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指挥官纪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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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战争史》可能确实有点难，这是纪棠在学习了一上午之后得出的结论。
从人类迁移到太空，到虫族开始发起的侵略，长长的时间线被中间大大小小的事件填的满满当当。
纪棠的视线落在了这一章节末尾，这也许只是编者感慨的一句话。
“面对宇宙的浩瀚，人类确实渺小，但在时间的衡量上，灵魂足够伟大。”
他们在征服宇宙，从来没有放弃过。
但是这不妨碍一个只在游戏里接触过相关设定的人，不可以一下子记住这么多的东西。
尤其是老师总喜欢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出题。
纪棠现在觉得能在这门课上拿到A的学生才是真的伟大，那些出现在课本下面注释处的地方原来也能延伸出来那么多论述题。
她闲暇时和吴舟抱怨了几句，吴舟倒是对此有新的解释。
“我们每年都要学习不同阶段的战争史，你知道的，这是很厚很长的一套书，很久远的历史，在我刚入学的时候我的老师就说过，学这些不仅是让我们记住历史，还要让我们从历史里学习什么是经验和教训，什么是道德和慈悲。”
担心自己说的太笼统，吴舟甚至手上带了点动作，这让她看起来有点老师的样子，她一直想当机甲课的老师来着：“就是……我们不可避免的在战场上面临决策，医疗上也是，但是在宇宙这么多种族共同生存的情况之下，尤其是我们人类一方面要生存，一方面还要面对虫族的侵略，这个时候就要我们明白如何判断道德和慈悲的界限，以免我们称为第二个虫族。”
吴舟说着，有点不好意思的摸着脸，这样带着教导意义的话她很少说，尤其是面对纪棠。
虽然纪棠比她年纪小，但是不可否认纪棠的能力很强大，她对纪棠说教就显得有些不自信。
但是纪棠很显然被触动了心里的某些地方，吴舟不知道纪棠心里怎么想的，因为很快纪棠就转移了话题，非常积极的寻求吴舟为她补课。
纪棠合上书，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草草解决了午餐去找莱赫，他正在忙着给学生处理伤口，纪棠在旁边等了一会儿。
虽然莱赫是情报组的人，但是他在当校医这块领域也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至少当时莱赫给她处理的像一个专业的医生，纪棠下意识动了动手腕，然后得出了结论，处理的很好。
处理好伤口的学生听完莱赫叮嘱的注意事项之后就道谢离开了，但是纪棠很明显能感受到一道目光，也许是两道，照到了她身上。
她似有所感的看过去，就见到那两个学生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有点鬼鬼祟祟的看着她。
被纪棠发现之后，在其中一个人和纪棠视线相撞的时候，两人像是被吓到一样，互相拉着就跑开了。
好似身后有虫族大军在追。
莱赫在后面气急败坏的来了一句：“刚说了不要剧烈运动。”
当事人当然没听到，纪棠默默地收回了想和那两个学生打招呼的手，她明明已经抬起来了，现在又尴尬的放下。
她是什么豺狼虎豹吗？
不过见人走远，莱赫很快又是一副恢复平静的神情，慢悠悠的晃到纪棠身边：“都准备好了？希尔杜可是跟我念叨你很久了，话说回来，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听到熟悉的人名，纪棠下意识抬头，正对上莱赫的眼睛，和沈博远不同，莱赫没有他的上司那样威严，大概还是缺少了点历练。
“上学期，她和尼拉霍克他们一起来的，为了……询问我一点事情，那个时候认识的。”纪棠如实回答，然后站起身，“我们就见过那么一次，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挺想见见她的。”
“哦。”莱赫瞬时没了兴趣，“劝你和她少些来往，这个女人总是自视甚高，觉得我们都比不上她们指挥部的人，见到我们情报组的人，下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白眼都要递给天花板了。”
这和纪棠印象里一面之缘的希尔杜形象当然不符合，那是个干练利落，让人第一眼就觉得可靠的人。
纪棠想起她那天的话，也许有点骄傲的意味，但是纪棠又在心里为她打圆场，她觉得希尔杜应该有骄傲的资本。
但莱赫显然对希尔杜颇有微词，话语间带着很强烈的个人偏见。
“我想她应该只是……对你这样。”纪棠看到莱赫的表情，很直白的开口，然后就见到莱赫似乎有点气急败坏的意味，耳尖都红了，却又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
纪棠看着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自己大概是猜对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现在是莱赫上面某一级别的上司，所以莱赫才没好反驳的说些什么，不过这个可能被她划归到零点零零一的概率上，等同于无。
毕竟学校里不论远征军的军衔。
两个人坐上了莱赫的车前往远征军的指挥部，城市有星球轨道和跃迁高速，所以莱赫带着她很快就到了这片星系的中心星球——Y01。
远征军指挥部基地，高的看得不到尽头的建筑，还有投影出来，巨大的双翼。
纪棠觉得自己的的血液流速在逐渐变快，她打赌这一切生理上的变化和引力绝对没有关系。
一个真实的指挥部就这样矗立在她面前，头一次感受到那种与游戏分隔开的巨大割裂感，这让她激动不已。
在跟着莱赫进入基地的时候，看着来来往往急促却保持形象的远征军，纪棠觉得自己心脏也跳的厉害。
她尝试让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所以她对着旁边的莱赫问出了她昨天就想问的问题。
“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纪棠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还是正常的，没有出现她所担心的，颤抖的，或者不自然的声音。
她觉得她的演技也许可以和那位伪装Omega的副指挥使相媲美。
“什么？”莱赫和路过的同事打了招呼，然后再走进电梯的时候问纪棠，“什么事情。”
“你们情报组还要兼修医学治疗吗？”
莱赫愣了一下，没想到纪棠会对这感兴趣，随即便笑道：“你要是想问这个，那我可要好好跟你说了。”
电梯门应声而开，莱赫带着点骄傲语气的说道：“不仅是医学治疗，各个方面我们情报组都要会一点，你也知道，我们情报组有些任务需要伪装，所以会在此之前提前学习——不过医疗这块确实很难，毕竟还是要为了病人负责。”
“这一点你们指挥部的可没法和我们比。”莱赫说到最后，语气越发傲娇起来。
“这倒是真的。”纪棠想起了自己的文化课，颇为认同的点头同意。
几句话转移注意力之后，纪棠现在觉得自己已经不那么紧张了，而她一旁的莱赫也心情很好的哼了纪棠听不清的曲子，更是缓解了纪棠的焦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焦虑，可能是要面对未知又已知的环境。
他们还没有进入靳识川的办公室，就在走廊的拐角处先一步见到了刚从办公室出来的靳识川。
对方见到莱赫和纪棠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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