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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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回城那一天, 碧空万里，光赫赫映着远处高山的积雪，让人无法直视。
一大早, 李小寒便跟着她不熟悉的上官和同僚们, 早早守候在东城门一旁。
上官见李小寒回还是挺惊奇和赞同的, 惊奇是因为李小寒毕竟是一个特殊的荫官, 赞同其实大家都知道李小寒的特殊，论人脉重要性李小寒比他这个上官重要多了, 这种大事面前李小寒能回，听从他这个上官的指挥，那就是大家的面子上都能过得。
于是, 上官就带着李小寒和一众同僚，早早的守候在城门外——定王府衙的所有属官, 除了身有职务比此刻最忙碌的礼仪官及相关人，全都汇集在此处静候。
李小寒余光扫过, 定王的属官，规模上比得上一个省府的官员数量——是，毕竟是一地藩王，官员跟跟省府持平很正常, 还是因为定王是武将, 很多都精简处理的缘故。
约莫是巳时初, 李小寒经远远看见大纛旗高高竖起的身影，而后旗阵渐现，红、蓝、黑、黄、白的将旗, 绘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阵旗, 青、红、白、黑、黄的联络旗，还有数不清的号旗, 此刻这些旗子的静静的高扬着，未见军队伍，深严冷肃的气势尽显。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差不多到了午时初，在越越近的整齐脚步声大军越越近。
李小寒头微低，眼光却往上，朝那安静肃穆庞大的队伍里瞄：只见走在最前骑在马上一身锁甲的将领应该是定王，然后跟在后面的是四名同样穿甲的将领，后面还有……
原文官穿轻甲。
李小寒看了一会，又轻轻垂下了眸光。
大军在城门口停留了片刻，队伍后方停了下，原地安营扎寨，前边的领队继续骑马前，留守的官员跟在后面进城。
李小寒这级官员就是跟在后面，凑个人头数，显示仪式的重大。待所有事情办完，回到府衙，经差不多下午了。
“上官，接下咱们该干什么呀？”李小寒正迷茫着，自己的两位年纪大的同僚经率先开口提问了。
年纪大，折腾了大半天，实在是有点受不住了。他们这些人职位不高，不是相关部门，只能跟着大部队，没什么需要做的。
上官想了一想，又跑过上官的上官处请示，回说道，“咱们可以都散了，只是低调一点，莫过于张扬。”
“好的，好的。白了。”众人松了口气。
李小寒便跟着这两位年老体迈的同僚往外走，听着他们两低头嘀嘀咕咕。
“刚刚在城门，我觉得小张大人回头看了好几次，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会吧，我看一切挺顺利的呀。是不是你看岔眼了？毕竟咱们的位置，离得远了点，看不清可能的。”
“不可能的。我看见回头了好几次。再说我这眼神，找仁和堂的大夫看过了，说我年纪大了，跟年轻的时候相反，看远的地方反而清楚，近的地方却模糊了。”
“还有这种事……”
李小寒看前边两位同僚八卦着越越远，一拐弯，拐回了谷门巷方向。
*****
次一大早，除了远处隐约的鸡啼和旁边宅子早起偶尔的声响，大部分市井人家尚未从沉睡中醒，青松经轻轻磕响了李家的大门。
老钟叔脚步很灵敏的开了门，李小寒只听见大门吱呀一声响，然后响起了低低的说话声。
想了想，李小寒爬起，穿起了衣裳。
过了一会儿，老钟叔的脚步声轻轻移动到了李小寒窗前，停住了，压低声音说道，“李姑娘，是青松了，二子约你到晴巷子相见，不知道李姑娘方不方便？”
“让他一，我马上就好。”李小寒加快了速度。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李小寒经穿好衣裳，洗刷完毕，出了门。
门外青松经在马车旁候，只是青松打扮得特别的低调，马车分外的朴素，十分不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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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寒暗记在心头，上了马车。
又了小半个时辰，到了晴巷子，李小寒下了车，入了大门，张辅经在庭前候。
大半年没见，张辅更瘦了几分，整个人好像被战事淬炼出了，气质更正更纯粹冷冽了几分，好像一柄剑，在战场上千锤百炼逐渐成形。
李小寒有几分恍惚，这是她认识的张辅吗？
张辅仿佛有此错觉，一时两人对视无言。
空荡荡的宅子寂静无声，好像天地间只剩两人。
片刻后，李小寒笑着先开口，“二子，好久不见。”
“李姑娘，好久不见。”
对视一笑，两人并肩齐齐走向厅堂，“我差点以为你们年前回不了。”
“总得让兵卒们回过一个年。”张辅笑着解释说道。
过年这个熟悉的话题，把大家拉回了人间。
分两边在桌子前坐下，老钟叔和青松很有眼识的离开了，厨房连忙把早饭端上。
“不先吃早饭？”
“好。”
晴巷子的早饭依然非常合李小寒的口味，许是许久没吃，又或者是腹中饥饿，李小寒甚至觉得比先前更合口味三分。想张辅是这样觉得的，吃得比记忆中更快了三分，没有了从前贵子的优雅，多出了军中的爽利。
安静的吃过了早饭，整个人开始变得暖洋洋了起，太阳出了，貌似今是一个好天气。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告诉我？”李小寒端着热羊奶问道，“现在应该可以说了吧。”
“瞒不过你。”张辅笑一笑，打了胜仗，眼里却带着苦意，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匪夷所思，“这段时间之后……你尽量不要官府衙门，少做事少出现。”
“你这是，”李小寒停顿了一会，只不解的问，“想要我慢慢跟定王府做切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不生气？”张辅看过。
“你这样说，肯定有你的理由，我还不至于刚听个开头就生气。”李小寒的语气甚是平缓，“只不过，你知道我，我一向希望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里，所以我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张辅轻轻赞同的笑了笑，然后慢慢的，像陷入了回忆，逐渐变得肃冷，“这一次乘胜追击鞑北州，是王爷和郑老将军定下的，没有得到朝廷的同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怎会此？”
李小寒一贯的冷静被打破，封建皇朝里面，没有君王的命令，私自带着大军出征，简直是视君王无物，轻者免职，重者问罪的。
马上的，李小寒立刻反应过，两军统领共同做的决定，肯定是当时的情况经刻不容缓的程度，“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夺回辽东之后，辽东经差不多是空城了，所有的军备、粮食、物资经被鞑和北州运走，而鞑和北州的人马退走得非常快。”张辅的声音陷入了更深远的回忆。
“王爷和郑老将军立刻判断出，辽东一战，并未给鞑和北州重创，反而靠着辽东的物资，他们休整之后，马上就可以卷土重。王爷和郑老将军商议过后，都认为应该马上乘胜追击，深入敌军腹地，将鞑和北州彻底打败，辽东才能安全。不然，王爷和中军一撤走，辽东必将再遭战火。”
到那时候可再没有先帝遗旨的调度，国库不知道能不能再次支持中军此庞大的急军，大魏是比现在更为凶险。
“王爷和郑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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