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论道(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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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持心养伤的这段日子,玄门大比依旧进行着。
她对于瑶光而言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人物,折了也不会撼动整个战力,关键的还在后面。
越往后的几场越是重头戏。
雪薇的状态很不错,如常杀进了前六,而林朔也依旧抽到了昆仑的那位后起之秀,依旧被揍得爬不起来。
大师姐当天特地焚香沐浴,绾发更衣,找了个绝佳位置,一眼不落地欣赏了林大不爽挨打的身姿,心满意足地尽兴而归。
很快,林公子便加入了伤兵的队伍,躺在床上反复哼唧。
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鹫曲的影响,雪薇的发挥比瑶持心预想中的还要争气,居然一路杀到了第二,简直高歌猛进。
她担心了一宿,就怕北冥剑宗追上去,好在白燕行稳稳压在末尾,可见他虽然天资卓绝,此时毕竟还是年轻。
说来,剑宗的人这两日也频频登门送些疗伤丹药和灵石,多有赔礼之意,她只收了点面子上过得去的,余下便尽数退还。
他家的东西她哪儿敢用,又怕里头被人动什么手脚,索性全拿去喂仙鹤了,吃得祥瑞们满面红光。
大比排名出来的这日,剑宗长老在台下火急火燎地打转。
“这个怀雪薇怎么那么能打?她不是个丹修吗!”
同为丹修,他忽然觉得很胃疼。
现在若要与瑶光山分到同一等级的资源,就只能把居于首位的昆仑剑修打下来了。
可昆仑墟和北冥一样,向来以剑道闻名,此人等于是一帮剑修里的翘楚。
他自己在原地拉了半天磨,扭身去问白燕行,“昆仑这个姓周的怎么样,你能不能打过他?”
正在榻上调息的青年缓缓睁眼,话说得很笃定:“周泉剑符双修,是朝元之中颇有资历的前辈,凭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能。”
“诶!”
剑宗长老焦得直甩袖子,“原以为借杨文雅的手把林朔除掉,光凭一个怀雪薇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谁知道……”
他说着又恨铁不成钢,“那鹫曲也是个不中用的,亏我们还把‘眼睛’给他,才上场就被个毛丫头识破。这东西在黑市上要价有多高,你都不敢想,逐他出师门算什么?卖了他全身的灵骨也抵不了一根睫毛!”
白燕行对此反应并不大,估摸着他说够了,才淡淡道:“等回去了,再想别的法子吧。”
长老皮笑肉不笑地冷哼,“是,是要回去,此次大比,你还有得跟宗主交代。”
在谷雨来临之前,今
年的玄门论道便尘埃落定了新的仙门格局就此落成。
瑶持心本就对从前的排名记忆模糊瞧着可能和上次的结果差不太多昆仑稳坐榜首瑶光位居其下北冥剑宗异军突起踹掉了小瀛洲悬而又悬地挂在第六。
至于其他则都是眼熟的门派驭兽宗雷泽、百草丹房、开明仙宫这三位常年轮着坐名次无甚稀奇。
第二不第二的大师姐不在乎最重要的是隔开了北冥与瑶光。
放榜之日她比翘首以待的科举士子还紧张捏得一手心全是冷汗。
直到看见结果的那一刻瑶持心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实感。
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在自身修为如此薄弱的前提之下成功改变了这场大比最后的排名。
这是瑶持心有生以来
她想起刚睁眼重回人间时的惶惶无助想起面对即将到来的比试危机步步逼近却又无能为力的不安。
瑶持心打心底里认为自己是办不到的她怎么可能办到呢?
现在往回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一路似乎很艰难又似乎没有那么艰难。
原来她是可以成功的。
瑶持心眼里浮着星光璀璨周遭有按捺不住的年轻弟子已经在小声欢庆了她很想跟着一蹦三尺高再原地转几圈但碍于大师姐的矜持不能表现得过于急切。于是只好奋力地忍一忍借师妹们的气氛转身狠狠地揉了一把师弟的脸。
奚临:“……”
各派道友陆续启程离山之际瑶光明也终于拜别一众掌门宗主挥着眼泪直奔闺女的小院当着奚临的面上演了一场父慈女孝。
“呜呜呜。”他摸着瑶持心的脑袋泣不成声“我丫头受苦了怎么人都瘦了一大圈呢。”
他“呜呜呜”大师姐也跟着“呜呜呜”“爹我好想你……”
“哦……不哭不哭。”瑶光明心疼坏了拿袖子替她擦擦脸“还疼不疼啦?给爹瞧瞧。”
而后他对着瑶持心小臂上仅剩的一道浅痕哭成了个泪人。
“啊哟好大的伤口啊!”
奚临:“……”
父女俩抱头痛哭瑶持心哭的是被抽成了人干的老父亲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却不知瑶光明哭的是什么二人各哭各的场面倒也十分感人。
大师姐没忘记自己的使命偎在老父亲小山般的身躯上趁热打铁地“嘤嘤嘤”道:“爹你看那个白燕行多讨厌啊他打我打
那么重!”
瑶光明应声附和“讨厌该讨厌爹也讨厌。”
“咱们以后就别跟他们来往了好不好?”
他想都没想:“好那就不往来不往来。”
“……”
奚临不得不感慨这爹当得真好糊弄。
他是外门弟子从前顶多只远远地见过掌门几眼实属没想到冠绝天下的瑶光山之主居然是个女儿奴且脾性出人意表。
似乎和寻常印象中的“大能”“前辈”相去甚远。
也无怪会纵出师姐那样的性子。
奚临看着瑶持心正黏着瑶光明尽情撒娇奇怪离谱的要求逐个往外蹦一个敢说一个敢答应瞧得久了居然会有点羡慕。
他不由得静静会心一笑侧身走了出去
入夜暮春的虫鸣声响彻林间。
大比结束后的瑶光山似乎格外清净外门弟子所居的小院里几个年轻人活动着酸涩的筋骨呵欠连天。
“唉你别说这些天还挺累人。”
“可不是么。”一旁的同门洗了把脸“得盯着各处的防务又得抽空看咱们师兄师姐的对局一心好几用。再者门派里住了一帮外人终归不自在。”
“正是。”边上的人赞同道“尤其那北冥自打进了前六一个个的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他们一派总是自诩家学深厚老把从前的盛况挂在嘴上也不瞧瞧如今都中落成什么模样了。”同门冷嘲“人家好不容易在榜单上露露脸你就让让他们吧。”
“哈说得也是。”
“就是可惜咱们大师姐平白给人当了垫脚石。怎么就那么倒霉几百年都遇不到的事儿……”
他正滔滔不绝对面的人忙朝他使眼色他知道是为什么不在意地冲奚临的住所努努嘴“没见关着灯吗?睡着呢。”
同门扭头一看房中漆黑一片果真是睡下了。
“天才刚擦黑他倒歇得早。”
*
北冥位于千里之外的正北方向最远且最荒凉途中很快就没了同路的门派。
剑宗一行在一座荒山底下落了脚张开自己带的秘境暂作休息。
丹修长老是个半刻也停不了口的嘴碎子手舞足蹈地从上到下挨个挑刺喷完了徒弟喷小辈精力旺盛得好似无处发泄。
周遭的弟子们个个给他念叨得面有菜色唯白燕行照常心无旁骛地入定。
却是在这时,他双目猛地一掀,毫无征兆地抬袖,将喋喋不休的大长老一掌挥开。
剑宗长老话刚说半截,冷不防挨了他这一记,险些翻滚出二里地,直到撞上山石才停下来,他扶着两侧的断木气急败坏:“好哇,你小子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啦,趁月黑风高,想杀我灭口吗?
随着落下的尾音,一道灵气从天而降,砸在他适才待过的位置,骤然把地面劈出裂痕,老丹修当场就闭了嘴。
是剑气。
白燕行根本没工夫搭理他,状态即刻紧绷戒备起来,仰首望向高处。
冷月之下,朔风之中,一个漆黑的身影悬立于半空。
那裹在脖颈后的玄色大氅被夜风烈烈卷动,衬得来者诡谲如魑魅。
而他的脸上带着张亦兽亦魔的面具,獠牙狰狞却尽是白骨骷髅,仅左上角缺了一小块,露出一只看不出情绪的眼。
“什……你是什么人?!
丹修长老扯着嗓子呵斥,然而无论是外面的还是自家的,显然没有一个把他放在眼里。
白燕行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是定在自己身上的。
来者不善。
只见那面具人垂眸注视着他,伸出手打了个响指,从虚无之间拔出一柄古铜流光的长剑。
剑锋隐隐蕴着日月浑厚的精粹。
随后二话没说,当空冲下来。
白燕行想也不想,右手掌心中尖啸的雷鸣已聚成了青锋,飞快横手一挡,正面接住了对方肃杀的灵气。
锵然一声荡出老远。
两刃相接的刹那,他心底的吃惊没能控制住浮现在了面上。
好凝练的剑意!
黑衣人一剑扫开他,裹挟着天地灵力的剑光暴风似的兜头一削。
“别只顾盯着看!
回过神来的丹修长老指挥在场的弟子,“都去帮忙,快去啊,抓住此贼——
左右的小弟子们纷纷闻声而动,刚御剑飞上天,尚不及靠近,视线中一道影子流星般急速下坠,落地砸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的大坑。
“白师兄!
“白师弟!
众人看向那深深嵌进地面的剑修,俱是震撼。
连他应付起来都吃力的剑招,其余人更是望尘莫及。
白燕行拄着剑将自己撑起来,抬眸时,高处的黑衣人掌心向上,五指冲他轻轻地招了招。
挑衅之意一览无余。
他额角的青筋顷刻便往外凸起。
剑宗门徒一拥而上,很快便
下饺子一样被那人挨个踹到地上,他出手快而狠厉,好像不欲在这些无关之人上浪费时间,只一门心思地奔着白燕行去,竟有与之一较高下的意思。
寻常秘境承载不住剑修的威压,从内轰然崩塌。
白燕行从来便是个遇强则强,好战尚武的人,出师不利并没让他陷入慌乱,短暂的意外之后反而迅速调整好了气息,重新迎敌。
两人在山中斗得难舍难分,瞬息已过了百招。
适才叫激荡的灵风吹得晕头转向的剑宗长老总算把自己扒拉出来,这一定睛不得了,满地都是他家的弟子在□□蠕动,除了姓白的,可谓全军覆没。
那戴着骷髅面具的不知是哪路怪胎,不仅招呼不打就动手,好像还对踹人砸坑情有独钟,摔出的大坑眨眼竟铺了一地。
此刻顾不上内斗了,他挽起袖子就要去相助。
高处双剑相交,各自在拼着剑意,黑衣的面具人眼珠轻轻一转,单手控着剑柄,腾出另一只往斜里举重若轻地一压。
一道符咒拍在了长老的身上,锁链拔地而起,顷刻封住他四肢。
柔弱的丹修当场晕了过去。
白燕行神色深邃几分,连着又挡下几剑。
同样是临敌而战,对方竟还能分出一线神识压制一个化境丹修,显然尚有余力。不仅如此,他从其剑锋之中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灵气。
说是灵气也不尽然。
那感觉非正非邪,既不像仙门正统,也不像民间邪祟。
而他竟有意禁锢着这股力量,只用剑修的那一部分修为和自己交手。
这是为的什么?
两柄皆可沟通天地气象的绝代命剑又一次金石相击,白燕行憋着一口气问:
“阁下究竟是什么来路?
面具人冷着眼并未回应,只将压在他手腕上的剑加重了力道,两把青锋齐齐颤栗。
雷霆的电流暴涨到了极致,隐隐能听到雷鸣凄厉地长吟,而那柄日月剑似乎也如箭在弦,震颤不止。
胜负成败只在一刻之间。
恰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模糊的人声。
“出什么事了?
“如此强劲的灵风,定有恶战。
“那边可是北冥的道友?
来的居然是昆仑墟那帮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回程同为北方,两拨人驻扎的地方离得并不远。
一见援手将至,黑衣剑修不禁皱了下眉,发出了今夜露面后的第一声,是个难辨喜怒的轻啧。
接着,白燕行发现他力道一变,虚晃了几剑逼开自己,竟不再恋战,抽身一跃,瞬息隐入了夜色里。
他惯性跟了几步,旋即便被叫住。
“先别追了,快救人。”
昆仑的剑修全是热心的直肠子,“有精通符咒的吗?过来一个……这什么符阵,怎么没见过。”
*
瑶持心早起去膳堂寻点新鲜的瓜果解馋,一路上满门弟子早已议论得热火朝天。
“昨晚上北冥剑宗给人偷袭了,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说是输得一败涂地,从长老到弟子全趴下了,对方才一个人!”
“不晓得什么来路,好像至今也没查到他的身份。”
“嗐,平日里树敌太多,指不定是人家暗地雇的邪祟散修呢。”
……
她之前忽悠鹫曲,让他小心回家路上被人报复,想不到这报复没轮到他,倒是落在了剑宗头上。
瑶光传讯的仙纸鹤不紧不慢地飞了过来,她伸出食指接住,所告知的正是昨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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