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崖边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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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出几个可能性，几人决定分头行动。
南宫羽和顾无识去村里打探消息。黎芊芊和遂玉则留下继续和乔家姐弟聊。
只是刚离开院子，便见乔母从屋后绕回厨房，手里还拿着块围裙，似要做饭。
才吃完早食，是要做什么。
黎芊芊正奇怪，院外又走来一人，却是乔简。
她拉住遂玉的衣服，冲厨房的方向扬下巴：“乔简和她娘进厨房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遂玉略略思索后道：“我不善言辞，你去和乔礼沟通，我去厨房，这样会比较快。”
黎芊芊应好，二人调转方向。
乔礼的房间就在楼梯边上，很近。
黎芊芊抬手敲门，还没用力便听吱嘎一声，门自己开了。
茶桌旁，乔礼应声转头，漆黑的眼珠动了动，待看清来人又很快暗淡下去。
“你这门...挺松啊，”黎芊芊莞尔，“随便一碰，就——”
“黎姐姐也是阿姐请来劝我的吗？”
听起来还在赌气。
黎芊芊莫名有些好笑：“我本来也不支持二选一，能劝你什么？”
乔礼愣愣抬头：“可是总得有人去当喜儿...”
“谁说的，”黎芊芊坐到他旁边，翻起茶杯，茶盏里却没有水，“一开始我们就提了，可以对付庙母，但你们不相信。”
乔礼原先还有点盼头，听到这便知又是一场空。
他失望道：“你们做不到的。曾经有道士云游此地，说庙母娘娘一不畏仙，二不惧神，是独立于方外之物，只可供奉，不可强驱。”
好个不惧仙神，道士敢说，他们还真敢信。
黎芊芊晃了晃茶盏，忽然问他：“壶里没水硬要喝，该怎么办？”
乔礼不知所云。
“装呗。”黎芊芊向后一倒，嗤道，“你们八成遇到江湖骗子了，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他没有骗人。”乔礼严肃起来，“以前也有像你们这样的修道之人意图对抗庙母，但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那是他们修为不够，”黎芊不为所动，“我们不一样。”
乔礼还想反驳，门又被人推开。
乔母端着一碗青菜面走进来。
大概没料到黎芊芊也在，乔母明显一顿，但很快扯开笑容：“黎姑娘也在呢？”
“伯母好。”黎芊芊点头致意。
乔礼站起来，目光落向她手里的白瓷碗：“娘，你这是...”
“小简说你们俩早上都没吃饭，娘就给你们煮了碗面。”乔母说
还真是做饭，黎芊芊有点意外，朝门外瞥了瞥。
那遂玉怎么还不回来。
乔礼抿唇接下。
“娘和你爹仔细聊过了，直接让小简当喜儿，确实对她不公平。”乔母说
黎芊芊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回来。
乔礼猛地站起，面色激动：“那你们是同意让我...”
“先坐下，坐下，”
乔母摆手，“你是我亲生的，小简呢也是我一手养大，哪个没了我都痛心。所以我和你爹打算让你们自己选。”
此言一出，不止乔礼，连黎芊芊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正好黎姑娘也在，权当做个见证。”乔母看向黎芊芊说，“我做了两碗面，一碗有荷包蛋，一碗没有。谁吃到了荷包蛋，谁就是喜儿。”
“可是这里只有一碗啊。”黎芊芊不解。
乔母说：“小简先在厨房选完了。”
乔礼当即道：“不成，我要和阿姐换一碗。”
乔母面露难色，挣扎了一会道：“行，小简应该还没吃，我去给你换。”
“我自己去。”乔礼对母亲显然不信任。
“你们谁去好像都不大公平，不如让我来，”黎芊芊左右看向二人，“乔礼、伯母，你们信得过我吗？”
乔礼思考片刻，点头：“我信你。”
乔母叹了叹气，似是无奈：“那就麻烦黎姑娘跑一趟了。”
乔简坐在厨房内，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面，始终没有动筷。
黎芊芊没着急进去，朝四周张望片刻，正觉奇怪，肩头忽然落来一根稻草。
顺势看去，茅草屋顶，遂玉冲她做了个口型：我在这
就说怎么没找到，原来在高处。
黎芊芊和遂玉交换一个眼神，这才走进厨房。
乔简见到来人，微讶：“黎姐姐？”
“乔礼说想和你换一碗。”黎芊芊举起手中托盘，说明来意。
“哦，好的，”乔简把有些发涨的面条递给她，“换吧。”
黎芊芊微愣：“你早知道我会来？”
乔简诚实点头：“我最了解小礼的性格，他肯定不信任娘。”
黎芊芊视线一下落在两碗面上：“那这——”
“黎姐姐别想多了，”乔简换过托盘，淡定笑笑，“生死有命，我也是随便选的。”
不愧是能飞升的人，就是想得开。
黎芊芊换好面，临走到楼梯口，想起乔礼说的道士，便给南宫羽飞去消息。
传音符刚送出，不想便撞上了从厨房出来的乔简。
乔简也没料到黎芊芊还在，端着面碗的手一抖。
注意到她的慌张，黎芊芊狐疑：“你去哪？”
“屋里热，我想去那吃。”乔简很快恢复正常，指向院中石桌。
“这样啊，”黎芊芊收回视线，冲她展颜，“慢慢吃。”
只是她转过身的瞬间，遂玉手里多了道传音符——
乔简有问题。
楼上，乔礼等得有点急。
早知道他该跟着去的，阿姐向来不会撒谎，没准还能通过观察她的表情，多知道点什么。
胡思乱想到最坐不住的时候，黎芊芊回来了。
她将青菜面放到乔礼面前，不等他开口，先道：“我可以保证，这就是你姐姐的那碗。”
想问的话提前得到了答案，乔礼定了定神，拿起筷子径直翻向碗底。
不管有没有吃到荷包蛋，他都不会让阿姐去。
下一刻，他顿住了。
另外两道视线霎时一紧。
乔礼很缓慢地动筷。
气氛烘托到这，即便黎芊芊知道大概率不会是乔礼，也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紧张。
雪白的面条浸过汤汁沉下去，浮起来半圈微焦的荷包蛋边。
黎芊芊讶异。
竟然真是乱选的。
轻微的抽泣声传来，乔母背身拭泪。
乔礼却是一笑，长长舒出一口气
幸好，幸好他换了面。。
阿姐能活了。
“儿啊，”乔母红着眼框，强撑着不让自己失态，“这可能是为娘最后一次给你们做面了，趁热吃完...吃完...”
后面的话，乔母再说不下去。
院中，黎芊芊一走，乔简便端着碗离开。
遂玉没有犹豫，偷偷跟了上去。
南庵村临河而建，乔简顺河道一直走到人烟稀少的前段。
余温透过白瓷碗传至手心，她低下头，十分可惜地看着一口未动的面条。
叹了叹气，然后，翻过碗。
坨成块的面条倒进河，溅开的水花里，有一个荷包蛋。
隐在暗处的遂玉看到这，眉头轻轻蹙起。
乔简将白瓷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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