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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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的治疗，东风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基本能正常和人对话了。

季韬：“不能再拖了，今天下午就准备调查。”

图邈：“时间太急了，她才刚好一点……”

季韬语气稍微重了点：“图邈，我希望你能搞清楚轻重缓急，现在是有一个潜在的异能者在危害我们的同胞，可是我们却不知道他是谁，他接下来会做什么，这些难道不比东风重要吗？”

图邈：“但是我们不能把成功建立在同事的痛苦之上，那我们还算人吗？”

季韬：“图邈，我相信你是因为你异于常人的冷静，不要让我失望。”

图邈张了张嘴，不再说话。

东风是被推出医疗室的，装病时间久了就好像本来自己就是这样子，她现在完全在靠本能表演，丝毫看不出一点表演的痕迹。

东风也不怕自己会无法恢复正常，她的意志力绝对能让她重新回到巅峰。

推着她的是一位监察员，东风见过她很多次，是季韬手下的人。

这次东风来的监察室和以往完全不一样，这个监察室背景是全黑色的，天然给被监察者造成无形的压力。

但是这些对东风来说毫无作用，她的心态已经强大从到外界很难打破她的屏障。

东风被推进监察室后，身体各处连接上一个仪器，她装作有些害怕的样子缩了缩手指。

季韬在她面前坐下：“不要害怕，这只是测谎仪。”

她指了指身后的测谎仪，东风背对着它，只有面对她的监察员才能看到测谎仪上的各项指标，这又是无形的压迫。

“不要对着我们说谎话，测谎仪的精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你的任何波动都会被分析出来。”

精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这说明还剩下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概率，它是会出错的。

季韬：“姓名。”

“东风。”

季韬抬头看了眼测谎仪，很平稳：“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能给我们描述一遍吗？”

东风的心猛的跳了一下，测谎仪上的曲线也跟着大幅度波动起来。

东风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我跟着队长和师傅去执行任务，然后我走到小胡同看到了队长就跟了上去，在队长想开抢打我的时候我就挥起了斧头……”

季韬：“斧头什么时候拿的？还有印象吗？”

东风：“我一直拿着斧头，因为那边有颗树挡到路了，我就想把那棵树砍掉然后过去。”

测谎仪的曲线一直很平稳，因为东风说的确实没错，她根本没有提到自己被控制，也没有说明自己是主观意愿跟上钟华还是被控制着跟上钟华，全程都在用第一人称叙述，但是却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让人先入为主，下意识觉得她是真的被控制住了才会用旁观者的角度来叙事。

东风讲述完整件事后，监察员才真正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因为那边被荒废了根本没有监控，而钟华他们也不是去抓捕异能者，根本没有佩戴头盔，整件事在东风和钟华叙述之前监察员根本就无从知晓。

季韬：“那你觉得当时现场有异能者的存在吗？”

东风毫不犹豫地肯定：“有。”她就是啊。

季韬：“你觉得这个异能者当时离你们近吗？”

东风迟疑了一下：“应该很近。”当然近了，那个异能者就站在现场。

但是东风的迟疑却让季韬产生了怀疑，她为什么迟疑了？

如果当时他们身边有异能者的话，排除了东风的嫌疑，还有一个……钟华！

季韬突然从椅子里站起来，对着她的小助理嘀咕：“把东风和钟华的伤情鉴定都发给我。”

小助理点点头，不一会一份数据被传到了季韬的光脑上。

她盯着光脑看了半晌。

从伤情上来看，伤势最严重的是钟华。

但是，会最快死亡的却是东风。

从时间上来看，操控‘东风’的异能者完全有能力杀死钟华，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他一直在溜着钟华玩，就好像是玩一个玩具一样，直到最后也没有杀死他。

这一点太可疑了！

能很快杀死钟华却不杀死他，最后反而去伤害东风，让她失血过多几乎把性命丢在那里……杀死东风的时间，那个异能者完全能杀死数十个钟华，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可疑，真的太可疑了！

季韬脑子一转，然而，如果这一切是钟华做的，那么就完全说的通了。

钟华不想死，但是他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要杀死自己的同事，所以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他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

既能杀死东风，还能作为受害者撇清自己的嫌疑，一箭双雕！

等等！还有胡贤俊！

如果她没记错，在胡贤俊案发当晚，钟华就出现在了现场！

非常之巧合！但是由于他的身份，大家下意识把他的嫌疑排除了！

此后，钟华一直在说怀疑杀死胡贤俊的人是他们身边的熟人，现在看来钟华本人就完全符合这个特征！

季韬开始怀疑，钟华为了摆脱自己杀死胡贤俊的嫌疑，所以才一直说是熟人动的手，而正常人都不会轻易怀疑到这个一直在为死者打抱不平的人头上，这才让他逍遥法外！

而他的贪生怕死也不过是借口，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都知道，杀死胡贤俊的那个异能者迟早要杀死搜查队的所有人！

而这，只不过是为了日后顺理成章杀死东风而提前埋下的伏笔！

还有一点！一个贪生怕死之人，怎么会突然去荒郊野外？还不带头盔？种种迹象都表明，钟华怕人发现，他别有所谋！

季韬越想越觉得可怕，一个人的心思怎么能如此之深？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他是异能者吗？

东风把季韬的表情看在眼里，她知道，季韬已经开始有所怀疑了，而像季韬这样的强势之人一旦有了想法，是很难被改变的，她会想方设法地验证自己的想法，而想法越无法被验证，她就会越发肯定自己的怀疑。

想到这里，东风几乎要笑出声来，她可以肯定钟华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季韬想到这些也不过才一分钟，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继续追问东风：“你当时害怕吗？”

东风嘴角不自然翘起，强装欢笑：“说不害怕是假的。”她当然害怕了，她怕被发现啊！

季韬：“对于伤害了队长，你是什么感受？”

东风沉默了，这个问题她不能回答，她相信她回答出的答案一定不是测谎仪想要的答案。

她只需要沉默就够了，有的时候，沉默也能说明一些东西，并不是只有语言能表达心情。

季韬终于善解人意了起来，她拍拍东风的手：“没关系，不想说就算了，我们都懂。”

小助理也跟着点头，在她眼里，东风虽然是一个废物，但她是个不善于表达的废物，砍伤钟华一定不是她的本意。

同情，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季韬：“你砍中钟华的时候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