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无功不受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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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了几个时辰，待这些安排妥善，又该着手准备午膳了。
兮妍给都督准备了春笋炒腊肉，香椿煎鸡蛋，蒸槐花和糖醋排骨，这些满满都是春天的味道，食材都是用的新鲜现采的时令蔬菜，配以精心的制作和搭配。用龚管家的话说，毫无意外，都督依然吃得很香。
通常午膳过后就是大家伙默认的小憩时间，兮妍也默许了大家的习惯。
但她同时也吩咐大家待到午憩过后重新集合，她还需安排大伙对大小厨房进行一次彻底的掸尘扫屋仪式，毕竟做美食的地方，干净卫生是最基础的。
兮妍将人员分了组，又将厨房卫生分了块，男女搭配，老少搭配，保证大家要干的活都差不了太多。
这样的安排大家都没意见，也便都没偷懒，在准备晚膳前众人便已将厨房打扫一新。
如此忙忙碌碌，便是第一个满满当当的办差日，待到完成了都督和全府的晚膳兮妍已累得只想躺下。
回到自己的小院，她第一时间瘫倒在了自己的小塌上。
“这么多东西！姑娘，你瞧，这是谁送来的？”小彦对着一堆物品发出惊叹。
“送了何物？”兮妍摊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问。
“有被褥、锦缎，这边还有胭脂、水粉、玉珏，姑娘，你快过来看，这玉珏如此通透，怕是价值不菲吧。”小彦拿起那玉珏好奇打量道。
兮妍艰难地坐起来，走过去瞧了一眼，“我还当是管家安排的，竟还有玉珏？那必不是管家安排，会是谁呢？莫非？”兮妍琢磨道。
“莫非是谁？”小彦实在想不出是谁。
“小彦，你想想有哪些人知道我们在这。”
小彦认真想了想，又想起昨夜谁来过，“啊，不会是司马郎君吧？”
“想来想去也只有他最为可能了，可是他为何送我们这些。”兮妍点点头，沉思着，难道是因欠她两个愿望，怕她日后提的要求太难达成，所以事先收买收买人心？
“姑娘，莫不是司马郎君他看上你了？”
“小彦，别胡说！往后在都督府可不能这般瞎说话。”兮妍看了看屋外，好在小院偏僻，此时也没人路过。
“知道了，以后我不说便是了。”
“这平白无故的，可不能收这些，不行，我去找他问问。”兮妍说着便往院外走去。
“钟娘子，我家郎君说这些东西您还非收不可。”还没出小院，便听来人道。
“你是？”
“钟娘子，在下康俊，是司马郎君身边的侍从。”
“果真是司马郎君送的？劳你代为转告，他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无功不受禄呀，还劳你将这些带回去。”
“钟娘子，无功不受禄，但你有功呀。”
“哦？何功之有。”兮妍好奇。
“我家郎君说了，都督茶饭不思数日，您一来他便恢复了正常饮食，这不是功是什么，这些都是郎君代表都督府谢您的。再说，您来都督府上总归算客人，怕你们忙碌没有空闲采购，为您准备这些女眷日常用品也是主人应尽之谊。”康俊诚诚恳恳解释道。
“司马郎君既如此说，那些被褥等物我便收下了，多谢。只是那玉珏应不在主人应尽之谊之列吧？”
“钟管家，您再仔细看看那玉珏。”康俊却微笑着指着那玉玦。
兮妍拿起玉珏端详，方才匆匆一眼，倒确实未曾看仔细，果真是块通透温润的好玉，再细看才发现，那玉珏上还有内厨二字。“内厨？”
“不错，此乃都督府特为新设的内厨管家定制的玉珏，也是内厨管家的令牌，想必钟娘子不会推辞了吧？”
“如此，那便先交由我保管了，待我卸任时再传与下任内厨管家。”兮妍心想，这司马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还是说都督府原就如此阔绰、讲排场，但无论如何，眼下也只能小心将这玉珏保管好了。
“听闻钟娘子今日在内厨大刀阔斧换了人，还组织众人掸尘扫屋，何以刚上任便想到卸任了？”许是方才走得快了些，司马炎觉着有些热，一边缓缓摇着扇子一边走了过来。
“郎君您不是说不得空不过来了吗？”康俊倒奇怪了。
“正好顺路。”
康俊摸了摸脑袋，去哪里能顺路到这边小院他倒当真是不知。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司马郎君啊，我这个管家定会尽快让内厨一切步入正轨的。”兮妍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带了两个人来。但我的确是还有许多事，便先行回去了。”说着司马炎示意那两妇人上前，自己则转身往小院外走。
“你们是？”兮妍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人，看上去都是颇为壮实的妇人，奇怪，司马炎带她们来作甚。
“钟管家，郎君说今日二位辛苦了，命我二人来为二位松松筋骨、解解乏。”那两妇人中一人恭顺笑道。
兮妍觉得自己此刻还真是很需要解解乏，但这松筋骨解乏，她倒没试过。
正在犹豫，那两妇人已将她夹到内屋，然后拿出干净的棉布，开始给她捏肩、捶背、捏脚。
“啊，哦，轻点。啊，啊，轻点轻点。”兮妍虽是习武之人，可从未被人如此捏肩捶背，实在有些受不住，而她向来是个不拘礼的，那叫声便略微大了些。
而此时已走出院外的年轻郎君听着这喊叫声，却是歪着头露出微不可察一笑。
翌日晨起，兮妍觉得浑身果然松快了许多，看来这松筋骨解乏倒果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当时确是疼了些，但若不是那两妇人的绝妙手法，兮妍今日怕是起床都困难了，何况还有如此多的事务等着她处理。
依旧想着法子安排好了都督的饮食，又调整好大厨房的食谱。
待午膳过后，兮妍想着今日时间已宽裕了许多，便回自己的小院午憩了。
虽从前舞刀弄枪、走街串巷，但她毕竟是个千金大小姐，哪里经受过这般高强度的劳作，何况还要和这厨房诸伙计斗智斗勇。
不过，万事开头难，兮妍安慰自己，待一切安排好，内厨步入正轨，她便可以轻松许多了。
届时她便也可有空出去夜探消息了，这么想着，她安心地睡着了。
待到醒来，兮妍未睁眼时便闻到一阵清香，这香味很熟悉，沁人心脾，仿佛是栀子花的香味。
兮妍在花香中缓缓睁开眼，她觉得疲累感消失了不少，便起身去屋外查看，小院内草木郁郁葱葱，院子门口的小白花随风摇曳着，正是栀子花。
那些小白花才刚刚绽放两三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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