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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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的午间，所有学生都为了午饭争先恐后向食堂跑去。

莱乐可·安尼斯顿·菲兹洛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文件与课本。忽然，她感受到一人影悄悄在靠近自己。

余光之中，莱乐可看到科拉尔犹豫的模样。

她立马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利落地起身，头也不回向教室外走去。

只留下科拉尔一人尴尬地伫立在莱乐可的座位旁边。

从楼道里飞奔下去，莱乐可一个拐角，正好撞见几位勾肩搭背、举止优雅的吸血鬼少女边聊着午饭的事情，边向食堂走去。

莱乐可放慢脚步，笨拙地靠近着吸血鬼群体。

“你们好？”莱乐可问。

可惜那群吸血鬼过于沉浸在自己的话题当中，没人注意到莱乐可的问好。

见自己被忽视，莱乐可有些尴尬，悻悻地远离了她们。

还没独自走几步路，她又听到维奥莱特的声音。

“看来你融入的不好啊。”

莱乐可倏忽间抬起头，间维奥莱特半只身子依在校园大厅的立柱上，懒懒散散地笑着。

“你不急着去吃饭吗？”

“我是错峰吃饭啦，现在人太多，待会儿再去。”

“这样啊。”莱乐可对维奥莱特始终是一副冷漠的态度。

见莱乐可转身又要走，维奥莱特从立柱上起身，往前迈了一步，喊住莱乐可：

“你终于清醒过来，不和那个人类女孩一起了。”

莱乐可沉默。

“你想融入吸血鬼的话，我可以来帮你。”

“维奥莱特，”莱乐可开口了，“你为什么如此讨厌人类？明明你……”

“你是明知故问吧。”维奥莱特打断了莱乐可的话语。

“明明我那时候经历的事情，你也看在眼里了。”

“那些人类确实很过分，但我想并非所有人类都像他们一样。”

维奥莱特眯起眼睛笑：“你会这么想，是因为那个叫科拉尔的女孩吗？”

莱乐可怔住了。

“那你为何现在不同她一起相处了呢？”

“维奥莱特，你不懂。”

莱乐可知道这无法和维奥莱特解释，摇了摇头向前走去，然后她听到，背后维奥莱特带有轻蔑意味的话语。

“不懂的人，是你。”

*

依旧是午间，不同于熙熙攘攘的楼道和食堂，学校的图书馆里安静得如万物被时空吞噬。

只有塔妮娅在图书馆里来回踱步。

她偶尔也停下脚步来，对着感兴趣的书籍翻阅几张，但没过几秒，便皱起眉头，把书放回原处。

她心里的问题，始终得不到答案。

为什么那个讨厌的维奥莱特会是混血？为什么混血要伪装成纯血的吸血鬼，去轻视戏弄人类？

因为人类的血统是羞于提起的？因为人类是低人一等的？

因为……

咣当一声。书架发生晃动，一本厚重的书本从架子上坠落，差点正中塔妮娅的脑袋。

塔妮娅心有余悸地向书架看去，却看到镂空书架另一侧，居然有着一双瞪大了的墨绿色眼睛在死死盯着她。

？！

她心里一惊，手无足措地飞快向后退步，随即听到了熟悉却讨厌的声音。

“啊呀呀，你有点眼熟，是我的学生吗？”

那书架背后的人，正是萨洛姆。

“老师好。”塔妮娅心脏依旧在快速跳动，招呼的语气却没有一点起伏，如同冰雪一样冷。

萨洛姆的本体飞快地从书架另一侧折转过来，她撑着一个长脖子向下俯视着塔妮娅：“人类小孩？”

“对。”

“中午不去吃饭，反而来泡图书馆，真是勤奋！”萨洛姆慨叹道。

塔妮娅还有些紧张和为难：“我只是有些思想上的障碍，所以来这里找寻答案。”

“哦……！”萨洛姆细长的眼睛大大得睁开。

“跟我说说你的名字。”

“塔妮娅·卡德纳斯。”

萨洛姆露出欣喜的表情：“我听说过你，嗯，是个人类的好苗子，在你身上我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塔妮娅干笑了笑，她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萨洛姆的夸奖而高兴，还是该为被说“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而恶心。

“经常有些人说我区别对待人类孩子，”萨洛姆开始对塔妮娅进行长篇输出，

“其实这完全是一个谣言，我相信你能懂。”

“呃，嗯。”

“我只是向往强大，对强大的人抱有向往与追求的情感，对弱小的人便无法投去注意力，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塔妮娅不知道怎么答复。

“孩子，你的认真和勤奋打动了我！”萨洛姆继续情绪激昂，“你是我看好的强者，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聊聊人生的价值！”

“嗯，我，我…”塔妮娅下意识想后退。

“跟我走吧，伸出手来，”萨洛姆冲塔妮娅笑，“你是被我选择的人。”

黑发女孩无助地抬起头来，面前似乎是一面深渊，有无形之力将她向内揽去……

*

塔妮娅去了图书馆一趟后，变得正常许多，佩莉安娜和科拉尔也就放下心来，并且二人更加坚定地认为塔妮娅之前只是突发青春期综合症。

时间也就像流水一般流去，学生们全部经历着日复一日的普通日常。

偶尔时，科拉尔会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而茫然地望着莱乐可。

除此之外便没什么反常。

直到日子来到月末。

秋游！大家（除了科拉尔）期待已久的秋游，终于到来了。

“不要管这个叫秋游。”班主任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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