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抢来的夫君不好惹》小说免费阅读 ydxs8.com
诚如惠伶长公主所言,如今任何人都不敢与何歆与有丝毫牵连。
也就不务正业如董卓然,如莫冠文,如刘景庭还会记挂她。
董卓然和莫冠文听说了刘景庭大病的事情后,便相邀过来看望(笑话)他,彼时他正一脸病态躺在床上。
刘景庭看到他们,倒是一下子精神好了不少,忙问是否见到何歆与了。
董卓然点了点头,道,“费了很大力气,也只是见了不足半盏茶的功夫,皇上对这件事十分恼怒,轻易不让人靠近,不过东西都送到了,看她情况也还好,应该并未遭什么罪。”
董卓然的父亲是大理寺卿,此次是负责审理四皇子叛党一案的人之一。
而京城的牢狱长也都跟董卓然熟悉,因此他才能趁机偷摸进去一遭,可听狱卒说皇上不仅非常重视,还亲自去过,因此他也不敢多去。
听到她还好之后,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刘景庭松了口气。
莫冠文道,“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莫冠文的父亲莫迁远,原先是太子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太子倒了后,便追随了四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因此他还可以继续作威作福。
“能说什么?”董卓然道,“时间短,我都顾不得跟她交待什么,没功夫交流。不过我已经打点过狱卒了,会对她照拂,而且她日后若有什么事情,也会尽快通知我的。”
二人听他这么说稍稍放下心来,后刘景庭又道,“她果真是四皇子一党?”
“那日你在场,你觉得如何呢?”董卓然问。
刘景庭,“……”那日他当然看到了,与四皇子的信件,以及她的选择。
不过还能如何呢,他又真能扔下她不管?
若真能,也不会有如今这情景了。
莫冠文笑他,“你还真是贼心不死,痴情的种呢,可惜哟,我看歆与妹妹一直对你没什么意思。”
莫冠文的嘴巴一向毒,但他却从没什么坏心思,刘景庭虽然知道,但还是被她的话扎的心里一痛。
而且到现在他嘴上也不把门,还在叫着歆与妹妹。
莫冠文笑话了他两句,又转而问董卓然,“现在上面是什么意思?”
“哪能有什么意思,你瞧瞧四皇子的旧部,哪个能有好?”董卓然道,“但五皇子妃这事情吧……我父亲那里也不知道,皇上把她单独关在了一个地方,也不说提审,也没定怎么处理,还谁都接触不了,要不是那牢狱长是我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又颇费了一些功夫,我也不能见到她,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她的身份在那儿,皇上不发话,没人敢对她怎么样的。”
是啊,何歆与如何,真就皇上一句话的事儿。
皇上不计较,那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若皇上计较……那就说不准了。
莫冠文也知道这些,便也不再多问了。
而这时候的刘景庭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些不合时宜的期待,他甚至想,如果皇上一怒之下把她贬为庶民就好了……
他正想着,就听莫冠文道,“景庭,听说你家夫人吵着闹着要回娘家,真的假的?”
刘景庭一愣,叹了口气,没说话。
这事儿吧,终究是他不好,也逃避不了。
“你打算怎么办?”董卓然问他。
刘景庭想了想,最后道,“她想待在公主府就待在这儿,什么都不会短了她的,也没人会不尊重她,她想走就走,我也不会阻拦。”
“然后呢?”莫冠文问。
“什么然后,没有然后了。”
董卓然与莫冠文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与同情。
看刘景庭这模样,这陈玉琳,也是个可怜的。
陈玉琳的确如此,她气得要死,又伤心难堪的要死。
这么久了,她以为的那些,竟然都是假的……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那些她自以为的甜蜜、包容、尊重,其实全部都是因为他不在意。
她没法接受,闹着回娘家之时,是长公主劝住了她。
她现在已经是刘府的人了,并且身怀有孕,没多久就要生了,而且如长公主所说,刘景庭他并非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他只是不忍心看到熟人死掉而已。
并且长公主也保证,刘景庭只会娶她一个,甚至不会纳妾。
这才稳住了陈玉琳的心。
惠伶长公主也不得不如此,如今新皇即位,最初长公主也觉得不错,毕竟五皇子是最好拿捏的一个。
可这仅仅几天下来,长公主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无论是大皇子的旧部,太子的旧部亦或是三皇子的旧部,竟没有闹起一点波澜,让他顺顺利利地就掌了大权。
更别提保皇党了。
即便四皇子旧党有些波澜,如今也全部以名正言顺的理由打入大牢,如今全朝上下,哪有一个人敢有任何异声。
就连她这个以往还能说得上话的长公主,如今也丝毫不起作用了。
好拿捏?那你也得有个可以拿捏得住他的渠道,如今这模样,分明是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为何她以往会觉得五皇子是最好说话的?
再想想如今仍然待在京城还未回封地的淳王,难道是他不想回吗?
因此长公主万万不想在这个时刻出什么幺蛾子,哪怕刘景庭再折腾,她不仅不能去帮他做这件事,甚至还得严防死守,不能让这消息走漏出去一点。
*
穆玄礼初登帝位,事务繁忙,饶他向来是个不急不躁的性格,也不免有些焦头烂额。
其他都好说,好歹有条不紊的都解决了。
唯有何歆与,实在是让他心头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云峥常常问他怎么处置?
是啊,她存心不良,她心口不一,她甚至心思歹毒,不守妇道。
更让人不可原谅的是,她竟真的背叛他想去投靠四皇子。
她完全不值得他再费心思。
可怎么办呢,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知道自己该给她点教训,让她记住,她究竟该怎么做,可他更想的是,把所有好东西捧到她面前,看她高兴,看她用那双惑人的双眼只看着他。
穆玄礼边忙边纠结这个事情,边纠结还边忍不住去看她。
此时又是,忙到深夜才将事情处理妥当,他又不知不觉来到了大牢。
狱卒忙恭恭敬敬地打开牢门,穆玄礼走了进去。
何歆与睡得正香。
她这牢房说是牢房,但显然环境与众不同。
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住了几天牢,整个人都更红润了,完全不像刚入牢时的憔悴模样。
尤其躺在这儿睡得那个香,似乎,就他一个人为这件事烦恼一样。
穆玄礼,“……”
他忙东忙西,还要时时刻刻为她牵肠挂肚,可瞧瞧她?住个大牢都能住的这么舒坦!
他又气到了,然后上前坐在了何歆与床边,正要拍醒她,却忽然发现里侧放着一个妆奁,穆玄礼提过来打算翻开一看。
却没想到,他一提,何歆与就醒了,甚至条件反射就把盒子抢过来抱住了。
等何歆与清醒过来看到是穆玄礼之后,惊了一瞬,连忙起身乖巧的跪好了,“皇上恕罪。”
穆玄礼坐着没理她,只是又伸手去提那盒子。
何歆与犹豫了一下,只好放手了。
心里有些惴惴。哪怕知道这些东西于现在的她来说,没什么用,但她实在是喜欢,睡觉的时候守着就会睡得格外香。
她哪里知道皇上会突然过来啊?
说起来,他怎么这么闲!哪家皇帝没事就上牢房的?还是大半夜!
他是闲的没事干了?
万一他问起这个盒子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办?真是大意了,以后定然不能如此,要藏好才行。
穆玄礼翻开瞧了瞧,这一瞧不要紧,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每次还真是能给他不少惊喜。
怪不得面色红润,吃得香睡得香,估计就算在这大牢,也得了不少照顾吧。
这妆奁准备的如此用心,不止用心,还需要财力。
除了那些细致准备的各种碎金碎银,铺了满满一层,真是格外贴心,毕竟在外面,金锞子银锭子倒不如碎金碎银用起来方便。
还有样样精致的首饰估计各个价值不菲,包括那些胭脂水粉,这真是把心思用的足足的。
前前后后想了一大圈,能这么做的,估计就是刘景庭了。
他抬眼看了看何歆与,何歆与正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又忙把视线垂下了。
穆玄礼把妆奁合了起来,然后递给了身后的荣德,荣德忙上前捧住盒子接住了。
然后就见何歆与就像被抽干了精气神,瞬间萎靡了。
穆玄礼气急反而笑了起来,“夫人真是好本事。”
何歆与脏货被抓了个正着,心中有些气愤又有些不安,气愤他关她就罢了,还没收她的东西,不安他真的追究起来,别又罪上加罪。
何歆与心里不服,但还是小心跪着讨饶,“皇上恕罪,臣妾知错。”
看她那样子就知道不是诚心知错,穆玄礼真被她气得牙痒痒,然后他突然上前抓住何歆与提了起来。
何歆与惶惶然瞪大了眼睛。
荣德见状忙后退出去,顺便把门外的狱卒都赶远了。
穆玄礼真觉得自己就是在煎熬,他这颗心好像随时都被她放在火上烤着,可偏偏他就跟着魔了一样,宁可被这样烤着也……
不是,她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皇上了,她被关在这里,除了他,求谁都没用?
她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可是,现在他又能把她怎么办呢?
从大牢里出来,穆玄礼还是气得不轻,荣德觉得甚是稀罕。
跟了这么多年,他何曾见过这样的皇上?
皇上是谁?他可是出了名的谦和有礼,多少年了,何曾见过他发过脾气?
可偏偏,见一次何歆与发一次脾气,而且还一次比一次气。瞧瞧现在,真就跟要炸了一样。
你说都气成这样了,不罚也就罢了,怎么还常常上赶着跑这么远来看她呢?
都这么忙了,歇会儿不行吗?
皇上的心思,越发难琢磨了。
荣德小心翼翼捧着妆奁,正想问问这盒子怎么处理,却不想穆允礼突然又停住了脚步。
荣德一愣,穆玄礼忽然回过头,竟然拿又返回了大牢中。
正在生闷气的何歆与看到穆玄礼去而复返,忙又起身,还不待有什么动作,穆玄礼却忽然抓起了她,把她按在腿上——揍了一顿屁股。
荣德瞪大了眼睛,随后忙后退后退,指挥着狱卒都退远了。
啧,实在是稀罕,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皇上啊?
明早一定瞧瞧,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差不多有一炷香那么久吧,刚开始何歆与还惊惶,后来被打的又气又羞又恼,直接上手咬了穆玄礼一口。
被咬了的穆玄礼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了些,放过了她,从牢房离开了。
他瞧着手上被她咬出的牙印,终于恢复了几分平时的镇定从容,脑子也开始清醒了。
荣德也瞧见了,顿时瞪大了眼,“皇、皇上……这,”皇上受伤可不是小事,但他瞧着他明显心情不错的模样,倒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被咬了还高兴?
“怎么?”穆玄礼看他一眼。
荣德忙垂下头去,“没,没事。”
穆玄礼看了看荣德还捧在手里的妆奁,“去,给长公主送去,就说,”穆玄礼伸出手指,敲了敲盒子,话说的散漫随意,眼底却是一片冷漠,“就说景庭表哥的心思朕知道了,长公主在京城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明日起便继续去慧觉寺礼佛吧,带上景庭表哥一起。”
荣德把头埋低,“是。”
穆玄礼率先转身离开。
云义深还在边疆镇守,他可得好好把他的心上人和儿子养起来,最好,门都不要出。
荣德忙跟上了。
*
第二日惠伶长公主收到妆奁,以及随着妆奁一起来的口谕时,整个人都有点懵。
直到前来传口谕的内侍提醒,这个妆奁是从牢房里收来的,惠伶长公主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什么意思,整个人都跌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会?她也是才刚刚知道,皇上怎么会知道?
而且皇上不仅知道了,还拿了证据出来,甚至……还下了这样的命令。
之前她自己去慧觉寺参佛,一是为了表明她远离朝堂好让人放松警惕的决心,二是为了……逃离这个家庭。
虽然她被迫跟刘锦恒成亲,但那都是权宜之计,也是她跟刘锦恒之间达成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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