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登科放荡思无涯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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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东城朱雀大街,金砖开道,直通圣殿。
街道两旁花团锦簇,锣鼓喧天。今日是三百新科进士的簪花礼,半个汴京城的百姓都跑出来看热闹。
京中但凡家中有待嫁女子的高门大户、富贾豪绅,更是借此机会挥权露财。夹道有数不清的自制巡游花车,车头高悬招摇的家徽纹旗,一来为彰显门楣,二来也期盼能得新科进士的青眼,成就一段榜下邀婿的佳话。
三百乌头骏马沿街而来,翩翩少年郎君朱锦披身,打马踏花,端的是一副意气风发、朝阳旭日的潇洒模样。
花车中的高门贵女们不再矜持,纷纷掀开花帘,居高而望。但凡有一眼心仪的郎君,便将手中绣了家纹的彩球高高抛下。
人气最盛者,莫过于行于所有人前头的新科三甲。
今年三甲皆是春风少年郎,个个清资不凡。状元郎江时迁就不必说了,前监察御史江崇江大人年轻时便是一表人才,如今这个长子继承了父亲的英朗与母亲的温润。策马行于花雨之中,如一块溪沙中新鲜打捞的清润美玉,教人眼前一亮。
“我这大哥穿上这身行头,还真有模有样的。”江浸月自茶楼雅间探出头去,满意评价。
她随梁择回京后还不及单独去恭贺江时迁,只能等今晚簪花宴再将贺礼送上。
“燕语,贺礼可带上了?”江浸月随口问。
等了一会儿无人应答,江浸月扭头才发现燕语正出神望着楼下的巡游队伍。
江浸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是落在前三甲的身上。
“怎么,我大哥就真这么俊?你在江府还没看够?”江浸月笑嘻嘻问。
燕语这才回过神来,慌忙道:“谁看大公子了。”
“那你在看谁?张捡?崔真永?”江浸月好奇。
榜眼是叫张捡的圆脸书生。他虽乍一瞧上去不那么俊朗打眼,行事也偏较圆滑,但胜在长得显幼,笑起来还有两只梨涡,即便世故些也不那么招人讨厌。
比起张捡,探花崔真永比他收到了更多彩球。显然崔真永更符合千金小姐们心中清隽文人的形象。一把清瘦但挺拔的身子骨,骑在高头大马上如一截青翠劲竹,迎风而立。
“没看谁。”燕语眼神躲闪,“都没有阑风好看。”
江浸月啧啧两声:“又拿阑风当借口。”
燕语胡乱道:“那你说,他们与小侯爷哪个好看?”
“当然是梁择好看。”江浸月语气理所当然,“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瞧得出来。”
燕语正想嗤笑出声,瞥到门口,又生生忍下。
“小侯爷,您来了,夫人正夸你呢。”
江浸月忙回头,待看清梁择的打扮,一双秋水杏眸顿时泛出光亮。
“夫君今日怎穿得如此好看。”她将巡游队伍彻底抛在脑后,笑盈盈朝梁择走去。
梁择平时里的衣裳虽也都是材质高级的锦服,但样式多半简洁沉敛,沾了些军中做派。今日却是周身华贵繁复。
宝蓝底菖蒲纹阔袖,腰掐孔雀纹宫绦,发束泰蓝墨玉发簪,腕上竟然还扣了湖玺打磨的银丝玉钏。
活脱脱就是信手闲游,俊朗无双的京中贵胄。
江浸月左摸摸腕钏,右理理束腰,爱不释手。
梁择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把人往燕语那儿一丢:
“一炷香内把你家夫人收拾好,入宫。”
簪花宴在宫中举行,镇北侯府得赶在花街巡游结束前入宫,等待进士们一同开宴。
江浸月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人,开口却有些迟疑:
“今日可会见到……皇帝?”
梁择脚步一顿,“你害怕?”
江浸月摇摇头:“不怕。只是你的腿……”
梁择脚踝处的伤,自那晚过后天天以名贵伤药敷治,如今已经好了大半。
“这点小手段,本就只是做个样子,若一直不好,反倒惹人怀疑。”
梁择见她仍面带忧色,不自觉伸手揉了揉她的发。
“雪里村之事,你权当不知。去村中探查的人不是你,是我手下暗卫。”
梁择叮嘱,“今日为簪花宴,圣上不会在意旁人,你只当好侯府少夫人便是,旁的我会应对。”
江浸月乖巧点头:“不过,我还从未见过皇帝,他长什么样子?”
*
数千年前,人皇尧青收中土,统四海,建都于帝尧。安稳百年后,战火重启,天下四分。以中土帝尧为正统,北分苍祁,西南玄冕,东海历渊。
帝尧国主数代更替,如今在位者为尧青旁族后裔,李氏延帝,李延昶。
李延昶年轻时极善征伐,自东、北二地撕扯下一块领土,成功登上帝位。可连年战事消耗,帝尧国库虚空,危如累卵。偏延帝心狠手辣,为绝后患一举拔除众多为国立功的兄弟嫡系根脉。
此举遭宗室联手反扑,叛乱虽终被延帝平息,但帝尧元气大伤。不得已之下,送长公主和亲于西南玄冕,求得助力,换取四域短暂和平。
宽大龙椅上,年过五十的一代人主佝偻其上,已显垂垂老相。唯有一双矍铄精厉的眼睛,仍透出上位者的睥睨之态。
“皇帝身边是谁?”江浸月悄悄凑到梁择耳边问。
簪花宴已开场,众进士依次进来拜君受赏。过程繁复冗长,江浸月在下方观礼席看得昏昏欲睡,忍不住偷偷倚在梁择身上,舒缓坐麻的双腿。
皇帝身边一左一右立着两个人。
“左边是禁军统领凌召,右边是听乾司总管薛公公。”梁择倒是坐得笔挺,手上却在玩弄着一枚银红流苏。
流苏是江浸月身上的。她今日进宫,备了样式淑雅的宫服。银红密织的万福苏缎裙,腰间一圈手打络子纹流苏,整个人显得红润贵气,颇有几分当家主母的威仪。
只不过上马车时被勾住了背后一枚流苏,络子穗扯下来半截,软踏踏挂在后腰上,与其他齐整的流苏格格不入。
江浸月自己没有发现,梁择却是瞧着不爽,自她入座,便忍不住上手拨弄。
“禁军我知道,皇帝的亲兵嘛。”江浸月嘴上不停,“这听乾司看来虽与太子不合,却颇得圣心,这种场合也随侍左右。”
梁择扯了扯那流苏,江浸月整个人顿时往他身上歪了歪。
“大殿之上,休要妄言。太子可就坐在下边。”
江浸月闻言望去,皇帝下首处,一名金色蟒袍的温雅男子,正是太子李恕愚。
她忍不住好奇:“阑风说他曾为太子妃持剑杀上听乾司,我瞧着细胳膊细腿的,能提得动剑吗?”
梁择将她越凑越近的脑袋推回去摆正,淡淡道:“太子与太子妃相识与微时,情深意坚。太子妃出身寒门,本只能做妾,是太子力排众议,执意求娶。此事当时还惹了圣上不虞,差点影响太子封位。”
“竟是如此。那太子妃失踪,他岂不是很伤心?”江浸月唏嘘。
两人低声说话间,封赏终于告一段落,只剩最后三甲。
江时迁、张捡、崔真永三人长身立于殿前,恭敬拜礼。
“三位爱卿不必多礼,今日入了大殿,将来都是我帝尧的股肱之臣。”延帝呵呵笑着,垂眸看向正中间的江时迁。
“江卿,你父亲离京时,怎么都没来向朕辞行?可是心中对朕有所怨怼?”
江时迁闻言眸色一变,直直跪地:“禀圣上,江家愧对圣上厚爱,家父身心交瘁,不得已告老还乡。如今江家再蒙圣恩,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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