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从第二天开始,曾闰成正式走上课堂。其实这个学期已经开始了一个多月,曾闰成算是中途插入,但是学校调整了教学计划,让原来的数学老师去带七年级,七年级人数更多,师资更紧缺,经常两个班级合班上课。
校长一是因为教育局方面的关照,二是担心人数过多曾闰成应付不过来,三是人家学历资历摆在这,带高年级的课显然更合适。
他等曾闰成适应几天后,还组织了数学课组的几个老师去听了一堂课,曾闰成原本在恒雅就是英文教学,英语非常流利,而且他也不像一般数学学者那样拙于言辞,他的课深入浅出,条理非常清晰。
课堂氛围也很好,可能外国教师自带光环,学生们听的时候很安静,回答问题很积极,一堂课听完,校长放下了心,课组的老师们也心悦诚服,下课的时候和学生们一起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曾闰成就在这所郊区中学安定下来,他每天的生活非常简单,备课、教学、批改作业。他开通了网络,光纤直接入户,网速还可以,办公看电影是完全没问题。
他写了一封邮件给海德堡大学的导师克里斯蒂安,表达了因为个人问题没能跟他继续学习的遗憾,其实他在柏林陪曾闰霞休养期间也一直跟科研小组有链接,偶尔帮忙做一些数据测试。总有相对比较熟一点的同事,大概的知道他时断时续进行数据研究的原因。
克里斯蒂安很快回邮件给他,先是对听说他妹妹去世的事情表示了遗憾,又提议他可以加入网络研讨小组,现在科技发达,即使不能见面,很多沟通也可以顺畅进行。曾闰成的学籍一直保留在海德堡大学,如果他继续参与研究,博士毕业只是时间问题。
克里斯蒂安手上有好几个项目,都急需应用数学这一块的人才,不用支付高昂的薪水,就能让一个获得欧盟居里学者奖学金的高材生加入外行看来枯燥无比的数字研究大军,自然也是导师乐见其成的事情。
曾闰成答应下来,他对数学一直有热爱,各种各样的数学符号对他来说是摩斯密码一样的存在,那里面有许多别人无法轻易窥探得到的想法,就好像一个不会被打扰的天地。
傅廷恩就很懂他的这个点,因为时差的关系,他们并不能经常视频,再加上彼此投入学习生活的话其实也很忙碌,所以两人最多的交流还是发信息。
有时候曾闰成一觉醒来,看到手机上的信息是一个数学方程式:sinβ+cosβ,他瞬间就秒懂他的意思,然后一整天心情都会很好,嘴角会无法抑制的向上扬起。
有时候是画一个坐标轴,X轴的方向标注着曾闰成的英文名字,而正弦函数则是他自己的英文名字。
曾闰成也会回他,Y=X?,然后再加一个坐标轴,代表从0开始并且没有尽头。
这种只有学数学的人才会懂的浪漫,让两颗心在不断的靠近。曾闰成的性格和成长经历,注定他接受不了太过激烈的感情,能戳中他的永远是脉脉温情和坚定的守候。
曾闰成带的两个班,一共四十多个学生,他开始以为大部分都是男生,因为都是剪着贴头皮的囚头,满头小辫子的女生没有几个,他还跟傅廷恩感叹了一下重男轻女的陋习。
直到有一天放了学,学生们邀请他打篮球,其实就是无规则的篮球运动,一群孩子围着那两个篮筐奔跑跳跃投篮,他站在场边看着,无意间把手搭在一个经常跟在他身边的男生肩上,那男生突然害羞的笑起来,扭过身去,旁边的学生起哄:“妮娜!老师喜欢妮娜!老师喜欢妮娜!”
他这才惊讶的发现,他一直以为是男生的原来是女生,她们也剪着囚头,人种的原因,都是黑皮肤大眼睛白牙齿,穿着相似的服装,女生没有发育的话,确实看不太出男女。数学课又不需要长篇大论发言或者读课文,开口说话倒还是分得出嗓音的差别。
曾闰成在学校很受欢迎,他性格温和,从没高声骂过人,周末去集市总会带回一些糖果,分给孩子们。这边的物价确实便宜,十块钱就能买一堆糖果,足够两个班级的孩子人手一个。
当然他也不会太过头,让别的老师为难,一周只买一次。但这也足以让他成为整个学校最受欢迎的老师了。
汉语老师琳达最喜欢跟他交流,一来练习汉语,二来曾闰成说话速度总是不紧不慢,尤其跟她说话的时候会特意字正腔圆的讲普通话,便于她学习,跟他交流是一件让人特别愉快的事情。
她经常邀请曾闰成给几个班级轮流上汉语课,看着非洲孩子们一笔一划的写着人口手日月合,会让曾闰成的心里涌起一些骄傲和自豪,当然也会忍不住感叹外国人学汉语确实比华国人学英语要难多了。
因为华国在非洲这些小国的帮扶政策,孩子们现在对华国的向往甚至超过了对英美一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经常会向曾闰成提问了解一些华国的国情。
曾闰成会从网络截取图片和视频,制作一些简单的PPT和VCR,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播放给孩子们观看。
日子就在一天天的忙碌中流逝,曾闰成原本郁结的心绪逐渐的散开来,失去亲人的伤痛也慢慢被抚平。这里山高水远,温度适宜,景色也迷人,他逐渐找回了一点在恒雅任教时的闲适自在。
唯一令人不太满意的只有饮食,他虽然不挑,但对于手抓饭吃的方式不太能接受,而且各种以香蕉为底料制成的食物也实在吃得人想吐,所以,一个月以后,他还是雇佣了一个保姆,帮他做饭洗衣服,工资是20元每天,在当地已经算高薪。
他每个周末会去集镇上采购一次食材,当地有不少华人超市,各项物品供应还算齐全,水果也有,除了香蕉,苹果梨子葡萄这些大众水果都有,而且价格不贵。
傅廷恩总担心他的安全问题,要求他每次出去必须跟学校老师一起,不能单独行动。
他理解他的担忧,一般也会跟琳达或者其她老师一起,但其实这点算是多虑了,因为政局的稳定,当地民风还算是比较淳朴,男人女人都比较单纯,他们看曾闰成,有点八九十年代的华国看外国人的感觉,恭敬中带着点羡慕,至少坎帕拉是很少听到跟华人有关的恶性事件发生。
傅廷恩自从拿到地址,就开始源源不断的给他寄送物资,从蚊帐衣服鞋袜到指甲剪刮胡刀须后水,各式各样,曾闰成跟他说当地都有卖不要寄,他也不听,隔三岔五就收到一个大包裹。
有一天收到一个航空专件,黑人小哥亲自送上门,还核对了护照是他本人才让他签收。
他一层层的剥开,却是一个小方盒,打开来,是一枚流光璀璨的耳扣,盒底的小卡片上写着:迟来的生日礼物。
傅廷恩知道他签收后,晚上打了个视频过来,“喜不喜欢?”因为是私人订制,耽误了一些时间。
“你送我这个我也带不了呀。”曾闰成装傻。
傅廷恩识破他谎言,“我看到你有耳洞,而且只有一个,不然我怎么不送一对。快,戴给我看看。”
曾闰成确实有一个耳洞,在左耳垂上,农村有迷信的说法,戳个标记容易养活,婆婆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拿缝衣针给他戳了一个,茶叶柄塞着,慢慢就养成了,平时不戴耳饰也不会堵上。他从没戴过,没想到被傅廷恩发现了。
“早堵上了,戴不了。”他推脱着,很难想象这么耀眼夺目的东西戴在自己耳朵上的感觉。
傅廷恩是很懂得制他的,一个劲的软磨硬泡:“闰成,这是我自己设计的,然后镶嵌的宝石也找了很久,要低调又好看的,你真的不戴给我看看吗?”
“我真的很想看、很想看……你不给我看我论文都写不下去了……”
曾闰成被他磨得没办法,只能扣下手机,去卫生间找镜子,等手机再翻开,屏幕里出现一张完美的侧脸,他有着极好的头型,发丝柔软,眼睫比一般女孩子都要长且天然微翘,鼻子尤其长得好,山峦般起伏却不突兀,唇角微微的上翘。
但这些都在白皙的耳廓前黯然失色,圆润的耳垂上挂着一枚晶莹的耳饰,在手机光线里闪着碧蓝盈翠的流光。
傅廷恩呆呆的看着,半晌没有言语,曾闰成转过头来,“看够了吧?”伸手想取下来。
“别,”傅廷恩赶紧阻止他,“你就带着嘛,真的好好看。”
曾闰成无语,“那怎么行,我上课带着这个像话吗。”其实非洲男女都喜欢戴耳饰,老师戴一圈耳饰上课也很常见,但那不是曾闰成的风格。
“那你跟我视频的时候就戴着好不好?”傅廷恩看着视频里曾闰成的面庞简直移不开眼睛,尤其是耳畔那一抹流光,让他原本清纯的脸庞平添了几分魅惑,他忍不住凑到手机屏幕上,在他嘴唇的位置轻吻了一下,“闰成,此刻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
他喃喃的低语传到曾闰成的耳中,让他没来由的心软,“好吧,我答应你,跟你视频就戴着,平时好好收起来。”
傅廷恩已经摸准了曾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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