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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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殿内静若死灰。
惟鎏金卷耳兽香炉的顶盖上,泛着一缕缕白烟,微弱却袅袅如缕不绝。
“你父母书房中,那面青烟镜损毁大半,你可知是何人所为?”一具威严又带有一丝慈祥嗓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阿凛知晓这是父母遗物,将它损毁是我之大过。”她父母书房,只有他们祖孙二人可入。她也不辩解这是无心之举,随即承认。
老者许久未曾开口,洛秋凛本就聪慧,自然发现了此物的不同。“此镜可是还有其他作用?”婉转清冷的嗓音在空气中缓缓回响。
“此镜可追溯留影,可保青虞山地界皆于我们把控范围,不论是凡界灵界,没有人不想得到此物。妖族如今在灵界凡界肆意横行,且行踪诡秘,若无此物,青虞山如若被妖物潜入,我们防不胜防。”老者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低沉,透露着担忧。
“可有法子修补此镜?”洛秋凛意识到,自己好像人生第一次犯错,便是不可挽回的大错。
老者摇了摇头。
“那我便提前下山在寻一类似此物,或其他可媲美此物的灵器。”
空气瞬间好似凝固,二人皆沉默无言。
按照青虞山的规矩,灵修过了二十岁生辰便要下山历练,归期不定,每人发一青虞令牌,令牌损毁,说明灵修神识陨落,再无...归期。
过了许久,香炉里的香像是燃尽了,老者才开口,”阿凛,你可真的想好了?”只见座上的老者叹息一声,平静又复杂的问道。
“是的,祖父。阿凛知道自己犯下大错,无以弥补,只好自谴下山为宗门寻另外庇护之物,求得内心安宁。”跪坐在殿下的少女即使是自省,身脊也挺的笔直,蒲团上她的仙白衣裙也一尘未染。
“其实…祖父知晓你为何损坏遗物。世人皆传,青虞山修炼之人,大都性格淡漠,你父母从小不在身边,情绪便从来不外放。你此为,只求一个自我,是与不是?”老者的眼睛由些许浑浊逐渐变得明亮,抿唇道。
洛秋凛点了点头,表示承认,“祖父,阿凛似乎不是一个鲜活的人。”
她是故意弄坏父母遗物的。他们留下了花鸟字画,剑箫符书,但是并没有给她留下感情。
从她记事起,祖父既是她的长辈,也是她的父母,她总是从师叔、师父口中了解自己最亲的人。
作为掌门的得意弟子,她灵力修为极强,同门的师兄师姐皆知她性情孤僻,气质又格外出尘,加之祖父乃是青虞山资历最深的长老,对她始终有种想接近但又有种莫名边界感。
当她摔碎那青烟镜时,她的内心奇怪的情绪也随之蔓延。
如若按世俗之见,蓄意损坏父母遗物乃是大孽不道之事,但对于她而言,并没有在内心留下过多痕迹,顶多是有些惆然。
“阿凛,祖父希望你下山,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我知晓困囿于此山非你心之所向,也知晓你根本不知修灵的真正意义,我便准你下山。”老者的神情顿了顿,眉心一紧,
但有一事,你务必允诺于我。”老者从座上下来,走到洛秋凛跪坐的蒲团旁,神情是洛秋凛鲜少见到的严肃和慎重。
“当你找到自我之时,便是你归来之日。”
洛秋凛利落地拎起衣裙起身,“祖父的要求,阿凛自然会做到,我不会弃祖父与青虞山不顾。”
“那好,我明日便带你去宝器冢寻本命灵器,按理来说应当在你二十岁生辰那日带你前去,你既是将功补过,提前寻之也未尝不可。”
当洛秋凛走出青鸾殿时,似乎想到自己从未在殿门前有过一丝一毫的留恋,她这么想着,也便回头望去。
殿外为单檐四角攒尖,殿顶满铺淡黄色琉璃瓦,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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