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救人
韩厉依照萧照所言,找到了鲤儿先前置办的小院,准备来上一出愿者上钩。
走近院落,韩厉才发现这名契丹探子穷得吓死人,这哪是什么小院,就是一间屋,门口种点菜,扎个篱笆而已。
他们契丹人每年花那么多心血,疏通那么多关系,好不容易把探子塞到京都来,然后是一块铜板也不舍得给自己人啊!
契丹王室是真抠啊,自以为用拜骨毒控制探子可以独步天下,但是,这年头没有钱能挖到什么秘辛,他们的探子怕是会被大渊显贵们当成要饭的打发了,也难怪,这些年来契丹在大渊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韩厉走进屋子里,查探四周,发现这里除了养了一条蛇外并无其他可疑之处。床边还有一套未绣完的小被子,应该是给那条蛇冬眠用的,看绣工,至少已经花费了十天半月。
天爷啊,这契丹探子刚来京都的时候杀气腾腾,兢兢业业,结果这才多久,就安于享乐,顾小家忘大家,天天玩蛇了。
不对,一个探子养猫养狗不好吗?为何偏偏要养这种长虫,事出反常必有诈,韩厉盯着蛇腹,越发觉得里面可能藏有秘密。
他拿起蛇,在蛇腹那里东摸摸西摸摸,半天也没摸到什么,或许,这契丹探子养蛇并非是要传递什么情报,只是为了时刻警示自己做探子要如长虫般能屈能伸。
桌子旁赫然放着一本《京都女子实录》,看纸张磨损,想必那探子也是时时翻阅,韩厉把那部书用布给蒙上了。
或许这部书曾是自己呕心沥血所作,多少日夜,多少辛酸泪,书成之后,再看此书竟有些心窒难忍。
都坐了这么久,大皇子的暗卫怎么还没来,废物,废物,都是废物点心,难怪都像老鼠般龟缩京都一隅,成不了什么大事,韩厉在心中骂道。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刀正端端正正架在韩厉脖颈处。
“韩公子,我家主人有请。”声音从背后传出,背后之人似乎是认得他。
“且慢,我怀中有几卷书画,容我呈给你家主人,我想,你家主人会喜欢的。”韩厉不慌不忙答道。
大皇子在府中自顾自地下棋,一见到韩厉抱着几个卷轴前来,不由得脱口而出:“本王没钱,不买字画。”
暗卫:???
有一暗卫偷偷绕到大皇子身后,耳语一番,王爷,这人是在那契丹探子家中抓获。
“哦?竟有此事。”大皇子一挑眉,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了韩厉一遍,彷佛从未认识过他。
“本王竟不知,韩兄的生意如此手眼通天,一边向王侯显贵卖字画,一边和契丹暗桩有所往来,中间还能抽出时间给皇后娘娘写部名动天下的奇书。”
“不才不才,世道艰难,读书人多有身不由己之处,这些年来,韩某虽师承楼太傅,却未曾能在王爷面前卖出过一幅丹青,心中时常抱憾不已。”
“怎么,想在本王面前演一出图穷匕见?”
“王爷,若您今日看过这些笔墨,我想日后您一定会为这些年来的不肯赏脸而感到无穷尽的后悔。”
“好狂妄的口气,拿一幅上前,本王今日便要瞧瞧你韩厉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就算你是二王转世,文曲星下凡,这些笔墨本王还是不买,可若本王发现这一切只是你口出妄言,本王会亲自送你上天葬台。”
“活人送到天葬台?王爷也不怕百世轮回,报应不爽。”
“活人死人又有什么区别,都是人而已。”大皇子接过手下呈上来的卷轴,徐徐展开,边说道:“既然韩兄觉得世道艰难,本王便提前祝你有今生无来世,所有苦难都在今生今世结束。”
画卷完全展开后,大皇子大惊,这居然是《林下听风图》,李苍雪先生所作的《林下听风图》。
韩厉饶有玩味地盯着大皇子,大皇子此刻全然顾不上他,正逐步确认画中细节。
“别确认了,都是李先生的真迹,这幅只是个《林下听风图》,李先生闲暇所作,那些大名鼎鼎的丹青才是真可惜,你都没看到啊。”
“《林下听风图》是先生早年游历名山所作,技法画意皆是顶级,你一介书生,卖字画为生,从哪里偷得先生的丹青。”说完,便拿剑直指韩厉。
韩厉:???
你们皇室的人怎么都喜欢拿剑指着别人,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
心里这么想,可嘴上说的却是:“王爷,臣只是皇后娘娘手下的一介小小抄书文官,哪里敢偷李先生的大作啊。”
“世人不知,臣和李先生确实是莫逆之交。不信您看,画中小字有‘赠韩氏小友’,是先生生前亲笔所写。”
大皇子一看,果真有,不由得信了几分。
“况且,王爷身边的暗卫也是认识臣的,想必是暗中保护李先生时经常看见臣与李先生来往。”
大皇子看了身后暗卫一眼。
那暗卫躬身行礼,悄悄说道:“回王爷,确有此事,属下曾看到李先生从韩公子手里买了很多书画,只是那段时间韩公子逢人便问要书画否,在京都大赚了一笔,还在京郊添置了宅子,属下本以为他们只是书画买卖关系,并未深查。”
大皇子点点头,确实如此,他也记得这家伙有段时间就像狗皮膏药般逢人便要卖书画,不过是仗着背后有太傅,以势压人罢了。
韩厉无奈摇摇头:“原来我与李先生的忘年之交,倾盖如故,在世人眼里竟然不过是铜臭一堆,可叹可笑,更何况,我韩厉的书画,李先生和楼太傅都称赞不已,哪里不值钱了。”
“这些书画,开个价吧,你有多少本王要多少。”
“韩某如今不短银钱,只想用这些书画换一人。”
“谁?”
韩厉又笑道:“王爷明知故问了,这永王府里,暗卫死士我是一个都不认识,只认识你们抓来的那个鲤儿,不是她还能是谁?”
“你果真与那契丹探子勾结,来人,把他拿下。”电光火石间,大批暗卫上前将韩厉团团围住。
“王爷莫急,真是贵人多忘事,王爷还欠韩某一个天大的人情未还呢。”
“胡说八道,本王何曾欠过你人情。”
“王爷可知,李先生曾经让韩某查过王爷是否有通敌卖国之举。”
闻言,大皇子大惊,挥挥手,屏退左右,一时间,只剩自己和韩厉两人四目相对。
“休要口出妄言,本王何曾通敌叛国过。”
“王爷,如今这间屋子只剩你我两人,就不必绕来绕去了,您有没有通敌叛国,或许旁人不知,但是自幼看着您长大的先生岂能察觉不到。”
大皇子回忆起李苍雪先生之前的些许古怪行为,突然顿悟,原来先生那时是在试探自己,用心良苦,竟今日方从外人口中得知。
“说下去。”大皇子冷冷道。
“李先生定是在您身边察觉到什么了,可他无法接受自己隐姓埋名苦心教导的皇子居然变成了这样,一边事实胜于雄辩,一边又相信自己教出来的孩子的为人,先生为此苦恼了好一阵。”
“所以,先生就找你探查,他居然找上了——你?”
韩厉装出不解的表情:“为何不能找韩某,韩某自认为文韬武略无所不能,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区区查案,自是不在话下。”
“你查到了什么?”
“自是大皇子确实勾结北羌通敌叛国了。”
大皇子恍然大悟,“原来那时候你明面上求本王买字画,实则是在查本王。韩厉,你好大的胆子。”
“王爷多虑了,卖个字画而已,又能查到什么,要查王爷,只能从北羌那边入手,至于字画,那时我是真想卖给王爷,同样的一幅丹青,卖给百姓,只能换块饼饱腹,就算卖给李先生这样的大儒,也只能在京都买一间屋子,可卖给王爷这样尊贵的宗亲,便能在京郊置办个不错的宅子。”
“哦,是吗?那后来怎么不来本王这里卖了。”
这个回答出乎韩厉的意料,“臣后来遇到了皇后娘娘,娘娘出手阔绰,前所未有,故而就不叨扰王爷了,王爷,您难道就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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