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付溪锦和秦粤不是第一次见面，在她还没有回美珍岛时就见过。
那会儿陈聿衡的画展正好在她工作的地方办，开幕那天没赶上，但她找了一个周末去逛。
就是在那时候碰见秦粤的。
在那之前，她没见过秦粤，偶尔在陈聿衡朋友圈看到照片，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就认出来。
但秦粤认出她，还上前打招呼。
付溪锦挺不好意思的，然后主动请他喝咖啡。
所以，秦粤是怎么认出她的呢？
付溪锦那会儿没仔细想，也没去想。
“真没想到，你们能在一起。”秦粤没有什么场面话，反而起了一个能往下聊的话头。
付溪锦怔了怔，“我也没想到。”
秦粤低了下头，“老实说，在知道陈聿衡喜欢你的时候，我有点惊讶，尤其是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竟然能甘心退居二线，既不表白也不争抢，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是了，陈聿衡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能隐忍这么多年，怎么能不让好奇呢。
不止秦粤好奇，在一起后付溪锦也经常会去想。
秦粤不卖关子，坦然说：“后来见到你，我大概知道了。”
付溪锦诧异问：“什么?”
秦粤耸耸肩，示意她看场馆，“这里的一切，就是答案，或许就是那句，在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
因为喜欢，所以更加珍视。
哪怕看着她为另一个人沉迷，也不愿意让她伤心、为难。
这些画是陈聿衡的秘密，亦是多年未宣之于口的喜欢。
负责安装的人过来找到秦粤，秦粤看付溪锦正在走神，点了下头，先行离开。
付溪锦站在原地，怔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忽地鼻尖发酸。
刚才那几句话，犹如多年前射出的子弹，正中眉心。
原来，她看见的喜欢、感情，只不过是陈聿衡多年来感情的冰山一角。
……
“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就等最后安排时间，让画进内场。”秦粤走在陈聿衡左手边，“大概下周就会全部完成。”
陈聿衡点头，“再不把画搬过来，画室要放不下了。”
秦粤冷哼一声，“谁让你自己放弃之前的画室，非得搬到那儿。”
之前那间画室，少说有二百平。
别说这次展出的画，就是之前的画也能放得下。
陈聿衡耸肩摊手，“行了，这次辛苦，忙完你可以休假半年。”
秦粤挑眉，“你打算结婚了？摆几桌？生几个？”
陈聿衡：？？？
秦粤看他吃瘪，心里舒坦了，笑起来：“懂了，是你想结，但你女朋友不是很想。”
陈聿衡：“……”
有时候，真的不太想和秦粤聊天，很容易把天聊死。
“你一个单身狗，有资格说我吗？”陈聿衡睨他，“算了，恋爱的滋味你体会不到的。”
秦粤摇头，“我一点也不想体会你是怎么为情买醉的，现在的女生也不会傻乎乎给男人生好几个，都是先保命，再备孕。”
“……”
“那个……”秦粤左右瞧了一眼，鬼鬼祟祟凑近过来，“你一晚上要几次？”
“东西你都收好了吧？”陈聿衡喉结滚动，生硬转移话题。
秦粤“啧”了声，“嘴巴真紧，就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冷。”
说着，他麻溜的收拾，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好在才开始布置，不是很麻烦。
陈聿衡看着，才放心下来，绕着场馆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纰漏后，说了几个要调整的点。
场馆有一千多平，内部还分了区域，弯弯绕绕不少。
陈聿衡找到付溪锦时，发现她站在一个艺术装置前，似乎很好奇眼前的东西。
“怎么在这里？”
他突然出声，付溪锦吓了跳，回头看他。
付溪锦想起刚才秦粤的话，垂了垂眼，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指着面前的装置，“这是主装置吗？”
“是。”陈聿衡发现她的异常，问：“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
付溪锦摇摇头，“应该是想要日出的效果吧，可是这样看像日落啊。”
陈聿衡挑起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怎么说？”
付溪锦并不专业，但她自小在海边长大，二十多岁，看过的海上日出比很多人走过的桥都还多。
日出的形态千变万化，但和日落是不一样的。
希望和新生。
哪怕失败、失望都不要紧。
付溪锦一直觉得，回到海边，就有不一样的人生态度，不是说多完美，而是每天以大海为伴，自带一股豁达的内核力量。
“你看，阳光啊。”
付溪锦指了一下，“这个装置的阳光是错的。”
朝阳升起的瞬间，光芒向外照耀，不是这样一点点收敛的。
陈聿衡低头一笑，没有接话。
付溪锦听他笑了，有些羞恼，“你不要笑，我说了是我自己的感觉，你又非得要我说，错了对了你说呗。”
陈聿衡抬手揽住她的肩，动作亲密，“看不出来，姐姐也是一个天生的艺术家。”
付溪锦讶然地扭头看他，“我说对了？那你怎么不改呢？”
画展没多久就要举办了，再不改的话，会来不及吧。
陈聿衡环在她肩上的手，抬起一点，捏在她下巴，语气宠溺，“已经重新喷绘，这个是有人故意鱼龙混杂，我已经在调查了，师傅说了会换新的。”
付溪锦眼睛一亮，对他耸耸鼻尖，“所以我说对了啊？”
顿了顿，她又担忧，“是有人在嫉妒你吗？难怪你要看得那么紧。”
陈聿衡勾唇，低头在她眉心快速一啄，“我看得紧的，可不止是画展。”
“还有什么？”付溪锦眼神细微闪烁。
只听他低磁的嗓音性感得好似整蛊，“还有你，姐姐，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
“陈聿衡……唔。”
陈聿衡低头精准地吻住她的唇，大手箍着她的纤腰，腰腹贴过来，呼吸萦绕在她耳畔，“姐姐，充个电。”
付溪锦羞涩地推了一下，无效。
只能任他吻得又深又重。
慢慢地，她伸出双臂揽上了男人劲瘦的腰身，掌心轻柔的贴在他的后背上。
“陈……卧槽！”
转过来找人的秦粤猛地刹住脚步。
望着前方那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摸了摸自己干燥的唇。
好吧，想谈恋爱了。
-
从场馆出来，正好是一片海滩。
付溪锦身上披了一件针织衫，和陈聿衡在海边散步，沿着步道慢慢走，时不时蹲下来捡起贝壳。
这次不是拍视频，而是单纯的散步。
十一月初，哪怕是美珍岛这样的地方，气温也降下来，少了三十多度的燥热，反而有一种初夏的舒适。
付溪锦蹲在沙滩上，捡起一枚贝壳，举起来，“你说，我去跟人家谈合作拍摄的话，选题我能做主吗？”
陈聿衡摇头，“大概率不能，得按照对方的想法来。”
“那我还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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