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研制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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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张嬷嬷欢天喜地的去取药，夫人是凭眼缘喜欢上了章婉清。

苏家是鹿州有名的商贾大户，当年苏家老郎主从京城逃难到鹿州，硬是带着一家五口吃糠咽菜，拼命干成如今产业遍布鹿州城大小街巷并延伸至周边州城这幅模样。

从商多年，财富累积成高山，在恪守经商之道的同时，不忘救贫扶弱，在鹿城的口碑一直不错。

苏家上下敬重有头脑、凭本事吃饭的人。

章婉清客气阻止：“夫人万万不可，想必那药金贵，您留着自个用，我的伤势被大夫瞧过，不要紧。”

柳容当她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接受，“我一个老太婆留着能有何用，我交给三郎，让他每日为你涂抹！”

柳容如此热情大方，章婉清觉得她再拒绝就显得扭捏，道了声谢。

苏寒山瞧着柳容对章婉清如波涛汹涌的上心劲儿，竟生出一种被冷落的醋意。

不过待他听见柳容说“今日婉清同我们一道去三郎那小院用午饭吧”，又忘记了那股醋意，拍手赞同：“好啊！好啊！姐姐与我们一起用饭！”

柳容命李嬷嬷过来搀扶章婉清，不容她拒绝。

饭间柳容问了章婉清许多话，对她的了解越多疼爱就越多。末了，再三叮嘱她要好好养伤，有任何需要苏家下人任凭她使唤，至于苏寒山？还是悠着点，毕竟他身体不好，她还是疼儿子的。

柳容有许多东西比如吃食和生活用品想要往章婉清那里送，被张嬷嬷提醒后，改为找了几个师傅帮忙刨地、修院墙，既不难为她，又省了儿子的力。

章婉清坐在门口，瞧着他们忙活了两日，想要帮忙行动又不方便。菜园张罗好了，鱼塘挖好了，鲜花院墙整好了，剩下的就是等待收成。

现时三月下旬，等收成要等上两月有余，总不能日日闲着，章婉清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营生，能长久下去的营生。

那日猎来的野鹿和野狼卖了个好价钱，有将近十两银子，村里无人知晓，这些银两足够她今后过活好长一段时间，不用再担心受怕哪天会没饭吃。

她决定抽出一部分银钱做本钱，尝试做点小本生意。

思索多日，桃花里有百里桃花，制作桃花香水再合适不过。在货源地底价回收，成本低，不用花大价钱投入。

去县城和州城治病，路过胭脂水粉铺，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她见过，唯独未见到香水。香水是后来由国外传入中国，这个时期女子用香均是用固体香膏。固体香膏价格低廉，使用方便，受到许多平民妇女的欢迎。

香水制作工艺较香膏复杂，如果她能研发出香水，让它提前进入百姓视野，并专供富贵人家的女子，岂不美哉！

章婉清当即拍板制作香水。上学时学过蒸馏水的原理，她决定用这个试试，眼下是收购原料。

陈三民家种了大片桃树，她打算先去采买几斤，等研制成功，再大量收购。

她上门拜访，陈三民夫妇非常热情的回应她，不收分文硬要将十斤桃花送与她，最后她去集市买了五斤猪肉回赠他们。

桃花有了，该制作蒸馏工具。工具很简单，两口锅，一个蒸笼，再垒个灶台便可。

只是这个蒸笼有点特别，需要挖个孔，探进一根有孔的竹竿，一头做成可以接住蒸气凝结成液体的大圆勺，另一头放置一个容器，这样液态桃花香露才可以顺着竹管流出来并保存。

章婉清在家捣鼓着蒸笼，苏寒山刚从外面回来，看到她在刨一个大圆勺，蹲在一旁问：“姐姐，做甚？”

章婉清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活，头不抬的回话：“做蒸馏香水用的蒸笼！”

“何为蒸馏？”

章婉清终于抬起头，不知如何用古汉语解释，思索片刻说道：“你且瞧着，过后便知！”

费了半日功夫，大圆勺完工。章婉清将蒸笼凿了个洞，将空心竹管一头削尖，插入蒸笼，在蒸笼里面的另一头与大圆勺固定在一起。

苏寒山托着下巴，一双漂亮又炯炯有神的眼睛专注的盯着她手中的物件，颇有种不懂就问的学习心态，“你是要制作新奇玩意吗？”

“算是新奇玩意儿！”

工具准备妥当，可以试验了，章婉清边操作边为苏寒山答疑解惑。

首先，将桃花用清水洗净备用。接着将灶台里的火点燃，架上一口装满水的大锅，蒸笼放进锅里，水要烧热。然后在蒸笼里垫上一层棉纱布，将洗净的桃花均匀的平铺在上面，再在蒸笼顶置一口装满冷水的锅，冷水锅要不停换水，最后等待香水制成。

“大火蒸桃花，桃花蒸发的蒸气遇蒸笼顶上的冷锅便会凝结成水，咱们称它为液体。液体被大圆勺兜住，顺着倾斜的空心竹管往下，流进我在另一头准备的瓷瓶内，便是这么个原理。瓷瓶内的香露即是我要提取的香水，此时它只是香露，需要反复进行，才能提取到纯度更高的香水。”

原来如此，苏寒山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惊世理论，嘴巴张大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姐姐真厉害！”苏寒山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对章婉清的崇拜油然而生，她的伟岸形象瞬间在他心中拉升好几倍。

被他夸赞，章婉清很是受用。

苏寒山守在她旁边看着她反复操作，章婉清换锅里的水时他就帮忙给灶里添加柴火，临近黄昏，一瓶桃花香水终于研制成功。

章婉清颇有成就感，苏寒山如她一样兴奋，似乎这香水研制出来有他在旁盯着的功劳。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精细材料制成喷管，像现代香水一样，可以喷洒在身体任何部位或衣裳上。

章婉清最终想了个法子，参照试管的按压原理，制作了一个竹质试管，将它作为香水的附加产品，若有顾客需要，就单独出售。

她第一时间将研制好的香水拿去给张嬷嬷和李嬷嬷试用，两位嬷嬷赞叹这是哪来的新鲜玩意儿，气味清香扑鼻，抹在手腕上香喷喷的。

“这是我研制的香水，也就是香膏的升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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