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佛语难禁她之心
男子中了毒箭,温雨渡仍在怀疑他的身份,丝毫不顾及他的安危,哪怕他是替她挡了一箭的人。
温雨渡附身在他耳畔,“还不肯说吗?”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但柔软的表面,嘴里吐出的话如针。
男子不知道她问的是何人,是刺客?还是金玉龙?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知……”说完,突然口吐鲜血直直晕死了过去。
鲜血顺流而下,染红了女子石青色的衣摆,不仅衣裙,连至倒下的的竹枝都被鲜血浸染,可想而知,此箭的毒性是多少强……
温雨渡转身就想走,却听到一声哀叹:“救救我吧。”
她惊诧回头,男子倒在竹枝上,手腕上青筋爆起,唇未启,没有声息就跟死了一样,他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力气说话,他快要死了。
那么,是谁在说话?是谁在呼唤?
此时无声胜有声,很柔弱也很真诚。
温雨渡眼皮颤了颤,眼前这个男子,充满了教书先生的清傲,但若仔细看,他有的,不单单是文人风骨,“姑娘……救救我吧。”他又恳求了一句,气息微弱。
这次温雨渡真切的听到了。
是他呼唤的。
她感受不到人间真情,也不明白人为什么要求生,活着有什么好的,活着不能做自己想做的,活着的原因是为了为别人而活,活着的最终结果不都一样是走向死亡吗?早死晚死又何防?都是命罢了。
温雨渡不知道此人有什么来历,直接杀了他,金玉龙的死因可能永远被埋没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死的,秘密也就随之消失了,但如果不杀他,岂不是留下一个祸患?
但……他如果真是杀了金玉龙的人,但凭凶手的骨气不会替她挡箭,也不会哀求她去救他……可一个柔弱书生为何会来到这里?
温雨渡这样想着,耳边瞬间迎来如审判般的声音,压在心头,胸闷气痛,再听听,原来那是佛寺的钟声。僧人敲击石钟不仅可以缓解善人的痛苦,与之而来的是恶人对作恶的恐惧。
怎会如此巧?
别人替你挡了一箭,你不仅不感恩,甚至还要灭口,不问缘由就不可乱杀无辜,这钟声便是对你的提醒,回头吧。
温雨渡再次望向他的眼眸,男子在她的眼神中竟然看到了一丝不忍。
再等等吧。
等到下一次的春雪降临,或许就明白了。
很快,箭的毒性越来越明显,男子的嘴唇发紫,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女子的裙摆之下。
*
“风吟。”温雨渡道。“你还记得三年前金玉龙如何死的吗?”
“记得。烧死的。”
“卑职还记得,那天是一个雨天,很凉但卑职的心却很温暖。”
温雨渡疑惑:“为什么?”
风吟说着从包袱里拿出玉镯,走近她,抬起她的手指给她轻轻扣上。
“您救了我。”
温雨渡躲避风吟的触碰,冷哼一声:“金玉龙是不是烧死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风吟喉头微动,拿着玉镯的手悬在空中,放不下。
“姑娘。”风吟道。
“公子,你比我还能忍,也许在那场月夜我就不该心软。”温雨渡叹道。
“与你相处三年,我瞧不透你的心。你的眼睛永远没有任何感觉,对于我又或是对于别人,你都是一样的。可是……风吟,我不是……”温雨渡此时有点哽咽,即使现在的她眼眶湿润,声音微哑,都掀不起他心中一丝波澜。当她每次回想与他相处的种种,她都会痛不欲生。
“我们之间算不上朋友,你总是不愿意对我说你的事,桃溪滩乡与你共度一年,我几乎快忘了自己所要做的事。与你相处的那段日子,是我第一次找到心中的希望。等再次回到元洲城,家中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故,我因为你耽误了大事,以至于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姐姐快速走向死亡,我没有办法阻止。”
“明明是因为你,可在深夜中我呼唤的也只有你。”
温雨渡此时控制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胡乱的擦着眼泪,风吟忍不住抚摸住她的脸颊,泪水打在他的手背上,让他的心变得更加慌乱,也许他找到她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
怕她说出不好的话,他第一次主动抱住了她,很紧,很紧,几乎将要把她揉碎在心窝。
两人之间没有透露自己要做的任何事,但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不应该再在一起了。
三年前,温雨渡搀扶着风吟漫无目的地走着。这里的地狱她并不熟悉,好在钟声的敲击指引着她,她把他带到佛寺,因自已身上沾染上了各种血腥味,本不应该踏进佛门清净之路,好在佛寺中的镜无尘法师佛心善修,给温雨渡做了清身之术这才得以让她踏进。
待风吟醒来之时,已是深夜,他感受到满身轻松,身下的床塌柔软,只是后背有那么一点痛,他才觉然,自己毒箭已被拔除,嘴唇也不再泛紫。
他整整昏迷了一月之久,在这么长的时间内温雨渡一直在他身边照料,一开始还有所谋,但慢慢的,或许是因为佛门的缘故,又或是因为镜无尘法师曾对她说:“施主心绪不宁,贫僧感受到施主满身戾气,印堂发青,不是好兆头。明明命该绝,但好在有缘人出来相救才得以破解。”
说完法师就离开了,这话蕴含的道理温雨渡不会不知道,也是从这一刻,她对他有了另一种感觉。
——凌驾于佛语之上的心软。
风吟下榻出房门,发现此处是一座寺庙,庙宇不大,在这山谷中很隐蔽也很明显,既位于深桃浓竹深处,也在山顶的边缘。佛寺中门两侧设有赤金色的红柱,接连着蓝瓦石砖的墙壁,好似彩云一般明亮,而佛寺内到处弥漫着浓郁的烧香味。红色巾络绑在一棵菩提树之上,树下一口大缸,缸内波光粼粼的水潭照射树上的枝条。
寺院内僧人很少,只有十人,都是善人。
唯独只有她,是恶人。
后来温雨渡想启程回元洲城,却发现温雪晴差人给她捎了一封信,信中写道让温雨渡不要回元洲城,温雨渡并没有多想,以为温雪晴又有了新的计谋。殊不知,温雪晴从那时就开始修炼起了邪术,温雪晴算到从三百年前到现在的时间线,也算到某位先神的动向,恶鬼的动向,青云宗门的动向,可是炼邪术不能让外人知道,更不能让温雨渡知道,温避寒已然是个例子,何况现在大事未成不可声张,否则就掩饰不住了。泼脏水也得自己受,如果受得苦楚能减少温雨渡的痛也未尝不可。
这是这个姐姐唯一能对妹妹做的了。
可温雪晴不知道,温雨渡知道温雪晴被鬼新娘夺魂引明兮迟他们入局,她心里只有点说不出的撕裂感,很难受,她替温雪晴感到悲哀,也替自己。
转了那么久还是要死亡,她感到没必要再给任何人善意,以至于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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