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赃物
“王爷,王妃说……”
有池去而复返,面上神情有些难言。咽下一口口水,他艰难地说了一句:“王妃说,她不要。”
“不要?”
朱楹以为自己听岔了。他看着有池,几乎是一字一顿了,“你再说一遍。”
有池继续咽口水。
咽完,认命地又把方才在平山堂里,徐妙容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王妃说,这世上从来就没有送了东西,就必须得收的道理。王爷送东西到平山堂,是王爷的事,王妃管不着,可收不收东西,却是王妃的事。王妃可以收,也可以选择不收。”
“所以她选择,不收?”
朱楹气笑了。笑完,声音更冷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匣子里头是什么?”
“不知道。”
有池摇头。还想多说几句,谁知,“她不要,你就这么拿回来了?”
不……不然嘞?
有池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其实他不是没想过使命必达,到了平山堂,若是好声好气送东西给王妃,王妃不接,他就麻溜放下匣子,拔腿就跑的。
可谁知,月桃好像预判了他的预判。还没等他将匣子放下,反手一推,就将他推出了平山堂。
他能怎么办?
?他当然只能,灰溜溜地回来啊。
“王爷,要不。”
想了想,有池觉得,许是方才自己切入的时机和话题不对,王妃对那黑漆漆的匣子不敢兴趣,所以没给他说出真相的机会。
便发动脑力,脑子一转,想出一个好主意:“不若王爷挑一样东西,佯装送给王妃。小的拿着那东西,再跑一趟,说不得,王妃就松了口,小的正好将真相告诉王妃。”
“呵。”
朱楹好像又笑了。
有池拿不准他的意图,只见他好似当真认真思考了这个提议,末了,问:“那,依你之见,你觉得,送什么东西好呢?”
“当然是……”
有池差点脱口而出,当然是珠宝首饰。可,话到嘴边,忽然想起来,九成斋里压根没有珠宝首饰。
别说珠宝首饰了,九成斋里,连个丫鬟都没有。王府,只有王妃一个女主人,丫鬟们都在平山堂里伺候着,九成斋,那正如一个冷清清的和尚庙。
和尚庙里没珠宝首饰,倒是有许多花瓶和字画。
“王爷不若送个花瓶字画什么的。”
认真建议了一句,有池心中却有些感慨。有生之年,他到底还能不能看到王爷和王妃和好?若不能,王爷……
他看向朱楹,有心想问一句,王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朱楹却看了他一眼,随后,“你倒是做起了本王的主!”
这是,生气了。
有池立马噤声,再不多说一个字。
谁知道,他不说话,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朱楹却抬了脚,口中道:“走。”
走?
走去哪?
有池有些茫然,触及朱楹视线,忽然福至心灵。这是要去平山堂了。
当即屁颠屁颠抄起匣子,利索地上前打帘子。
到平山堂门口的时候,屋檐下已经亮起了灯。二门外守着的小丫鬟一见到他二人,嘴巴便张成了大大的鹅蛋。
“王妃,王爷来了!”
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
有池一个哆嗦。
心说,至于吗?王爷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杀人的。
“王爷来了?”
月桃和月菱两个大丫鬟闻言,从里头走了出来。见外头果然是朱楹,她们明显怔愣了一下。愣完,忙不迭上前给朱楹行礼。
“王爷怎么来了?”
月桃快速瞥过面无表情的有池,恭敬地问了朱楹一句。
朱楹的手漫不经心地拂过衣袖上不知何时掉落的绯红花瓣,面上神色,倒叫人看不出来什么。他敛眉,漫不经心道:“怎么,这平山堂,本王来不得?”
“奴婢不敢。”
月桃越发垂了头,小心回了一句。
朱楹并不看她,目光穿过门前帘子,落在正房深处,在窗边的灯影上停顿了一瞬,他道:“王妃呢?”
“王妃……”
月桃却有些犹豫。
知道徐妙容不想见他,有心想说,王妃睡了。可,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哪个傻子才信她的鬼话。
正努力找着说辞,月菱已经先她一步,道:“王妃在沐浴。”
朱楹的眉峰似是动了一下。
他似是信了这话,又似是没信,微微抬眸,声音越发叫人辨不出喜怒了:“既是在沐浴,为何没听到水声?”
“因为。”
月菱有些慌,脑子里灵光一闪,张口便是:“王妃在干洗!”
月桃:?
朱楹:……
朱楹深吸了一口气,懒得再与两个丫鬟虚与委蛇。将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小虫子拂开,他越发没了耐心。
“去告诉你们王妃,就说,本王就在这里等。她几时干洗完,本王就几时走。”
“这……”
月桃总感觉,站在门外,听人洗澡,有些表态。可一来,王妃没有干洗,二来,对方是王爷,她不敢乱说话,便又行了一个礼,回屋子里递话了。
屋子里,徐妙容正在吃葡萄。
朱楹的话早已透过薄薄窗户纸,传入她的耳里。咽下最后一颗葡萄,她无奈起了身,又不慌不忙地出了屋子。
四目相对,她先开口:“王爷怎么来了?”
竟是和月桃说了一样的话。
朱楹并不回话。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他笑了。
有些突兀的。
徐妙容摸不准他的意图,便见他指着自己红扑扑又水灵灵的嘴巴,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什么样的干洗,竟能把王妃的嘴洗变色?”
阿这……
徐妙容无言以对。
她假装自己没听到,索性朱楹也不想在这些无谓的小事上浪费时间。目光从她的嘴上移开,他问:“你叫人将账本送去了九成斋?”
“对。”
徐妙容并不否认。
朱楹又问:“崔妈妈要支钱,也是你让她来同我要的?”
“是。”
徐妙容依然不否认。
“是不是本王直接接管了府上的中馈,你才肯消停?”
“也不是不可以。”
徐妙容眼中写满了惊喜,她脸上更是写着“真的吗,世上还有这种好事”几个字。
朱楹的太阳穴又突突的,一个“你”字说出口,他的脸冷成了西伯利亚的冰碴子,“徐妙容,你可还记得,本王说过什么?”
“王爷说过的话太多了,妾身实在不知道,王爷问的是哪一句。”
“本王先前说过,你若安分守己,本王自会给你体面。可你莫非忘了你的本份,身为王妃,你应当……”
应当你个大头鬼!
“妾身的本份,可不是当冤大头。”
毫不客气地怼了一句,徐妙容心底的怨气刺啦刺啦往外冒。
旁人谈恋爱,多少图点什么。要么图钱,要么图爱,可她现在,要钱没有,要爱更是没有。若安王府和曹国公府一样财大气粗,也就罢了,可,如今拆了东墙补西墙,日子过得勉勉强强。
他倒是精,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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