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难眠之夜
军属区街道的路灯渐次亮起,晚霞柔和地铺在天空之上。
来祝贺的邻居们散去,宁家的院子清静下来。
宁父宁母一起收拾着凌乱的客厅,宁琬一边清理椅子上的坐垫,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
“爸,之前那个出事的阿姨家,现在怎么样了?你还有帮忙吗?”
宁父整理的动作顿了顿,“我把钱给她家送过去了。”
他看了眼宁母,“建国的情况不好,我拿了三百块过去,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三百,这数目很不少,哪怕宁家经济宽裕,这三百元也可以抵两月工资了。
宁母有些诧异地停了手上动作,倒不是心疼钱,“龚建国怎么了?”
她前段时候听宁父说龚家出事,却没往严重里想,只当他家一时手紧,听宁父这个意思,龚建国家的事还不小。
宁父叹口气,“建国去山里测绘,雨天泥地湿滑摔伤了椎骨,医院说,最糟糕的情况是下半身瘫痪。”
“这么严重?”宁母吃了一惊,有些责怪,“你之前话也不说清楚,三百块够吗?以后复健恢复也是要开销的。”
宁父目光柔和,宁母拍了拍他,“说正事呢。”
“这些年因为桂淑的事,我们两家没什么来往,可我知道你和建国的感情一直很深,现在不是避嫌的时候,咱们要帮就要帮到位。”
宁父连忙应声,“我都听你的。”
宁母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就明天吧,我和年级组请个假,你也早点下班,我们先去医院看看情况。”
宁琬在旁边举手,“我也要去。”
宁母没纠结,“那就一起去。”
宁琬嘻嘻笑了,她看宁母回房,宁父还盯着看呢,忍不住去拉她爸一把。
“人都走了看什么呢?”
宁父想掐她脸,被宁琬躲过,她笑眯眯地,“爸,是不是发现自己小人之心了?是不是发现我妈是这个?”
她竖了个拇指。
宁父笑了笑,还真点了个头。
……
今晚短暂的交流,对于宁琬来说是个新奇体验,她好像一个蒙昧孩童,长到了一定岁数,被拨开了眼前的迷雾。
某种程度上,她要感谢白茹意的——她启迪了她。
从前只觉得父母恩爱是理所当然的,疼爱自己是理所当然的,完整家庭也是理所当然的——哪怕看到别人家的不同,也只觉得自己幸运。
父母在她心里的角色,就是父母。
但是今天她第一次脱离亲缘关系,从新的角度去看她的父母。
宁琬觉得她的父母变得立体了。
她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普世价值观上的。
两人脾气温和,受过这个年代的高等教育,对伴侣包容体贴,对工作尽责,本身就是能把日子过好的人,因为缘分组合成家庭,相处得越久就会靠得越近。
只是这个时代太保守,夫妻间的感情都在沉默的日常中,不会宣之于口。
她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在故事里这件事最后会吵得那样厉害了。
未必是对她爸感情越轨的怀疑,而是对她妈这样本身很好的人来说,被隐瞒会击破她的骄傲——这是更深的伤害,人格不被信任,品性不被肯定。
加上故事里那时的自己根本理解不了,只觉得家里吵架让人烦心,暗地里埋怨她爸,却没有安慰过她妈,好好的一个家庭,就在缺少沟通中被划出了裂缝。
……
今晚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对于宁琬来说,观念一变天地宽。
她想了很多,睡得很晚。
隔壁白家白茹意也在想一件事。
这是她回家后才意识到的。
——剧情里,并没有宁琬立功这件事。
倒不是很惊奇,白茹意知道蝴蝶效应这件事,而且她都要攻略徐清了,如果故事毫无变化,那才有问题。
她只是在思考,这只翅膀是如何扇动的?怎么宁琬就立功了呢?
她印象中,屡屡立功的应该是徐清。
莫非就因为她的插足,徐清现在不认识宁琬,导致他的功劳被夺了?
白茹意有些心虚,她仔细地回想剧情,大约在这个时间点,徐清是立了一功的,但那是因为他敏锐揪出了清湾市流氓事件背后主使,维护了清湾市治安而得的奖章,与宁琬这个文物盗窃毫不相关。
这么一对应,白茹意又觉得自己多心了,也许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事……
她放下心,沉沉地睡了。
……
清湾市,容县区,徐容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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