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卓玛

胜负已分，李世民放下手来，后退几步，拱手道：“承让了。”

突利可汗心悦诚服，大大方方地回礼道：“之前以为你功夫不过如此，今日领教，确实非同一般，之前是我小看你了。不过日后，定要不输你才是。”

李世民笑道：“我还就喜欢你这样傲气的人。好久没打过这么酣畅淋漓的拳了，若不是你，我那些看家本领，怕是都要荒废了，以后你我勤加练习，日后相见，定要再比试一番！”

突利可汗仰天大笑：“你和那些中原人确实不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好！今天我请你吃烤全羊，我们不醉不归！清脆的声音在这草原上飘得很远很远。

李世民也诚心相交这个朋友，道：“好！”

随后，两人便向突利可汗的营帐骑马行去，正巧路过颉利可汗摆了个临时场地在练箭，突利可汗远远看见是他后，便调转马头要避开，李世民则说：“你跑什么？”

两人便明目张胆地从箭场边走过，颉利可汗看见他俩后，果然一阵惊诧，心道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什么时候和汉人使臣混在一起了，当即呵道：“什钵苾，李世民！”

两人一齐转头看向他。

颉利可汗阴沉地盯着两人，强扭出一丝笑容，道：“两位一起来比箭如何？什钵苾，正好让叔叔看看你的箭法练的如何了？”

突利可汗内心白了他一眼，未作回应，只是策马扬鞭，赶到场地内，夺过挂在木架上的弓箭，瞄准鲜红的靶心，一拉弓弦，箭矢便弹射出去，落在了靶心边缘处。李世民连连拍掌叫好。

颉利可汗却不以为意，举起孔武有力的臂膀，也一箭射了出去，正中靶心。

突利可汗恨自己不争气，只能由着颉利可汗得意地笑着。只听他讥讽地说：“又中靶心了。什钵苾，你还要好好练练呀。”

李世民不动声色地纵马上前，顺手掠过一弓一箭，微眯双眼，只听“嗖”的一声，箭矢像一条飞驰的银蛇一般冲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地穿裂吉利可汗射在靶心上的箭，发出了一阵清脆的撕裂声。

李世民露出一圈白牙，开心的笑着，看向吉利可汗，一副“怎么样，还行吧”的表情。

颉利可汗脸阴沉地要滴出水来，看向满面春风的李世民和乐观其成的突利可汗，又狡黠地一笑，手指青天道：“射靶子多没意思，真正的勇士，射的是天上的大雕！”

李世民笑道：“那我们就射个看看！”

此时天上正飞过一只白头黑身的大雕，三人敏锐地察觉到它的动向，一齐拉弓搭箭，向大雕射去，只听“嗖嗖嗖”三箭，大雕应声而落。

颉利可汗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握住弓臂的手都暴起了青筋。原来，这只雕由李世民射中雕头，突利可汗射中翅膀，而他因出手晚了一步，射了个白空。

李世民却不管他心情，“驾”地一声奔向落在草地上的大雕，提溜起来朝突利可汗喊道：“什钵苾，今晚的下酒菜又添一个！”

突利可汗豪爽地回应：“好咧！剥皮烤了肯定香！事不宜迟，走！”

两人便一同向远处飞奔而去，留下颉利可汗一人在风中凌乱。

颉利可汗始终不明白，什钵苾那个犟种怎么会在这节骨眼和汉人交好，他难道就不介意这些人逼他父亲退兵吗？

翌日，义成公主要例行去牙账远郊主持祭祀仪式，杨韵仪便提出带着李世民和阴弘时一同前去。

义成公主和杨韵仪坐在马车里，马车两旁的护卫手持弯刀夹道而行，李世民和阴弘时骑着马，一同向远郊行去。

碧空辽远，白云悠悠，杨韵仪的身体随着马车一晃一晃，正在她困意渐浓时，义成公主突然问道：“皇上可给你定亲了？”

杨韵仪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心想姑姑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便扶了扶马车的窗子，稳了稳心神，“还没有，父皇应该还没有想好吧。”

“你年纪也不小了，还不出降，可不是让人笑话我们皇家的女儿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咯，待在公主府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嘛。”

义成公主见她一副无所谓地样子，摇了摇头，“皇上派这两个年轻人陪你一同出使，应该不是随便挑的吧。我看李世民和阴弘时，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才貌品相，都是拔尖的，你觉得他们两个，谁更适合当驸马？”

没想到义成公主会这么赤裸裸地问出来，杨韵仪瞬间红了脸，敷衍道：“这种事我做不得主的。”

婚姻大事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身为公主，她也不能完全自主。

“哦？”义成公主显然不相信，“我看你看李世民的眼神，倒是很不同。”

杨韵仪的眼睛微微闪烁，自己看李世民的眼神？很不同？她自己怎么毫无察觉？

她这副样子在义成公主看来已是承认了，于是便冷冷道：“李世民不行。他心思太多，不如阴弘时对大隋忠心耿耿。你身为公主，自然是要嫁给对皇家有用之人。”

“姑姑想多了，我对他没意思。”杨韵仪收敛情绪，淡淡地回道。

反正马上就要回中原了，她不想在这些问题上横生枝节，若是义成公主写信给父皇催婚，就大事不好了！

义成公主轻笑，“你还不知道吧，他和什钵苾走得很近，昨晚还一起喝酒吃肉，看起来感情很好呢，你说，他干嘛不跟你说呢？”

杨韵仪飞快地回想起李世那晚和突利可汗共同抗敌之事，以及第二天谈起此事时他刻意略去的细节，还有，他不经意间和突利可汗默契的互动。这些日子以来，他好像确实和突利可汗走得很近。

“你要知道，什可是大汗的儿子。而大汗现在对大隋是什么态度，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不扶持咄苾，反而惹恼他，让他把状都告到我这里来了，这李世民到底怀的什么心思？！”义成公主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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