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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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试境继续。只有被评定为四境待定的弟子需要接受复式。
人数并不多。太清宫一个，玉清宫两个，都是四境待定。再加上龙芸，破天荒的九境以上待定。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昆仑三尊居然亲自列席。
试境台一侧山壁的高台之上，天道、天绝与天钧仙尊陆续现身。试境台下的各院弟子纷纷向三位仙尊行礼。
陆通惊讶道：“奇了奇了，昆仑三尊竟然同时驾临。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微微问：“他们以前不来吗？”
陆通道：“不来。别说新弟子试境了，一年一次的弟子试境也未必会来。除非是几个大弟子过八境、九境，师尊偶尔才会来看一下。”
观战台上首，天道对杞玉道：“不必在意我们。只当我们不在，你们自行试境。”
杞玉领命，同李观一起来到试境台上。
李官宣布试境规则：“上午试境石评定为四境待定的新录弟子，需要与相应境界的师兄师姐过招，确定境界。一炷香为一刻，半炷香为半刻。被试人必须在半炷香的时间内击败一名三境弟子，然后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打平一名四境弟子。如果没有坚持过一炷香，则依然认定为三境。当然，若能击败四境弟子，可以继续向五境师兄师姐发起挑战。同样道理，若能与五境弟子对战坚持一炷香，则评定为五境。”
接着又详细解释对战规则：“双方对战，点到即止，不可故意伤人。有两种办法认定为赢。一是将对方击落试境台；二是在对方要害处贴上一枚树叶。对方是男弟子的，可以按在胸口、面部。女弟子只能按在面部。由杞玉师兄判定双方输赢。”
李观宣读完规则，便对太清四境待定弟子道：“陶然，准备好了吗？”
名叫陶然的那名年轻弟子，来到试境台中央，向上首的三位尊者行礼。
他稍稍有些紧张，但昂首挺胸，气势上绝不输人。显然对战经验很充分。
陶然是木系术法。杞玉对浩汤道：“你们院出两个木系弟子吧。”
浩汤点了三四境弟子各一人。
也不知道是因为陶然实力太强，还是因为上清宫弟子水平太次，那两名弟子竟然转眼都被陶然击败。
对战第一人时，陶然使出五行木?无边落木。只见试境台上大风忽作，四面树木枝梢摇动，叶片哗啦啦响动。
上清宫那名三境弟子，大概是没料到陶然使出这样强大的召风法术，一时有些惊慌。
正当他心旌动摇之时，陶然以五行木?御风围绕他游走，找准机会击出五行木?风雷掌，正中他背心。
便见那三境弟子被一掌击飞，趴落在试境台下，口吐鲜血。
那人落在离微微不远处。微微吓得连退数步，拍胸口道：“不是说点到即止吗？怎么都打出血了？”
石栎赶紧带师弟妹上前，将他扶走。
杞玉道：“陶然胜。”
浩汤道：“师兄弟过招，不必要下如此重手吧？”
杞玉轻蔑道：“拳脚无眼，技不如人，怪谁？”
第二名上清宫四境弟子风絮，与陶然僵持了足有一炷香时间。双方你来我往，得有上百个回合。陶然无法在短时间内击败对手，于是采取了迂回和拖延的战术，将风絮体力耗尽。最后仍是御风术环绕，再加一招风雷掌从背后偷袭，将风絮打出试境台。
风絮也是一般，飞落在试境台下，口吐鲜血。
杞玉道：“陶然胜！“
微微道：“太不要脸了，怎么两次都是从后面偷袭啊？”
不远处的方技听见，摇扇笑道：“这是光明正大的擂台对答，技不如人就承认吧，怎么能说是偷袭呢？”
接着又对浩汤道：“倒是你们自己，该好好反省吧？这位风师弟入门没有三年也有四五年了，竟然输给一个新录弟子？”
浩汤脸色不太好看。风絮拜入上清宫的确快四年了。一名入门四年的四境弟子，输给上清宫才刚入门的弟子，还输得如此狼狈，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杞玉微笑道：“陶然连胜三境、四境弟子，还想挑战五境吗？”陶然道：“想试一试。”
杞玉道：“那好。上清宫的年轻小辈，怕是没人打得过你。李观，你挑一位本院的五境弟子。”
于是，太清宫自己挑了个五境，终于将陶然打败。杞玉宣布：“陶然，木系四境。”
接着上场的是玉清苑两名四境待定。一个是祝楼。另一个是个十八岁的年轻女子，名叫游飞飞。
先上场的是祝楼。杞玉又让浩汤出人。浩汤道：“怎么，每回挨打的都是我们，不合适吧？”杞玉笑道：“还没打，怎么知道就是挨打呢？”
上首天钧道：“年轻弟子切磋，是极好的机会。不必推却。”
浩汤只得道：“是。”
浩汤无奈，在几个火系弟子里挑来挑去。浩汤自己是火系的，本院火系弟子，就算不是他直接带，也大多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一时间有些踌躇。这时便有一位名叫钟平的四境弟子主动请战，道：“钟平愿上台一试。”
浩汤对将上场的师弟训话道：“今年新录弟子都不弱，不可掉以轻心。场上对招，大家要认真对待，也要认真保护好自己。”
方技吊儿郎当地过来，笑对年轻弟子道：“是是，保护好自己，千万别瘸个腿呀，断个胳膊呀啥的，那就太不划算了。”
浩汤没理他，继续道：“上试境台以后，量力而行，该认输就认输。保护自己是最关键的，输一场比试没什么。”
方技赞道：“很有觉悟嘛！主动准备挨打。”
上清宫那名三境弟子年纪很小，看着身材都没长成。上台还没开战，腿便有些软。微微朝祝楼喊：“楼哥哥，你下手轻些！”
微微这一喊，太清和玉清的弟子都在那儿笑。龙芸斥道：“你这不是灭自己士气，长别人的威风吗？”微微吐吐舌头。
那名三境弟子，很快不负众望地输了。还好祝楼手下留情，使出五行火?烈火焚身时，只对准了他的衣襟。那小弟子一见衣衫着火，赶紧主动往试境台底下跳。龙芸伸手递了一道水柱将他身上的火浇熄。那小弟子从地上爬起来，轻声道：“阿明谢谢师姐。”
微微道：“这是你师妹啦。我姐姐跟我才入门呢。”
阿明羞愧不已，遮掩着烧坏的衣襟。
另一名四境弟子钟平，打得也十分辛苦。两人对峙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总体来说，祝楼稍占上风。但钟平极有骨气。有一回他被祝楼的火术逼至擂台边缘，人都已经滑落下去。众人以为他已落败，谁知祝楼一退却，便见一只手扒着擂台边缘，钟平硬是翻身爬了回来。
祝楼接着以五行火?汉宫传烛，召出数盏烛火，再向钟平击去。钟平巧妙应以一招束缊请火，竟然隔空将祝楼的烛火借了过来，又反击回去。
浩汤远远为他喝了一声“好”。
两人一来二去，耗了快有一炷香。四境以下的召火术全使了一遍。浩汤在台下忙着为低境的师弟妹们讲解。
方技在旁边看热闹，道：“平时没时间授课，临时抱佛脚抱得倒是起劲。”
台上两人灵力几乎耗尽。最后几分钟，祝楼干脆用拳脚对打。祝楼身体强健，惯常打猎，而钟平体形却羸弱不堪。以拳脚对打，根本不是祝楼对手。
祝楼几次将人用拳头砸倒在地，钟平始终不认输。明明可以贴枫叶，祝楼却骑到钟平身上，照着他的脸下死手打。
台下众人看得十常焦心。浩汤大喊道：“钟平，认输！”
钟平偏不肯投降。最后倒计时三十秒，钟平躺在地上，几乎已失去知觉。祝楼以为自己赢了，站起身来，却忘了往对方身上贴树叶。
满脸是血的钟平，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举着一片青色枫叶，朝祝楼胸口冲去。
这一下出人意料。祝楼起先未及响应。待青色枫叶贴上胸前，他伸手隔挡。青枫落地。祝楼气愤不已，当胸一脚朝钟平踢出。钟平被踢下试境台，口喷鲜血。衣襟染红。
站在台下看热闹的方技道：“不错不错。上清宫浴血奋战，终于挽回一局。”
虽然被踢下台，按照规则，枫叶是先贴上了。应该是钟平胜。
可却听杞玉道：“祝楼胜！玉清宫弟子祝楼，火系，四境。”
浩汤道：“不对吧？钟平的青枫已经贴在祝楼胸口。贴上的那一刻，胜负已分。”
杞玉扬眉道：“是吗？我没看见。”
李观也道：“枫叶没贴上，落到地上了。”
浩汤冷笑道，“要不要再问问底下观战的众人？”
却听上首天绝道：“很好！祝楼，祝贺你。”
这就一锤定音。
再然后是那名女弟子游飞飞。
上前应战的是上清宫五境弟子楚凌云。
游飞飞与楚凌云都是水系灵根。楚凌云攻势十分凌厉，用的全是寒冰之术。
楚凌云见游飞飞与师妹对打，便看出她惯常使用冰术。她敏捷地避开了游飞飞起先的一招“冰肌玉骨”。游飞飞着急，又使出“冰封雪盖”——但见试境台的一个角落，连同楚凌云，全部被冰冻住。
游飞飞一声冷笑，手中牵着青色枫叶，眼看便要贴上楚凌云的眉心。
但楚凌云并非平庸之辈。她以“涣尔冰开”将地面迅速解冻。她的双手一获得自由，便朝前一探，准备抢过游飞飞手中的青色枫叶。
这样一来，楚凌云手中有两片青枫，而游飞飞手中一无所有。
游飞飞要击败楚凌云，要么得从她手中抢青枫，要么得把她击落台下。
游飞飞始料未及，一时有些乱了手脚。
楚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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