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夜交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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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大伯，要不给你们倒点酒？”
老兄弟俩哪有不同意的，赶紧递出眼前的空杯子。
要说屋里最不受影响的，就属这对老兄弟了。也不能说丝毫不受影响，这两人心里对秦文庆两口子还是有些怨言的：年轻人就是爱耍脾气，孩子说几句有啥大不了的。再说秦柱也没说错，你还没改姓呢，拜的什么年！搞得他俩饭在眼前只能看着不敢吃。
走了好，走了人还能安安静静吃顿饭！
“你这孩子，咋就给你两个爹倒，他们男人喝得我们就喝不得？”陈秀莲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今儿啥都要跟人攀比。
“是我的错，差点耽误了大伯娘你的海量，来来，我跟你满上……”秦文礼发誓，他这辈子都没今日这么会说话过！！！
给大伯娘都倒了，那母亲，奶奶就都给倒上，万一人家也想喝两口呢？
上桌全部倒上，他又提着酒瓶来到下桌：“嫂子，你俩也喝一个？”
李兰花摆手：“我就算了，我从来没喝过……”
“给我倒上，我喝……”杨秀豪气的递出杯子。
“试试嘛大嫂，就一杯……”秦文礼顺便也给李兰花满上。
酒就是有这种魅力，哪怕多么凝重的氛围都能活跃起来。
老兄弟俩已经你一杯我一杯，就着肉喝了起来：
“这牛肉不错，是腱子肉吧？”
“孩子买的，谁知道呢……”
陈秀莲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醉，吃着吃着居然开始吐槽起刘荣。
“这可不怪我们柱子，你拜年也不提前说一声，冷不丁的就让孩子跟着下跪，可不给柱子吓一跳？”
秦文正闻言黑着脸瞅了他妈一眼，又瞪了一眼儿子。
秦柱赶紧低头夹菜。
胡玉凤挑了下眉，要么说人就疼个小儿子、大孙子。这事儿要是自家孩子干的，陈秀莲今儿不仅现场骂，出门还得讲究，搁自家大孙子身上，就是百般开脱。
她看破不说破，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吃着。
下桌氛围就温馨多了，自从刘荣走了，李兰花就松了一大口气。
儿子已经给人家气够呛了，要是女儿再来一出，她都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而且从私心来说，她一点都不喜欢刘荣，说句不地道的话，她走了最好。
此时母女四人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肉。秦玲成了大家共同的关爱重点，碗里堆得都快冒尖了。
秦玲拿着筷子慢慢吃着，心里却很难受。爸爸走时看都没看她一眼，像是完全忘了她的存在。这一刻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她不仅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了！
*
秦文庆家。
“行了，有啥可气的，那就两个孩子说的孩子话，你还没完没了了？”秦文庆不耐烦道。
从他进门刘荣就骂骂咧咧，都半个小时了还不消停，大过年的饭还吃不吃了？
“你说的轻松，那是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明明是你们秦家的大人在后边教的，好啊，瞅着我进门就敢给我没脸，都给我等着……”
“行了，你也是，也不提前和我商量一声就让强强拜年。”
“拜年咋了，那是看得起他们。强强跟我进了你们秦家的门，那就是秦家的孩子，拜秦家的长辈还拜出错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赶紧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秦文庆率先动筷子。
刘荣见状只好招呼儿子道：“过来吃，别哭哭啼啼了，男孩子这样像什么样子……”
王强委委屈屈的擦了擦眼泪，过来坐着吃饭。
“强强你要馒头还是油饼？”秦文庆见小孩坐下，便问道。
“我要油饼，姑父。”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叫爸爸，你咋还姑父姑父的……”刘荣重重拍了儿子一巴掌，骂道。
“哇……”王强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这一天受的委屈全哭出来。
“你慢慢说就是了，打他做什么？好好的年夜饭还吃不吃了？”秦文庆一摔筷子道。
刘荣可不受他这话，当即呛声道：“就知道吃吃吃，要不是你怂，我们娘俩何至于受这闲气……”
“嫌我怂你别跟我啊，我又没叫你上赶着……”
“秦文庆，谁都能说我就你最没资格。你个畜生，我瞎了眼才看上你……”
刘荣扑了上去，两人厮打在一起。王强见状吓得更是哇哇大哭。
*
老秦家，酒过三巡饭过五味，秦文正一家就起身告辞。
往年吃完饭，兄弟几个还打个小麻将，今儿这么一闹，不打孩子就不错了。秦文礼和杨秀便说了几句客套话，起身相送。
他们一走，秦大伯两口子就觉着也怪没意思的，叫上秦玲起身要回。
胡玉凤笑着送了出去。
院外，凛冽的风裹着簌簌落下的雪沫子，冷的让人忍不住缩脖子。
不知哪个山坳里几声炮竹顺着风遥遥传来，细听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
哭声？胡玉凤顿住脚侧耳细听。
“文庆家的吧？大过年的惹孩子做什么……”
胡玉凤嘀嘀咕咕关上门。
*
屋里灯火明亮，暖意融融。杨秀和秦文礼正在收拾桌子。
“今儿这闹的，大哥脸色一直不咋好看，菜都没怎么吃，还剩了这么多。”
“亲兄弟闹成这样谁能好受，文庆也是，大哥哪里最疼他就专戳哪里。”秦文礼对秦文庆颇有微词。
“文庆在其他人跟前还好，一遇上大哥就像是遇上克星，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胡玉凤一进门就听见这句，顺口道：“还能咋回事儿，根子就在他们爹妈身上么。你大伯两口子太偏心，两个孩子可不得像斗鸡一样！”
“唉……所以父母偏心才是灾难的根源呢，父母不公正，儿女感情深了才奇怪……”杨秀感叹一声。
秦文礼没言语，几下收拾了菜端着出去了。
胡玉凤有些心虚道：“行了，不说他们了，走了才好，咱们一家子安安静静过年。”
她见杨秀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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