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黑心老板
有句话怎么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但凡小游隼晚一步撞开门，但凡人类的说话声音大一点，但凡白栎的爪子抓住他减缓速度,云青岚都能有一小点的时间进行反应,但……没有但凡。
就是如此的巧之又巧,为抓小鸡而冲到了人类面前,距离近到能和人类面对面say哈喽。
意料之外和情理之中。
“云云，果然是你。”章鸿轩无奈。
云青岚：……好耳熟的话。
曾几何时,他们第一次搭车跟着人类离开自幼长大的小家，在宁川省的动保局门口的车中,白栎帮他解开脚扣,他抬爪子查看,修监控的大叔恰好打开车门,发出同样的感慨。
一口黑锅扣下来。
这次看似是一口黑锅，实则……真是他的锅。
云青岚溜走。
而且刚才以为自己没关门的人看起来真的快要碎了,指隼,指门，指小隼,指着自己，手指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们，我我我……”
游隼会开笼舍门的事情他们负责猛禽工作的人或多或少听说过，没看到监控视频,光是听着同事口述便觉得很不可思议,没想到今日让他亲眼见到。
心脏一紧一松,给人的压力不是一般大。下次他听听就知足了,别让他亲身体验，多来几次估计他的心脏要受不了。
承受能力不太行啊，云青岚怀念宁川的人类朋友们。
叼起嘴里的小鸡，他转身撤退。
隼走了，告辞。
再不走，他怕人类让他补偿精神损失费。
章鸿轩若有所思。
游隼抓小鸡的动作标准，展示的攻击动作难度不高，抓到小鸡之后向小隼鸣叫，像是进行教导。
上次云云离开后，他专门盘问了一遍师弟，知道游隼在宁川就好开门了，只是开的是室内的小门没开过笼舍的门，但没听过云云和白栎会教导幼鸟。
“以前是没观察到他们有这么个行为。”被询问的小李摸下巴思索。
云云和白栎没有寻找伴侣，自然不会有养幼鸟的机会。
落雪有幼鸟，回去看落雪的时候，当时小鸟年纪小，还是张着嘴巴嗷嗷待哺的小鸟，没到飞行和学习捕猎的年龄，不可能教导他们捕
猎，无法得知云云白栎的教导效果如何。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今年长大换羽的游隼，不能对他们要求太高。
“现在不是没有能教导的成年隼吗，笼舍中没有，外聘两只也行。”小李说，“试试呗，反正不要钱。”
顶多出点鸡肉牛肉，他们单位喂养救助的鹰隼每天会准备很多肉食，多给云云白栎备一份算不上什么。
说话声自手机中传出，如同蛊惑人心的魔音，带有魔力。
尤其是“不要钱”三个字，威力巨大。
章鸿轩心动了。
于是，不放心小隼，前来观看小游隼学习捕猎的两只游隼在墙角被发现。
看着明显是冲他们来的人们，云青岚拉着白栎后撤，翅膀微张，做好跑路的准备。
做什么？现在连站在外面围观都不允许了吗？
隼警惕看人类。
章鸿轩咳一声，按照师弟的指导先把肉递过去示好。
游隼们接过肉，如指导中所说的那样，抓着肉没有动，眼睛看他，等待下文。
“我们是想……”平生第一次和游隼们商量事，章鸿轩不太熟练地开口，“……想让你们帮忙训练落巢的亚成隼。”
——
暴雨过后多的是落巢的小鸟。
地上落巢的鸟，可以找一根粗树枝让小鸟站到树枝，转移到树上，减少蹦入车道被车辆压死的风险。有些鸟家长愿意继续抚养小鸟，发现人类有接近小鸟的意图会站在树上大声鸣叫，警告靠近的人类。
有愿意不辞辛劳辗转于鸟巢和地面喂养孩子的家长，也会有放弃落巢孩子的家长。
导致小游隼和小白鹭落巢的夜间暴雨殃及其他小鸟，除了白栎带来的小游隼，同一天下午，还有人送来一只湿漉漉的游隼。
种植有树木和灌木的空地，边上有个小湖泊，没有人类建筑，尽量贴近野外环境。
“它也是没有学会捕猎的小游隼。”教一只是教，教两只也是教，章鸿轩指指树间站立的小隼，把装着秃尾小游隼的木箱打开，让它飞到树杈上站好。
听从师弟多聊天多唠嗑的建议，章鸿轩带着游隼们来的路上一直在说话，云青岚偶尔给出几声咕啾回应。
和会捧场的游隼聊天就是让人舒适。
说得多了，章鸿轩渐渐没了刚才的不适应。
早先训练时来过适应环境，秃尾小游隼踩着树杈，表情并不抗拒，另外一只小游隼跟着飞来，眼睛观察和它长得一样，看上去是同类的成年游隼们。
它们是野外长大的游隼，不熟悉人类，比起巨人一般的两脚兽，更亲近这位外貌相似，温和没有敌意的同类。
两只小游隼交给云青岚负责，白栎被借走去教导其他的隼。
既然答应了人类的招聘，那就听从安排，身在官方的组织，倒是不用担心有危险。
隼们互相啄啄羽毛道别。
弄得好像他像破坏热恋期小情侣的恶人，想到网上看过的部分讨论和文章，章鸿轩轻咳着带着白栎离开。
果然，某些文章不能刷太多，看到正主容易带偏思路。
和耽误事业的蓝颜祸水告别，云青岚叉腰看向他的两位学生。
命名为学生一号和学生二号。
一号老熟人，是尾巴刚长好的小游隼。
二号是新认识的小游隼，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伤，飞来的时候云青岚关注它的飞行姿势，没看出问题，应该是伤势好的差不多了。
小游隼们一起抬头看他，黑色的眼睛专注认真，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样。
两只一起，云青岚此刻尚未意识到难度。
隼开始今天的教导。
第一步，从昨天失败的抓小鸡开始。
场中放有一只和昨天一样的小鸡。
小鸡的抗击打能力不行，不像大雁那般，被一爪子攻击到后脑能重新站起来。云青岚展示捕猎小鸡的动作，用的是最基础的飞行，没有展现高端的俯冲攻击。
隼空中追击在小鸡身后，放慢动作，身影飞掠而过，利爪张开，卡住小鸡两侧的翅膀，做出个最简单的捕猎动作。
按住小鸡，不让它跑动，云青岚回身，对着小游隼们高鸣一声，示意轮到它们模仿捕猎啦。
主要是看看一号能否克服昨天的被小鸡抓眼睛的恐惧，顺便看看二号的捕猎学到了哪一步，进行个摸底测试。
树枝下压后往上弹起，小游隼们展开翅起飞，对着他的方向飞来，云青岚放开小鸡仔，让它自行跑动。
一号羽翼一振，不
用多说，侧身朝着小鸡飞去，爪子张开，像是一张大网笼罩猎物。
今天的小鸡不如昨日的幸运，刚才被云青岚强行按住压了一阵子，挣扎无果，后面又被小隼攻击，早已没了力气，反抗幅度不大，一号小游隼全身压上去限制住它防止逃窜。
完成了捕猎任务，一号神气地挺胸，当初不畏游隼们的阻挠也要捕捉小白鹭的气势重新回到身上。
起飞慢了一步，猎物抓走，目标消失，二号空中徘徊，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它飞行一圈，看到同年龄小隼抓住猎物后骄傲的神情，心生羡慕，爪子痒痒，也想进行一次攻击。
视线放到空地中的站着不动的成年游隼身上，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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