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你不是我的理想伴侣》小说免费阅读 ydxs8.com
周小玩翻了个身，烦躁地将手机摸来又丢出去，按掉闹钟继续睡。
昨晚喝酒到很晚，她还没睡够，反正手头事情不多了，迟到一会儿也没关系，被涂吟啸扣钱就是了。
但涂吟啸的女儿，李恩阳同学不太想让她迟到。
门铃响了一阵又一阵，没人来开门，李恩阳改打周小玩的电话。
周小玩接了：“不好意思，今天还没到我起床时间，待会儿再来噢。”
“别呀小玩姐，你先让我进去，你睡你的，我玩我的！”
自从当了上下楼邻居，李恩阳三不五时就要找到周小玩这里来，有时候送道好吃的，有时候借个东西，更多时候是打着学习的名义来偷懒的，偷懒的时候她就在房子里转悠，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前几天看到一张照片，里面周小玩梳了个她觉得好看的头，得知是周小玩自己梳的，就说她也想要一个。
周小玩编头发的手艺是从唐女士那里学来的，以前爱美的时候能一天一个新发型顶着去学校，现在久了，手艺生疏了，正好拿李恩阳的脑袋练一练。李恩阳同学很满意，时不时就提着个初始化的脑袋送上门来，她算盘打得响亮，说下次学校搞晚会，她会送一队人头来让周小玩尽情发挥。
周小玩觉得也不错，能把这三千烦恼丝打理好，以后她要不想上班了还能去给人梳头，勉强糊糊口应该能做到。
她冲电话那头说：“我给你报门密码，按完你就忘掉。”
“好的好的，我捂着耳朵听，你报吧！”
李恩阳同学高高兴兴进来了，鬼鬼祟祟往卧室看一眼，又安安分分坐回沙发上，刚要装模装样听会儿英语，就见周小玩推门出来了。
“睡不着了，李恩阳，罚你明天不准来。”
李恩阳赶忙拿着早餐跑过来，当没听到惩罚那一句：“小玩姐，你爱吃的三明治，我特意下楼给你买的，你明天想吃什么？”
周小玩捏她脸：“我要吃生煎包，后天早上吃。”
“明天不行？”
“不行。”
“为什么啊？”李恩阳跟着她到了洗手间门口。
周小玩挤着牙膏：“你猜呀。”
李恩阳想了想，笑着扒住门：“我知道了，是你男朋友要来！对不对？”
对，也不对。因为周小玩还没想好，她这两天一想到贺司扬那天甩脸走人就一肚子怒火，虽然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但也远不足以让他生那么大气吧，他要是不先低头，她是绝不会先找他的，但怪事又一次发生了，昨晚上她开开心心在酒吧喝着酒，忽然一下子特别特别想他，这种感觉她已经很熟悉了，也有经验了，忍一忍是可以的，所以昨晚喝完酒没有头脑一热就跑去找他，本来忍一晚上就过去了，但刚才醒来到现在还是在想他，她就知道今天她一定要见到他才行，鉴于她不能先低头，所以只能他来找她了，而他来的概率并不是百分百，他要是不来，她就要考虑自己要不要先低头了。一个字，烦。
她把李恩阳往外推：“高中生不要管大人的事。”
李恩阳乐得咯咯笑，视线往旁边卧室门上一扫，回过头问她：“小玩姐，之前就想问你了，你门上为什么挂着好几只螃蟹呀？这螃蟹看着还像真的。”
她跑过去摸了摸，又跑回来：“是真的吧！像是风干了的，有什么说法吗？”
周小玩正刷牙，含糊回答：“驱鬼。”
“驱鬼？”
周小玩刷着牙，没法跟她解释。
她有一阵子忙一个恐怖片的项目，集中刷了几十部电影，看得多了，像JumpScare那样搞噱头的手法怎么都吓不到她，但心理恐怖片里一个镜头就能让她吓得睡不着觉。那会儿贺司扬在出差，她半夜给他打电话，扯东扯西老半天，就是不承认自己害怕了。电话就那么通了一整晚，第二天他回来，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一只风干的螃蟹，说是在海边捡的，又从书架上翻出他看过的一本书，《梦溪笔谈》，里面有一段讲螃蟹驱邪的故事，她看过后嘴硬地问他：你怕啊？他说不怕，“那干嘛要挂这个？”他笑：“不知道啊。”
两人怎么闹了一通不谈，总之是挂上了，后来他又捡回来几只，她再看恐怖片就不那么害怕了，但她并不认为是螃蟹发挥的作用。
刷过牙，她到房间换衣服，贺司扬的衬衫，贺司扬的外套，贺司扬的领带，还有贺司扬的休闲裤，她一件件穿上，好奇的李恩阳又跟过来，看着她一身复古打扮，又是一脸八卦的笑：“我知道，但是我不说出来。”
周小玩被她的话弄笑了：“你知道什么了？”
“要是你男朋友的包也在这儿，你待会儿肯定也要背上！”
周小玩笑得不行：“你什么时候见我背过包了？”
她朝李恩阳招手，让她坐到镜子前，拿了梳子给她梳头。
李恩阳同学转动完脑瓜子，得出一个让她惊讶的答案：“真的诶！我都没见你背过包，你一直都不背的吗？”
“以前背，后来不背了。”
“那东西怎么装？我妈一天要带好多东西，总不能全拿手上吧？”
“我有口袋啊。”
“那衣服没有口袋怎么办？”
“这就是重点了。”
“什么？”李恩阳不懂，见周小玩要开始编头发了，举了下手，“我申请编上周五那个。”
周小玩应了她的要求，但没回答她的问题：“你妈妈包里都装了些什么？”
“化妆品，香水，保温杯，钱包，平板，两只手机，还有她吃的保健品……好多东西。”李恩阳忽然啊一声，“小玩姐你是不是都很少化妆的？好像就见你涂口红了。”
“对，我没那么多东西要带，口袋就能放下。”
“那没口袋呢？”李恩阳又问了回去。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老不给我们做口袋？有了口袋不就不用包了？”
李恩阳还是不理解：“有口袋也放不下啊！”
“那我怎么就放下了？”
“你……你不化妆，不吃保健品，不用钱包，也不带平板？”
“聪明。”
“啊？”李恩阳模模糊糊想不明白，“什么意思啊？”
“你别想我，你想想你爸，他每天都背包吗？如果不背，为什么他不需要背？”
“啊！”李恩阳像是明白了，“不会是……故意不给我们做口袋，这样我们就不得不去买包了吧？我爸的衣服就都有口袋啊！”
“别问我，自己去想。”周小玩收了手，看看镜子，“这次比上次发挥还好啊，下次开始收费了啊李恩阳。”
李恩阳为了编头发而来的，现在却没什么心思想这个：“我想不出啊小玩姐！为什么？！”
“想不出就看，就读咯。”
“读什么？”
周小玩见她誓要问出个结果，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先看这本吧。”
李恩阳接到手里，书是黑皮黄字，《制造消费者》，她翻开来，草草看了几行目录，又往后翻，忽然“咦”了一声：“这是……谁啊？”
她从书里翻出来一张照片，刚看清楚上面人的长相，就被周小玩给抽走了：“这个还我。”
这下好了，八卦心打败了求知欲，李恩阳凑到周小玩边上，捉着她的手还要看：“好帅呀，是你男朋友吗？”
“你是要看书还是要看男人呀李恩阳？”
“就问问嘛！”
“再问也比你男朋友帅啊。”
“哪有啊？！”李恩阳不服气，“待会儿到校门口你看一眼就知道了，不过我跟他吵架了，我不会跟他说话，你要注意我的眼神。”
“吵架……”这里也是吵架，周小玩问：“吵什么了？”
“就他运动鞋老是刷不干净……”李恩阳说着一顿，紧跟着眼睛里放起亮光来：“我知道了！我的运动鞋比我男朋友的贵，可他的鞋子做工比我的好多了！我一直都想找一双跟他那个一样舒服的鞋，可比我现在的还要贵，所以你……”
她上下打量着周小玩：“你才会穿你男朋友的衣服对吧！因为他的衣服更舒服！”
“嗯，有悟性，”周小玩笑着又捏了李恩阳一把，“虽然有些绝对了，但思路是对的。”
对了，也没全对。抛开现在这个问题，往常她确实是为了舒服，但今天嘛，图舒服大概只占原因的百分之七十，也可能更少，毕竟图舒服的话没必要打领带。
“啊，我好气！凭什么啊？！”李恩阳激动得头发都在晃，“我刚刚还以为你是因为想你男朋友呢……”
周小玩笑：“既然你这么生气，我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啊？”
“今天这个发型我以后不会再给你编了。”
“为什么啊？！”李恩阳大受打击，“我男朋友的想法不用管啦，他的审美太差了！我同学都说这个发型特好看的呀！”
“你自己喜欢吗？”周小玩问。
“我，我挺喜欢的啊。”李恩阳底气有些不足，“虽然、虽然我更喜欢别的啦。”
“嗯，再往下想就能知道为什么了。”
李恩阳同学一脸凝重：“想，又是想，小玩姐，跟你聊天好累啊，每次都要想那么多问题，我的脑袋都要超载了。”
她哼哼唧唧跟着周小玩出了房间，周小玩心想谁不是呢，而且想了读了也并不一定有用，像她，还是花大把钱喝酒，看到电影周边就控制不住手，口红更是照涂了。
两人一起下了楼，李恩阳这段时间都搭周小玩的顺风车，她车上零零散散放了几本书，李恩阳之前见了都没碰，今天忍不住拿起来翻了，谁知道竟然真的又被她翻出来两张照片。
“小玩姐，你也太喜欢你男朋友了吧！”
周小玩无言，她偶尔偷懒，不太想看书，往里面夹照片是为了激自己去翻，但效果时好时坏，有时候是为了看照片，有时候是真想看书了。
那两张照片被李恩阳拿在手里仔细研究：“这是大学时候吧？你们大学就认识啦？那你们在一起很久了欸。”
“你跟你男朋友一认识就在一起啦？”
“那也没有，可是，刚认识就对他有好感呀。你刚开始对你男朋友没有好感吗？”
周小玩不答：“人家对我没兴趣咯。”
“怎么会？！”李恩阳诧异，“那你们谁追的谁啊？”
“你再猜。”
“我猜是他追的，他肯定后悔没有早追你！”
周小玩笑：“对我这么有信心？”
“难道是你追的他？”
周小玩想了想，大学时候确实想过要追的，而且不止一次那样想过，可最终并没有那么做。
“追过别人，没追过他。”她说。
“那就是他追你了！”李恩阳说着又一顿，周小玩已经猜她下一句肯定又要八卦了，果然就听她问：“小玩姐，你交过几个男朋友呀？”
“没你多啊，听你妈说你初中就交了三个男朋友？”
“别听她瞎说呀！发发短信也算谈恋爱啦？”李恩阳说着又愁了脸，“说起我妈，我爸妈又吵架了，怎么这么多年了她们都吵不完呢？真搞不懂……”
是的，周小玩也搞不懂，为什么总在吵呢，为什么吵了还老是想他呢？
她把车子停在学校门口，李恩阳同学前一刻还发着愁，这一刻又神采奕奕了，指了个方位，说她男朋友每天都在那里等她，周小玩看着她往那个方向走，果然没多久见一个男生追上她的脚步，她转头朝她这边挥挥手，神气的样子像在说：看吧，比你的男朋友帅噢！
周小玩乐出声来，没忘了李恩阳的要求，给她跟她男朋友拍了两张背影照。
车子不能久停，她到了公司才把照片发给李恩阳，李恩阳抱怨怎么只有一张，她只好把另一张有些糊的也发了过去，原本关了手机就要去开会，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重新点进相册，往下一看，共享相簿里多了个新相簿，名字是一个地铁图案，她点进去，里面已经有了五张照片，五张里都是在地铁上看书的人。她从第一张开始看，底下有一条评论——
“广州3号地铁线，《凯列班与女巫》”
Siyang前天09:48
她知道前天他去了广州出差，大概率是从机场出来后坐的地铁。
再点开第二张——
“未来谷，iReader《霸道总裁的甜心宝贝》”
Siyang昨天19:21
周小玩笑了出来，照片里只有一个章节名，他估计照着主角名字去搜了书名。
第三张——
“未来谷，《叫魂》”
Siyang昨天19:24
未来谷是他家那边的地铁末班站，看来他昨晚回了家，会从这站开始坐起，估计是又去剧院看剧了。
第四张——
“宁山路站，物理卷子”
Siyang今天07:49
第五张——
“宁山路站，《佩德罗·巴拉莫》”
Siyang今天07:51
照片里的人或立或站，或枕着腿赶作业。时间也不意外，贺司扬一般都起得很早，七点多赶去公司是他的习惯。想一想，相簿只能是姥姥生日那天晚上他拿了她手机建的，他当然知道她当时是硬着头皮把这当任务提了出来，不一定真有时间去地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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