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会永远，永远，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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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铃声响之前，瑞斯蹭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似乎眼睛还没有到完全睁开的程度，一个人摇摇晃晃、晕晕乎乎走向室外。

瑞斯·特伦斯拒绝参加任何体育项目。即使有要求。

哈，体育教育，见鬼去吧。

压低自己的存在感，瑞斯溜到图书馆找个阴暗的角落窝进去，两眼一合继续补眠。

睡过去之前，他诚心的祈祷，这次让他好好睡一觉。

这次上帝好像听到了他的祈祷，趴在图书馆实木的桌子上，胳膊下压着从书架上拿过来的硬壳书，瑞斯彻底进入自己等待已久的纯黑色梦乡。

其实除去连绵不绝的阴雨天、层出不穷的绑架抢劫、贫富差距和极具表演型人格的超级反派们，哥谭还是一座相当宜居的城市。

发达的城市建筑、临海的地理位置，以及近代工业发展时留存的历史底蕴....

好，很好，非常好，布鲁斯·韦恩甚至都在哥谭的旅游宣传广告里充当了一回无偿的形象大使。

瑞斯觉得现在这种平平淡淡的日常非常好。

哥谭说：不行。

于是，它的日常开始了。

爆炸是从中间楼层开始炸的。

直到巨大的声音传来，书架在冲击波的作用下摇动，整齐摆放的书籍如同被萧索秋风吹落的黄叶，扑簌簌的落下来，砸在趴着睡觉的人头顶上。

没被爆炸声惊醒反而被砸醒，中途醒来的瑞斯满脸疑惑地抬起头，意识尚未回笼，率先冲进大脑的是火焰燃烧产生刺鼻味道。

然后是声音：

尖叫、呼喊、刺耳的火警铃。

火焰中晃动的人影投射在碎裂的地板上，扭曲成光怪陆离的形状，张牙舞爪。、

是梦吗？末日，丧失，还是其他的？

瑞斯第一时间的短暂呆愣让他错过了最佳逃生时间。

等他扯着挎包，踉踉跄跄躲开砸下来的书架，到这一层中央空地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图书馆的在燃烧，爆炸发生在图书馆低层，纸张是绝佳燃料。逃命的学生从高层向下，又被下面的浓烟和火焰堵了回去。

幸好这个时间将近放学，图书馆里滞留的学生并不多，暂时没有发生踩踏。

用外套掩住口鼻阻挡烟雾，瑞斯扯了一把旁边差点被挤下楼梯的学生。下面已经过不去了，喷淋装置失灵，火焰的势头越来越大，学生只能选择退回去。

水不够多根本没大作用，瑞斯只能跟着人群转移到火焰尚未波及的地方，在另寻他路。

“蝙蝠侠一定回来就我们的！”不知人群中人谁喊出这句话，瞬间坚定了大部分人的信心。比起超人，哥谭人更相信神出鬼没的蝙蝠侠。

通讯没有信号，手机就是一个摆设。有想法的学生已经扯下窗帘，几个人分工制作逃生的绳结。

几层楼不算高，但没有人真的敢直接跳下来。

或打电话，或者双膝跪地祈祷上帝，大家八仙过海更显神通。，有没有用不知道，但此时大家的心都很诚。

瑞斯决定向上走，或许这里的天台可以打开。

但火灾发生时往上走，太危险了。于是，瑞斯决定先一个人上去看看。

没有人注意到他踏上了向上的台阶。

七七八八的杂物横亘在他前进的道路上，通向天台的路上并不顺畅。

瑞斯发现了使用火药痕迹，应该是用来清障。他以哥谭本地人的个人修养来保证。

至少着可以说明使用者不是安放炸弹的人。

不过为了安全，瑞斯还是选择轻手轻脚顺着楼梯摸过去。

“我现在已经到了......”靠近天台的位置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顺着痕迹向上，猫着靠过来的瑞斯和堵在楼梯间离天台咫尺之遥的提摩西·德雷克撞个正着。

提姆立刻整理好自己的表情，露出一个略显尴尬又因为有同学过来的谢天谢地的完美表情。

人脸上的表情真的可以存在这么多含义吗？

该死。他以为阿卡姆安静下来，自己便能休息几天。蝙蝠洞安排的蝙蝠车已就位，提姆正准备破开最后一道障碍，去换装备和制服。

结果，转头就和轻手轻脚摸过来的瑞斯·特伦斯面面相觑。

一瞬间，瑞斯似乎感觉德雷克的眼睛都变成了豆豆眼。提姆也读出了特伦斯眼里的惊讶。

瑞斯再眨眨眼，原来是错觉。

瑞斯的大脑CPU飞速旋转。理智告诉他，他最好不要直接冒出一句类似于：“原来有钱人都是拿炸弹防身呀，是我格局小了”之类的话。

瑞斯：“好巧。”

提姆：“下午好。”

好巧，偶遇。

“我联系了救援队伍，在天台会和。”提姆诚恳地解释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没错，救援队伍就是我自己。

瑞斯选择低头加入德雷克的清障队伍，可惜天台的门被倒下的建材死死卡住。

爆炸仍旧继续，队伍频道里，关于炸弹的制造者，罗宾和便士一已经去查了，蝙蝠侠在正义联盟暂时无法到达现场。

提姆总不能当着特伦斯的面，从兜里掏出爆破装置按在障碍物上，然后滴滴滴几声炸掉。

要不召唤超人吧？

好巧，坐在楼梯台阶另一边的瑞斯·特伦斯也在想类似的问题：

用网球把门砸开吧？

刚才坐到楼梯上时，他被挎包里的东西隔到。是切原送他的网球。

联想到网球部里大家打球的力道，瑞斯突发奇想，他为什么不能用它来“打开”（某种物理意义上）门呢？

提摩西·德雷克/瑞斯·特伦斯：现在问题是如何不动声色把对方熬走！

盯着空气发呆，时间没过多久，可“心怀鬼胎”的两个人却煎熬到度日如年的地步。

“我先下去了。”敲信息联系神谕黑掉附近窗口的摄像头，提姆决定寻找其他出口。

恭喜特伦斯，在忍耐大赛中获得冠军。

目送德雷克从拐角离开，瑞斯从地上捡起一个趁手的长条木棍，后撤几步。

可惜他站不到高处，不然更容易发力。

第一球只是尝试，高速旋转的网球撞在横亘在门口的障碍物上，作用力让球体变形，肉眼可见的裂痕在蔓延。

果然没错，现实世界里，他能比“梦中”发挥更好。

所以......

瑞斯反手握棍，扭转腰身到极限，手中充当手柄的位置狠狠撞上反弹回来的小球。黄绿色的网球携带着恐怖的动能和风压，如同一道闪电再次砸在之前的球印。

第三球可以没必要。瑞斯一脚踹去，天台门飞了出去。

大门：freedom！我免费了！

清新带着湿意的空气涌入窄仄的空间，冲淡空气中的灰尘和烧焦味。

丢掉手中□□冒烟的木柜，“完美”拍去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瑞斯转头去拿丢在地下的包。

然后一个抬头和再次折返回来、拐角露头的德雷克面面相觑。

做坏事被撞见，比爱情还要兜兜转转。

提摩西·德雷克：“你好。”

瑞斯·特伦斯：“......”

他试图用眼睛表达自己的沉默。

两个人后知后觉：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源源不断过进来的新鲜空气从天台灌进楼梯间，阴沉沉的天光在这种环境下竟然称得上是明亮。

折返回来的德雷克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用眼神询问唯一在场的瑞斯。

看天看地，瑞斯就是不看德雷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