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扶苏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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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砍下正怒目而视，手指胡亥的将闾头颅。那掉在地上的头颅上眼神尽是诧异。他死也想不到胡亥胆敢剑斩兄长，更想不到胡亥斩的是他。

他在满心疑惑中死不瞑目。

“大兄，父皇诏书给你。”他手持剑柄，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喷射在身上的血污。从怀中拿出始皇帝遗诏，递给了发懵的扶苏。

“好想回到五岁那年。那时候你还是疼我的长兄，王妃还是待我如亲子的嫡母。昌平君、昌文君，你们为何要叛乱，为何呀？”胡亥疯狂了。他眼神空洞，身体摇晃着踉踉跄跄向后宫跑去。

那个方向在偏北一角，至今已经封闭十三年了。那儿是宫里唯一的禁地，埋葬着无名之坟。扶苏后来才知道，那儿葬着的就是他生母，不见于史册的秦王后。

胡亥拿着人皇剑乱舞，他砍开了门锁，劈断了禁制，闯入后园。后园杂草丛生，百草丰茂，林木遮天盖地，小小的土丘已经看不明显。

“母亲。亥儿来看你了，我犯了大错，来跟您忏悔了。大兄，最后求你件事：把我葬在母亲身边。”胡亥扑通一声跪在杂草之中。

他将人皇剑端平，用力冲着脖颈一挥，大好头颅应声而落。

扶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恨他，不想答应他。他不给他回复的机会，他已经**。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天空越发阴沉，山木倒塌，竹草沉降，无名平坟前裂开一个口子，吞掉了胡亥尸体，之后缓缓合闭。

一切恢复平静，依然是茂林修竹，百草丰茂。只有那柄剑笔直扎在地上。

他拜了三拜，退出后园。后园禁制缓缓修复如初。

不过半日，始皇帝诸子只剩他一人，三公九卿一日去七人。扶苏知道，胡亥不如他说得磊落。

他本意还是夺位居多，见事不可为，事不可逆，临时改变计划，敲打提醒自己敌人强大，守好江山。

他是真狠，诛**足，毫不手软。他是真毒，牵连诸多权贵被一网打尽。

我不如你阴狠，却比你有仁爱。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这血染的宝座，需要血来守护。

杀伐果断，刑法治国，王霸杂用，我听进去了。经此一事，我会更加得心应手。

胡亥，我的两次成长都是你逼的。活脱脱把我逼成一个帝王模样。

扶苏身上浪漫主义色彩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的威势与悲悯。

“殿下，如何了？”王翦顶着扶苏手握的长剑问道。

他们几人没有看到后园场景，那是禁地，无诏不得入，也入不得。

“他**。”扶苏没有说谁，但大家都知道是谁。

众人微微松了一口气，被废为庶人，关押在南宫，胡亥还能够腥风血雨，确实震惊了众人。现在，他**，最起码少了一个不稳定因素。

“张卿，还有哪些势力还没有动？还有哪些你知道的后手？一并说说。”扶苏面色平静，话语平静，却让张良听出他压着的火山。

“六国在咸阳城的势力都出动了，他们趁着宗室叛乱之际，毕其功于一役，能出动的都出动了。毕竟这是最容易推到大秦的时刻。”张良小心瞟着扶苏脸色措辞。

“我目前能想到的是巫蛊之术下毒诅咒，这点伤害最大。尤其是在咸阳传出一场瘟疫，那咸阳就是一座地狱，帝国也必然山河破碎了。只是，此举有伤天和。”张良见扶苏没有太大反应，继续推测。

“瘟疫，他们真敢想，真敢做。”扶苏终于勃然色变。

他面部青筋暴起，如同条条小蛇盘旋。

扶苏终究还是盛怒了。

今天，他一直防守，未曾主动出击，但却经历了孝公以来最激烈的杀伐。兄弟内隙于墙，大臣外叛，六国余孽推波助澜，已经死伤数万人。

史官如何秉笔？二世元年，诸弟叛乱，重臣叛乱，杀入咸阳宫，死伤两万人。

后人会如何评论？二世无能，二世荒唐，二世得国不正，二世不得人心，二世残暴不仁……这些不管扶苏愿意或者不愿意，都盖在他头上，甩都甩不掉。

他阴沉着脸在前面走着，王翦等人跟在后边，亦步亦趋。

“尸体都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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