...在夸你呢。”
“是么？”周少爷又扬起嚣张的嘴角，眼神一变眼角微扬勾人心魂。
“是...是呀！”苏岁安后退两步，急忙脱身，“那什么，咱再不去，红姐要下班了啊。”
说时迟那时快，苏岁安拽过周榆手腕拉进办公室。
“报告！”苏岁安敲门声音总是和她的声调一样高昂，又聒噪。
朴红英正在位置上看奇葩说笑得前后颠倒，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大牙盖上被子，脸色一沉喊人进来。
“怎么，是大有进展还是准备放弃了？”朴红英问。
苏岁安伸手掏出录音笔，递给朴红英，“这里面是证据，叶文聪承认自己偷了卷子。”
“哦？”朴红英伸手接录音笔，却拿不动。
？
朴红英看向苏岁安，周榆也看向苏岁安。
她神色有些犹豫，嘴上也结巴，“那个，老师，我还有个不请之请。”
朴红英暂且收手，往座椅靠背一靠，问，“什么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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