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打脸来的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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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娘站在门口台阶，远远喊出一句：“吵什么！”
门外吵闹的几人瞬间噤了声，朝里面望过来。
胡嬷嬷似乎是害怕四姨娘，忙忙福了个身：“四姨娘安好，老身奉太太之命，前来...”
正说着，看到身后跟着出来的沈柔嘉，她眼底一喜，高叫道：“姑娘快跟我走吧，太太正等着见你呢，今日什么日子，姑娘忘了不成！”
对待沈柔嘉，她才没有了方才的恭谨。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一根木箭便直直飞过，不偏不倚插在她的耳侧发间。
“胡嬷嬷小心说话。”出手的正是四姨娘。
她定定望着那根木箭，似是觉得不满意，摸起一旁架子上的长枪，红缨铜头杀气十足。
接着瞄向胡嬷嬷就要扔过去。
那边胡嬷嬷早已吓得魂飞，看她再次抬起手，腿弯一阵无力便跪了下去：“姨娘饶命，太太还等着我回话呢。”
她倒是聪明，搬出周莉作保。
只是这院里的，没一个在意这位‘太太’。
四姨娘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将长枪扔过去。
许久，嬷嬷哆嗦着睁开眼睛，摸到自己脖子依旧跳动的脉搏松了口气。
“回去告诉周莉，她受不起伯爵娘子的礼。”四姨娘轻飘飘丢下一句。
她不会在老爷丧期惹出人命，但吓吓这老婆子已足够了。
胡嬷嬷语塞，不知该怎么接话。
身为二姨娘的陪嫁，她自然不能允许自家太太被人欺辱，但现在的情形，她自身都难保还谈什么衷心护主。
索性不要反抗，保命要紧。
“还不快滚！等死吗！”易莀见她待着不动，作势就要踢她。
胡嬷嬷哪里还能受住这一脚，扭过身子连磕了几个响头告饶：“五少爷息怒，奴才这就走，这就走。”
边说边爬往院外，转身却看到门外柳树直直插着一把红缨枪。
树干被大力劈开，好些木屑掉在地下，她不敢想象，若方才挨下枪头的是她会是什么样子。
想着，心底涌起恶寒，使劲倒腾双腿跑开，仿佛再晚就会没命。
“呵，算她识相。”四姨娘打量着胡嬷嬷逃离的背影，念叨一句。
这时，门外易莀快步走进来，手中握着那杆枪：“娘，你怎的用它吓那婆子？”
沈柔嘉不解，难不成用枪还要挑是谁，不知这是什么规矩。
听他问起，四姨娘堪堪收回目光，也是一惊，抬手抚上枪身：“哎呀，方才情急未看见，快，拿进去好好擦擦再好生包起来，莫要损坏枪头。”
易莀点点头，闪身进屋。
见二人如此宝贝那杆枪，沈柔嘉疑惑更甚。
她不问，四姨娘却主动谈起：“柔嘉莫笑话我，那杆枪，是我初入军营时挑的，这么些年枪头早就老钝的不成样子，自然得好好保管着。”
“儿媳明白。”沈柔嘉甜甜笑着。
真相如此，倒让她愈发喜欢这位姨娘，一杆枪都能用心护着，可见四姨娘是重感情的。
且她愿意出头阻拦二姨娘的人，那就是明确立场，站在了她这边，如此，她与易潇也能轻松些应对。
想来，倒是意外之喜。
“笑什么呢，有这么开心？”四姨娘转身正好看到她嘴角噙着抹笑，含蓄又开朗。
沈柔嘉没想到会将心事表露，尴尬的抿了抿唇，不做解释。
见她如此，四姨娘随意摆摆手不追究，女儿家的心事本就复杂，还是不问，留她独自思索才好。
想到此，四姨娘不再追问，只催她进屋。
哪想两人还未转过身，就见易潇缓步走了进来。
“伯爵爷怎么来了？”沈柔嘉下了台阶迎他。
易潇注意到她脚步轻快，微微勾唇道：“慢些，当心摔着。”
他这样的温柔，四姨娘还是初次见到，再看沈柔嘉面色如常像是习惯，不免啧啧感叹二人情真。
“有些日子没来探望，四姨娘可好？”易潇注意到她打量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收起笑容，沉声问候道。
虽说这些年已习惯他这般严肃，但方才看他面对沈柔嘉时尽露柔情，四姨娘还是默默叹口气，这小子，怎的与姨娘相处时便不愿露笑。
冷血，冷漠。
她揉了揉眼角，平复情绪：“还好还好，我这身子骨就不用担心啦。”
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敦实的肌肉响声证实了她的硬朗。
易潇点点头，果真不再过问。
四姨娘轻啧一声：“倒是你，看着有些疲惫，眼下还有那么一片乌青，昨夜没睡好？”
她的眼神在易潇身上停留片刻，忽而转向沈柔嘉，像是明白过来。
眼见她的眼神愈发裹满调笑，沈柔嘉当真是欲哭无泪，昨夜明明是风平浪静的一夜，且易潇的乌青并不是昨夜后才出来的啊，当真冤枉她了！
偏她腼腆不好说什么，只害羞的埋下头，这番动作倒让姨娘肖想更多。
忍不住嘱咐道：“柔嘉体弱，你要节制些，练武的小子粗糙蛮狠，千万注意别伤了她，不过，看她身上干干净净的，想来你也是小心了，好好保持。”
四姨娘庄重的拍拍易潇肩膀，肯定他的‘收敛’。
一番话，说的在场其余两人皆无所适从。
易潇撇过头探寻沈柔嘉的反应，她则将自己埋的更深，只看到她黑黑的发顶，泛着红晕的耳尖。
出嫁前，姨娘不是没教她闺中行事，只是，姨娘自己说着都臊红了脸，母女二人自然敷衍了事。
没想到，这位四姨娘说话能如此直白，什么‘干干净净’啊，羞死人了！
看她羞臊惊慌的模样，易潇反而笑出一声。
笑声低沉明朗，沈柔嘉听得真切，她不知有何发笑之处，闷闷抬起眼皮望过去。
易潇未躲，两人眼神正正碰撞一处，莫名暧昧，沈柔嘉哪里能承接这样的柔情，慌忙避过。
心里却荡起无数波涛。
“娘，你方才说让二哥保持什么啊？”易莀不知何时出来的，站在门边挠头问着。
四姨娘只笑了笑，道：没什么。”
沈柔嘉原以为他年纪小，不会轻松骗过，哪想到易莀果真不再追问，倒是让她放下心来。
话题就此揭过。
四姨娘笑呵呵招呼几人进屋，说要备菜一同吃过午饭。
易潇抬手叫停，道：“姨娘不必劳烦，一会，自然有人来请。”
“什么人？”
易莀好奇心起，扭过头问道。
易潇则是一脸平静，转头看着门外。
下一刻，就见方才跑了的胡嬷嬷蹑手蹑脚走进来。
“你这婆子，怎的还敢来这里！”易莀看见她，急切吼道。
那声浪仿若带着杀气，胡嬷嬷慌张退出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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