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机动队编外人员

从女巫塔出来之后，时影打算去找机动队硬碰硬。

经过了一次成功的试炼，时影只觉得自己强的可怕，浑身都是胆子，只想着直接冲过去对付梦魇魔。但是，这一次把她拦下来的不仅仅是关湖，还有刚刚回来的博林。

风尘仆仆的博林看上去瘦削了一些，坐在食堂里跟关湖激烈讨论，不近人情的模样瞬间显现出来。她大发雷霆的模样让时影有些退缩——非得是今天说吗，或许自己可以再缓缓。看样子，今天的成功率不会太高。

这么想着，时影又撞见想要打饭的方宇了。

他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随后又顺着视线望过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想要找队长？”他猜对了一半，便好心提醒，“我劝你别去，今天队长心情不好，吞了火药似的，谁惹她都没好果子吃。”

“怎么了吗？”时影给他多打了一勺鸡蛋，又悄声问。

今天是加了黄油和牛奶的炒蛋，嫩嫩香香的，还撒上了海盐与胡椒；只有机动队的能轮得上一人一勺，其他人——即便是在厨房——都只有眼馋的份。方宇见她如此上道，也就心甘情愿地多提点了几句。

“大约还是《堂吉诃德报》的事情吧，总之，队长在黄昏城邦多呆了几天，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方宇挑了挑眉，又压低了声音。“谁知道呢，明明完成的挺好的不是吗？”

“《堂吉诃德报》？”时影则是压根儿没听说过这个报纸。显然，作为平民，很多消息并不对她开放。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方宇说，“这个报纸在C290安全区叫做《今日报纸》。”

这个通俗的名字一下子让时影回忆起在街头巷尾售卖的廉价报纸，寻常的摊子上都有；虽然主要版面还是颇有仪式感地留给了新闻——C290安全区的新闻属实太稀罕，大部分时间报纸都在胡编乱造——但是绝大多数人购买这份报纸，还是为了上面生动的连载通俗小说，以及神神秘秘的今日占卜。

时影也曾经买过几份，但在她发现占卜完全是狗屁不通的瞎话之后，她也就默默把《今日报纸》拉黑了。

在她眼里，这份报纸并不是一份合格的刊物，而是骗钱的产物。

想到这里，时影不禁又心疼起那几份买报纸的钱，愤愤不平道，“报纸上满是胡编乱造，你们队长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方宇见有人来打菜了，便停止了对话，端着盘子离开。离开之前，他只做了个“不知道”的怪异表情，似乎对整件事情漠不关心。

看来，虽然方宇平日里耀武扬威，实际上也并不像关湖那样被博林重视。时影哀叹一口气，只觉得今天计划完全泡汤，多少有些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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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林肯定有问题。”博林怒气冲冲道，饭也吃不下一口。

关湖无奈，“我已经找他问过话了，但是这老东西油盐不进，丝毫看不出来异样。”他叹了口气，愤恨地拿筷子戳滑嫩的鸡蛋，随后泄愤似的把它一口吞进肚子里。

博林瞥了一眼关湖。

他长了张忠诚的方脸，皮肉也老老实实地耷垂在脸颊上，但是她总觉得关湖有时候太过装腔作势了：譬如这件事明明与他关系不大，却能做出一副幽愤的样子，痛心疾首地为自己“排忧解难”。光是这一点，就让博林觉得他并不诚心，连带着他的一切也都让自己担忧起来。

可惜，身处C290安全区，博林身边并没有任何知己，也不再像是在黄昏城邦那样有主教护着，能一起拿心思。想到主角从野，博林就回忆起三天前在他那边接收的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她有些委屈，但梦魇病毒感染者的消失的确有她的责任，于是只好忍气吞声地受了责罚，心里自然更是恨极了《堂吉诃德报》。

什么狗屁名字。她心想。

“如果有提壶人就好了。”关湖忍不住感叹道。

博林轻蔑地笑了笑，“不要把所有希望都托付给别人，关湖，不要有这种倦怠的念头。”她停顿了一下，“更何况提壶人对我们来说，更像是神话。”

提壶人的传说总是存在，但是没有人真的见到过。

这是大陆上最稀少的存在，比博林这个“不眠人”还要罕见，他们拥有的能力是不可复制的，甚至没有办法用任何手段来模仿——起码机动队会穿上防护服来模拟不眠人。他们是一群预言家，如果用旧世纪的话来说。

甚至不仅仅是预言家。博林曾经在中央城邦的圣殿听大主教教诲时，这位道骨仙风的大魔法师说，不要惹怒任何提壶人，也不要过多与他们交谈。提壶人不仅仅能够预言，甚至可以做到“言灵”，这是一种极端恐怖的能量。大主教谷肆随后说，如果遇到提壶人，一定得要及时汇报圣殿。

只不过，博林从未见过提壶人，也就不用说什么“汇报圣殿”了。

“好吧。”关湖叹了口气，随后问道，“我们怎么才能搜查报社呢？”

打他们措手不及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谎称报社里有梦魇病毒，就是一个方法——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她招架不住，一旦损坏了机动队的名声，圣殿会直接带头来把她抓走，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关湖的视线左右晃动着，随后，忽然落在食堂角落的时影身上。

这个女孩，他实在太眼熟了：没脸没皮、眼高于顶、一心想加入机动队，是个彻头彻尾的烦人精。她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就足以见得此人心思不正、不脚踏实地，简直算得上是第二个方宇。她似乎往这里看了一眼，却没有什么反应：上次的拒绝大概有了效果，看来她知难而退了。

关湖心里逐渐对自己充满信心，只觉得自己的安排相当妥当。

对付这样的人，自然有像样的办法。

“在看什么？”博林见他心不在焉，顺着视线问道。

在她视野里全都是陌生又熟悉的老面孔，没什么特别的。

关湖回过神，给她介绍了时影，又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遍她在自己眼前如何烦人地纠缠自己，又是如何知难而退，字里行间把时影描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厌恶角色，又悄悄夸大了自己刚正不阿的形象。总之，夹杂着细碎的心眼子，关湖还是把整件事情说清楚了。

“她有点眼熟。”不知博林听没听进去这长篇大论，她只心不在焉地这么回答道。

“队长，那天晚上你曾经怀疑过她，那个偷懒的后勤队。”关湖一下子就回忆起来了，赶忙提示。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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