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酱油肉
剩下的就是此次顺利入学的五人，林皓是五人之一。
林蕴看着小弟兴奋的笑容，越发觉得一定要加快任务的进度，不然届时她们家想躲都躲不开。
陆云舟看着眼前的孩童，叮嘱道：
“你们五个明日卯正时刻入院读书，今日可以归家了。”
一听到回家，有两个孩子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刚浮现在脸上，立即被父母压下去。
许文锦看了林逸一眼，扶住儿子许璋的肩膀，轻声道：
“既如此，陆秀才我们明日再上门叨扰。”
“按时上学即可。”
其他三家人也纷纷拜别，只剩下林家人还站在原地。
其他人身影消失的那一刻，林逸再也绷不住脸上属于秀才一本正经的表情，浑身放松地抖动，打趣道：
“云舟，我是真的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多人？还好小弟有点天分，不然我就要把他扔到老师那里去烦人了。”
陆云舟知晓林逸和夫子之间的关系，听见这话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也多亏了夫子帮忙，不然谁能知道县城新开了一间私塾？”
“原来如此。”
林逸恍然大悟地不停点头。
眼见两人似乎还想要继续说下去，林蕴是再也待不住。
她上前一步，将手里的束脩六礼展示出来，不好意思地说：
“陆秀才，因我大哥并未说清楚，家中以为今日上门可以直接拜师，顺道带上了束脩，不知可否先将束脩礼呈上？”
闻言，陆云舟第一次将视线投在林蕴身上。
对视的刹那，清澈的杏眼泛着明亮的光，似乎一下子能将自己漆黑的眼睛照亮。
此刻陆云舟有些难以适应这抹光芒，他下意识压低眸子，遮蔽快要喷薄而出的情绪。
再次抬眼，他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温柔笑容。
“自是可以，待明日一同拜师即可。”
“好！我这就把礼物拿给伯母。送来的干肉是我们家自己做的酱油肉，我去和伯母说说怎么做。陆秀才你继续和大哥说话吧。”
说完，不等陆云舟反应，林蕴已经朝着厨房走去。
既然要完成任务，还有比接近家中唯一的亲人来的更快的办法吗？
做出决定，林蕴当即行动。
看着妹妹急匆匆消失在院中的身影，林逸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
“我妹妹性子就是有些风风火火的，云舟你见笑了。”
“这样很好。”
陆云舟的语气中带着林逸无法捕捉的羡慕和疑惑。
刚刚两人第一次接触时，陆云舟就隐隐感知到林逸身旁姑娘投来的目光中，不止有他熟悉的惊艳和欢喜，还有陌生的怜惜和戒备。
虽然很微弱，但是对于感知敏锐的陆云舟而言，一下子就能捕捉到。
顷刻间，他的脑海中有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测。
但想到这件事陆云舟自己也才刚刚打听到，一个生于长于临江的小姑娘如何得知？
他在心中撇开对于林蕴的怀疑，但同时不自觉加大对林蕴的关注。
此时，林蕴还不知道自己刚照面就被人看得清清楚楚，她现在正惊叹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实在是陆母绣出来的锦帕太精美，令人忍不住驻足观看。
“伯母，您绣的杏花栩栩如生，和杏花飘落眼前没什么两样，真的是太好看了。”
听到如此赞扬，陆母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加深。
绣完最后一针，她抬头看向眼前的小姑娘，问道：
“你应该就是林逸经常挂在嘴边的妹妹吧？”
“伯母，您叫我蕴儿即可。”
“蕴儿。”
“诶！”林蕴重重应了一声，搞怪的小模样再次把陆母逗的笑呵呵。
笑声立即在房前屋后传扬开来，院中的三人自然也听到了。
虽然陆母平日里脸上也经常挂着笑容，但是如此愉悦的笑声，陆云舟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不由得好奇两人对话的内容，耳朵的方向不自觉朝着厨房的方向移动。
厨房内，林蕴将带来的束脩礼呈上，最关键的自然是酱油肉。
“伯母，这是为了小弟拜师，我特意做的酱油肉。您可以简单用清水洗一遍后，上锅蒸着吃。也可以用它和其他的菜一起炒，味道差不了。”
“闻着就香，肯定差不了。”
陆母看着眼前酱红色的肉条，鼻尖是无法消散的香气，肯定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继续讨论酱油肉和吃食，相谈甚欢。
热闹程度比屋外的院子不知道高多少倍。
直至林皓待不住，林逸才站在厨房门口，将妹妹喊回家。
林蕴不好意思地匆匆拜别，商议下次再见。
待到林家人离开后，陆云舟缓缓走到母亲身边，看着母亲浑身上下洋溢着愉快的气息，忍不住问道：
“娘，您很喜欢林姑娘吗？”
“如此讨人欢喜的姑娘，谁不喜欢？”
陆母睨了儿子一眼，显然对儿子提及林蕴时的语气不满。
陆云舟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很快恢复正常。
当他仔细打量母亲时，惊奇地发现，母亲近日一直在绣的帕子不见了，手中的帕子上一点花样都没有。
陆母注意到儿子的眼神，一脸笑意地说：
“蕴儿令人欢喜，娘便将绣好的锦帕送给她了，娘觉得蕴儿与杏花甚是相配。”
不知为何，陆云舟下意识地将春日最早绽放的杏花，与浑身暖意的林蕴在脑海中对比。
他不得不承认母亲的话是正确的，二者的确极为相似。
当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陆云舟连忙将脑海中的笑颜抹去，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很快恢复正常。
“娘，现如今儿子开办私塾，您往后无需再接绣活，您的眼睛要紧。”
“娘知道，就是绣着解闷而已。”
听到母亲如此说，陆云舟脸上紧绷的表情和缓不少。
“那就好。今日午饭您想吃什么，儿子给你做。”
“吃蕴儿带来的酱油肉，做法很简单。”
说起林蕴，陆母语气中是藏不住的欢欣。
于是，陆云舟转身回房换了一身便宜的粗布衣裳后，回到厨房，按照母亲的复述，将酱油肉洗净、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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