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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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起源实验室出来的时候,时咎发现文明中心的大门打开了,广场上三三两两有了公民在散步,虽然没有以前热闹,但好像一切都在恢复。
沉皑对他解释说:“前几天言威回来了,门就打开了,得感谢舟之覆和凌超建的屠杀,让文明中心的人缩着不敢出门那么久,因祸得福吧。”
言威一回来就宣布隔离解除,近段时间的大屠杀事件也会调查。尽管知道这是做的表面功夫。
时咎听到舟之覆就想起何为,想到何为就觉得有些难过,他问何为去哪了?
沉皑摇头,说不知道。
“那舟之覆呢?”时咎问。
沉皑说:“消失了一段时间,刚回来。”
舟之覆这个人的行迹捉摸不定,碍于之前的屠杀,这次连回来都是偷偷回来,回来之后立刻就去见了言威。沉皑不知道他们之间再次达成什么协议,再出来,舟之覆又是大摇大摆的了。
尽管当时及时止损,但能力者的数量依然锐减。文明中心其他人不肯放过舟之覆,掌权者大楼便发出通知说将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可以代替舟之覆的人,在这期间,安全管理中心会全程监视舟之覆的一举一动。
但,对付舟之覆,非能力者能做到什么?除非他自己愿意配合,或者除非……季水风在。
文明中心的格局要发生大改变了。
时咎想起刚刚睁眼在走廊时听到季山月的话,便问:“季水风是怎么回事?”
沉皑跟他解释形体退化:“但是前段时间季水风醒来后就自己走了,回她小时候的家,而且好像我们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
时咎一听便皱起眉:“什么都记不得了,还记得回那个地方啊。”
想起小时候季水风刚刚被接回老宅的时候孤僻的性格,不禁有些担心,他不觉得季水风回那里是个正确的选择。
沉皑摇头,时咎则说:“这两天去看看她吧。”
“嗯。”
街上的人比文明中心多得多,人声喧闹此起彼伏,路过回家的必经之路,那些晚饭后出门散步的、道路尽头弹唱的、围了一大堆人表演的,在每条街上聚集着。
这个时间应该是最为热闹的,两个人并肩穿过人群,走过小道,不知道绕到哪个无人的街头小巷,空旷的街道格外安静,时咎却突然停下脚步,有点茫然地问:“我们去哪啊?”
沉皑平静回答:“不知道,你在带路。”
时咎:“……”他以为是沉皑在带路,就随便走走。
时咎无语:“那回去吧。”
沉皑:“嗯。”
刚往前走了两步,时咎又停下来。
沉皑回头:“怎么了?”
时咎“啧”了一声,想起些事,不爽道:“沉先生我得给你提点建议。”
沉皑点头,认真道:“你说。”
时咎朝他伸出手,满脸戾气:“你一定要我手把手教你怎么追我吗?小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如果我实在不回答,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喜欢我?另外,我的手放这儿一路了,最后给你三秒,你要是再……”
话还没说完,沉皑就倒回来握住了那只滞空的手,将时咎往前拽了两步。
路灯照着两个人的身影,也照着紧握的双手。
回家洗漱后,时咎半躺在沙发上看新闻,频道里播放着虚疑病的平息,文明中心打开了门,公民们的生活进一步恢复正常。
看上去都是不坏的消息,怪不得这次来会直接到起源实验室,楼下也还有声音,当时还奇怪不是都暂时停止运转了吗?
新闻播放结束后开始放音乐,伴随着浴室里洗澡水哗啦啦的声音流出,时咎逐渐觉得有些累,便就着半躺的姿势闭上眼小憩。
至于水流声什么时候停止的他也不知道,后来连音乐声也变小了,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半梦半醒之间,时咎感觉到面前的空气被压缩,一股沐浴露带着热气的味道从鼻子里钻进来,随后额头被落下了一个湿润的吻。
他一下就睁开眼,刚好看到沉皑双手撑着沙发,将他环在中间准备站起来。
见他醒了,沉皑低声问:“进去继续睡吗?”
时咎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摇头说不睡,就是眯一会儿。
沉皑顺势在他旁边坐下。
时咎重新拿起遥控器换了几个频道,换到正在播放别的新闻的频道,调大音量,房间里又热闹起来。
时咎打了个哈欠,一边抹掉出来的眼泪,一边问明后天什么时候去看季水风。
沉皑想了下说:“都可以,就是她可能不记得我们了。”
“去看一下,记不得就不打扰她了。”时咎说。他无法判断这对季水风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只觉得如果命运如此安排,就让她安心休息吧,唯一希望的就是那个家不会让她重蹈覆辙再经历一遍小时候的事。
沉皑点头,欲言又止。
时咎敏锐地察觉到,于是他将注意力从电视转移到沉皑身上,偏头问:“沉先生,你想说什么?”
沉皑学着时咎的样子舒展身体,也半躺下了,将双腿交叠搭靠在茶几上,柔和道:“嗯,想问你怎么打算……跟我的事?”
“啊?我还要打算什么?我要跟你在一起啊,怎么了沉先生?你该不会现在要反悔吧?”时咎故作惊讶。
沉皑被他逗笑了,抬手越过他的脖子,搂住他的肩便把他往自己身体方向拢了拢,低声说:“我是怕你反悔。”
时咎顺势懒懒靠在他的肩上,突然想到之前何为说过的一句话,现场改编了一下送给沉皑:“我人死了火化了入坟了,嘴巴都要跳出来说‘老子永不反悔’。”
沉皑拿手捂着自己的脸,但没捂住满脸的笑意。
时咎知道他这句担忧下的潜台词,所以在说完搞怪的话后,还是认真地接道:“我之前有点心急,见不到你,把自己的生活也过得一塌糊涂,但后来想通了,活着就是活着而已,每时每刻都是我的人生,你也是我的人生,不是用睡着睡醒来界定虚幻真实。如果首先就贴个标签,那就把人生走窄了。”
他忽然坐起来,侧过身掰过沉皑的脸直视他,认真、非常认真、或许再没有这么郑重地剖白:“我喜欢你,是时时刻刻都喜欢你,是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我都喜欢你。”
太阳可以直视,人心亦可以。
无怕无惧,不退不弃。
沉皑深蓝色的瞳孔倒影着他的模样,刻画着他的表情,随后,深蓝色眼睛里流露出了笑意,他柔和道:“好,再相信你一次。”
“嗯?”时咎困惑出声,“说清楚,什么叫‘再相信你一次’?”
沉皑拨开时咎的手,把头转了回去面向电视,轻描淡写道:“自己想。”
时咎无语,但还是象征性想了一下,随后他想到了在沉皑小时候,自己说过会永远陪他,转眼就消失二十年的事。
那算是个……意外吧?
哎对了。时咎抬手打断他和电视之间的目光接触,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小久的?”总感觉这家伙老早就知道了,但从来不肯对自己透露。
沉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茶几上的相框,时咎瞬间反应过来。
一直忘记这件事了,他当时还很疑惑,为什么沉皑给他下达命令是让他演奏大提琴,自己还真在办公室自信满满地向他展示玻璃水提琴,恐怕在听到自己演奏音乐会上那首曲目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在不知不觉间,沉皑早就把想知道的事确定了个遍。
“不对。”时咎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音乐会上拉大提琴的就是小久?”
沉皑拉了下嘴角,但不是什么特别开心的笑,他说:“你消失之后,每天都在想你,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最开始那两年,几乎每晚都做梦,梦到的都是你,永远是你拉那首曲子的场景,像梦魇一样完全走不出来。”说着他还是笑出来,但时咎感觉那只是无奈。
这让时咎有些难过,他的目光又瞥向那个相框,那对节目单的完整临摹,到底经过了多少次梦魇,在那场音乐会里循环了多少次,才让一个小孩完整记住了仅仅是一张曲目单的设计,醒来他还能画出来,并且把听了几百次的旋律当做密码摆放在随时可以看见的地方。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说,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什么的密码,便也无所谓随处摆放。确实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说到密码,时咎伸手去撩开沉皑手腕的衣服。他一直记得沉皑有一圈类似腕带的纹身,只是以前他不肯给自己看。
这次沉皑终于没有再隐瞒什么,任时咎拿着他的胳膊。
那皮肤上刻的是“5543431755”。
时咎叹气,当时沉皑告诉他他家大门的密码时,怎么没想到呢?是和“GGFEFECGBB”完全对应的音名。
这么一个有话不爱说的人,只是切实地做了他能做的事。
时咎一直不敢细想沉皑的过去,他只是想想便觉得利刃穿心,何况亲身经历的人。
“那……”时咎犹豫着问,“你恨我吗?”
沉皑淡淡说:“恨过。”
“恨过,失望过,绝望过,也自暴自弃,很长一段时间谁也不相信,不想跟任何人多说一句话,不想表露任何情绪,怕被骗。”
带给他最大快乐的人,也带给他最大痛苦。
时咎去握他的手,但被更有力地反握住了,他想说对不起,但刚开口就被沉皑另一只手直接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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