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向死而生济黎苍（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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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药师看到淡金色的丹药的一瞬间，表情一瞬间愣住了，然后全然把谢云间抛在脑后，一把抢过丹药，露出了疯狂的喜色。
“这！这……”疯药师一把抢过药丸，“茴溯灵草，百林芝，甸香莲……等一下，这个味道，是赤血天星仙草！”
疯药师把药丸放在鼻子底下，疯狂地嗅闻呼吸着，脸庞涨红，几乎缺氧，他却毫无所觉，仍然疯狂地呼吸着。
“仙品……仙品！！”疯药师一遍遍嘟囔着，忽然扭头看向符佰烟，恶狠狠地说道，“如此宝贵的仙品，你怎么能将它炼制成这样！！暴殄天物，罪该万死，你应当自裁谢罪！！”
符佰烟与谢云间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只凭借嗅觉，就能识别出丹药的成分，疯药师的鉴别能力之强，着实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也许，他真的能修复丹药。
“药师，请问你能够修复这颗丹药吗？”谢云间试探着开口问道。
疯药师充耳不闻，又一次深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半晌，才赏赐给谢云间一个眼神，吊着三白眼说道，“修复？单凭这颗残次品，就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了，你跟我讲修复？我问你，你这颗丹药原本的用途到底是什么？不知道用途，不知道配比，我如何能够修复！”
“丹药的用途……”谢云间沉默了一瞬，说道，“你只需要告诉我，这颗丹药，是否能解瘟疫毒素。”
“什么？”疯药师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战后的瘟疫，基本都是同种类型，你利用药人……提炼毒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谢云间说道，“如果把丹药磨成粉末，融化于琼液之中，然后注之于上臂三角肌，是否能够对抗瘟疫毒素？”
疯药师听着听着，眼睛一点点瞪大，逐渐目如铜铃，浑浊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谢云间。
“让我修复丹药，来治疗我引以为傲的毒素？”疯药师喃喃自语，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就在谢云间和符佰烟马上就要放弃希望之时，疯药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有趣，有趣！我答应了！我可以修复这个小玩意儿！”
谢云间眼中划过一丝喜色。
不管他人品如何，至少现在，唯有他能帮的上忙。
“说干就干！你们两个！去，给我抓五百个人来，各个年龄段都要有，全部投放到各个山洞中，跟那些病人混住，一天之后，新一批材料就制成了！只要有了材料，给我一个月时间，嘿嘿，一定能……”疯药师满脸兴奋，搓着手掌，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
谢云间和符佰烟的脸色都变了。
“你要用药人来试验？”谢云间的声音冷了下去。
“那当然了，不然只靠脑子想啊？”疯药师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还不快去？”
“不可能。”谢云间沉声道，“只要我还在这里，就不会让你去找那些无辜的灾民做实验。”
“不弄药人？那还搞什么毒素和解药！假惺惺，假慈悲，滚！”疯药师忽然怒了，一手驱逐他们，一手紧紧抱着丹药，生怕谢云间他们把丹药要回去，恶狠狠地盯着谢云间，发出了低沉的吼叫，“你们快滚，我自己弄！”
“抱歉，但是我们要把你抓进牢中。”谢云间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
“什么——？”疯药师一愣，忽然感觉身体被束缚住了，几乎看不见的悬丝收紧，把他勒得结结实实。
而悬丝的另一头，就握在符佰烟的手中。
“你，你明明中了毒素，怎么可能？！”疯药师大惊失色，说道。
“活了一千年了，多少是有一点手段的。”符佰烟冷漠地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吧，以活人炼制毒素，余生要在哪里赎罪，想必你心里清楚。”
“别在这道貌岸然了！你们医修，所谓治病救人，不就是单纯的喜欢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吗？！如果世间当真无病，你们根本就觉得了无生趣！”
“治病救人，其中的乐趣，你不会懂。”谢云间朱唇轻启，淡淡地说道，“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我等医者，心中所想，毕生所愿，仅此而已。”
“走吧，我们回杏林门。”谢云间转头看向符佰烟，微微笑了笑，“姜长老应该都准备好了，我相信凭借大家的力量，一定有解决办法的。”
回杏林门。
符佰烟的瞳孔微微放大，注视着谢云间的侧脸，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忽然柔和了起来。
“好，师尊。”符佰烟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回家。”
久违的一句话，谢云间愣了愣，看着认真地看向她的男子，忍不住心中一阵温柔，点了点头，轻声道。
“好，我们回家。”
*
回到杏林门之后，姜存已经在那里等待许久了。
符佰烟把疯药师押入地牢，令人严加看守，彻底断了他偷盗丹药，私自进行药人试验的念头。
姜存看到疯药师，本来满怀期待，然而在问清楚前因后果之后，长长叹了口气。
“幸亏我早有预料，已经以医仙和赤药谷的名义，召集了天下医修、药修，希望能够找到破解瘟疫毒素的方法吧。”姜存说道，“本来想叫去赤药谷，但是赤药谷的装备，与你们杏林门比起来，确实略逊一筹，不过你们杏林门的装备，也都陈年积灰，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姜存说着说着，摇了摇头。
“杏林门的装备，我都会定期保养，绝对能用。”符佰烟冷冷地说道。
“这两天我去外面查探，如今瘟疫已经蔓延至大江南北，几乎所有百姓的聚集区都有人员伤亡，情势不容乐观啊。”凌潇雨说道。
“没想到这次瘟疫如此凶猛。”谢云间叹了口气。
“师尊，我回趟房间。”符佰烟忽然开口说道。
谢云间转头看向符佰烟，只见他脸色煞白，嘴唇乌青，眼眶深陷，一副濒临死亡的样子。
谢云间咬了一下嘴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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