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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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归想，说归说，就像制定的计划总不会一成不变地执行，现实也总不能和幻想划上完全相同的等号。
哪怕叶修那颗在未来里堪称四大战术大师的大脑已经飞速运转着，想出了许多合理或是不是那么合理的理由来说服因为陶轩给出的待遇以及战队缺斤少两的现状而还在犹豫不决的文清舟，但碍于他们间没有任何铺垫的熟络交谈极大概率会吓到对方，他还是选择坐在了电竞椅上按兵不动。
还是被周围人保护得很好的小姑娘啊。
看着已经把想要逃跑这件事用左顾右盼的不安眼神生动表现出来的文清舟，明明自己都是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家伙，做人做事却像个反复油炸的老油条一样难缠的叶修暗自感叹道。
要是文清舟知道叶修的想法，她一定会用网络上流行的那种关怀傻子的眼神看着叶修，诚恳地向他提出要不要去距离H市足有18小时车程的G市去体验一下13公里的正宗原生态大河漂流，用长达三个小时的迷茫漂流来洗一下脑内不该有的想法。
“好了老陶，你一下子叽里咕噜地介绍这么多，人家小朋友都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看着文清舟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来掐点计算对方想要找借口跑路的大致时间点，叶修终于插/入了这段由陶轩主宰的对话充当红脸。
“还是给人家一个缓冲时间让她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毕竟未来这条路还很长，要慎重做出自己的选择才对。”
帮自己解围之余还顺势拉近了两人本来就只有一个竞技场交集的超远关系，如果不是KP亲自投出来的90好感实在是令文清舟念念不忘，她或许真的会以为叶修是一位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天大好人。
【人家18岁小男孩只是对你有着几乎等同于一见钟情的90好感度，怎么不能算好人，你这样我可是要呼唤各路清汤大老爷来明辨是非了。】
虽然90的好感在KP看来已经完全可以把“几乎等同于”给去掉，但念在文清舟似乎很不能接受自己会被异性抱有如此高的好感来相处，祂还是较为严谨地加上了这两个最喜欢在大学生精心制造的毕业垃圾中出现的无用词汇。
“我和这位……”
“叶秋，叫我全名就好。”
还没等文清舟想好该如何在不暴露KP给出的名字下用近期在网上比较流行的词汇来称呼叶修，叶修本人就已经看出了她的为难，在主动报上自己的姓名后还贴心地给出了该如何称呼。
再说一次，文清舟真的快以为对方就是一个板上钉钉的好人了。
“好，我和叶秋的看法一样，这种关乎到我未来发展的事情……就算我的父母都已经不在身边，我也是需要和身边的朋友好好商量一下会带来的利弊，才能够给出陶老板您一个准确的答复。”
即便成为职业选手已经是经由KP投骰钦定，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文清舟也还是保持着从9岁进入初中到15岁毕业于仕兰中学以来保持的先思考再回答的良好习惯，没有给陶轩一个肯定的点头。
你问什么时候上的小学？在文清舟的印象里她压根就没上过小学，反而是7岁那会在家里高烧烧糊涂了休息两年，然后就在某个吹着空调吃西瓜的7月被莫名其妙地告知自己第二天要去当地初中报道。
起初文清舟表现得很是抗拒，但经过邻居家周阿姨好声好气的劝导，在意识到这件事就像突然在脑海内和自己对话的KP一样不是什么会影响自己未来的要紧事以后，她才恢复了平常死气沉沉的阴沉模样戴着口罩去上学。
文清舟未来想养一只叫声甜美的亲人布偶，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想再养一只萨摩耶。
每天要做的事情除了在工位不客气地低声辱骂布置任务的上级以外，就是喂猫还有牵着耶耶去楼下公园散步，然后持续这些日常到英短和耶耶都老死为止，自己也寻思一下可以收拾收拾住进养老院安度晚年了。
听着就很没有志向也毫无拼搏精神的普通未来，却是文清舟梦寐以求的未来，任何企图用对方自身决定的未来来要求她做出必要改变的家伙，在她看来都是欺负人的“坏家伙”，是不能与之深入接触的对象。
所以在11岁生日当天经历了那场暴雨以后，即便自身再怎么悲伤，文清舟也不再与那个失去了亲人，却亲身接触到了一部分世界真相的“坏家伙”说过一句话，最多在对方登上前往自由美利坚的飞机那会躲在人群里偷偷送机。
毕竟有些会影响到自己平静美好生活的事情就不需要去深究，那些事情真想下来都只会带来不幸而不是幸运。
文清舟的世界很简单，却又一直都在遵循着某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遵守的原则来复杂地生活。
以至于在确认了KP是铁了心要把自己计划好的平静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以供祂取乐以后，文清舟就已经计划走职业选手速通路线，凭着和谁打都五五开的神奇天赋随便找个联赛战队进去，打个几年就退休。
就连陶轩刚刚在自己面前拼命画的大饼，文清舟都没认真听进去一个字。
反正秉持着大热天就别太过挑剔，自己也不想在大型蒸拿房走太远的就近原则，就算对方准备组建的战队水平再差劲，文清舟都准备一个劲地点头嗯嗯嗯你说得对，然后反手在没有什么大坑的不违规合同里签上自己的大名。
当然了，适当的拉扯还是要有的，她可不想以后交过了五险一金以后到手的工资还不够自己生活和超大量地购买限定限量周边。
“我最近想去毕业旅游，这件事能不能等到我回来以后再和陶老板您慢慢商量，不过我还是可以先给您打两个预防针。”
是了，作为一个新鲜出炉的高中毕业生，文清舟之前就一直在忙活就读卡塞尔学院后应该准备的文件和手续，完全忽略了自己应该和其他正常高中毕业生一样，应该有一个圆满的毕业旅行。
但实话实说，文清舟对所谓的毕业旅行毫无兴趣，她只想窝在空调房里继续自学大学应该会学到的科目。
所谓的毕业即旅行，也不过是她听见仕兰中学那帮以赵孟华为首的家伙都在讨论的事情。
“赵孟华那帮普通人都在做的事情＝她哪怕不感兴趣也应该做的事情”，在这样不能说清奇，也不能说正常的脑回路影响下，文清舟从卡塞尔学院回来以后就在计划着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打荣耀这件事要不是KP投出来的骰子作祟，她真的是不会分出半分精力来关注这种和普通完全是逆天而行的事情。
虽然KP知道后就在背地里吐槽，也不知道是谁在未来第九赛季里听到一点陶轩和刘皓等人对叶修待遇的风声就怒而在微博上公然指名道姓地骂人。
在微博里面骂人就算了，还跑到蓝鸟上面接着骂，骂到连隔壁不怎么关心荣耀的卡塞尔学院甚至霓虹那边都知道这回事，纷纷跑来问发生了什么。
但祂也知道那时候的文清舟一定会像现在这样死鸭子嘴硬地解释这是出于对叶修的队友情以及自身看不惯嘉世的行为才做的，和游戏本身没半点关系。
啊对对对，第九赛季了都还在其他战队待着，完全没有生起退役的想法，确实和荣耀没半点关系，和本人有关系。
不过抛开那些只用未来视才能看到的事情，文清舟却也很是直接地告诉了陶轩如果想要签下自己的风险。
“第一我只有15岁，并不清楚荣耀官方是否允许未成年人加入战队，这是你们需要关心的事情。”
怎么才15岁就完全没有那些初中生应该有的朝气蓬勃。
刚想感慨这句话，叶修就回忆起自己15岁那会都还上演了偷自家弟弟行李离家出走，结果在网吧被苏沐秋捡到，和对方代练养家的经历，乖乖闭上了嘴。
“第二我现在还处于上学阶段，虽然在此之前就因为自身原因已经向学院申请了……类似休学的行为，学院也通过了我的请求，只是在部分时候还是会不可避免地被要求考试，这点我无法拒绝学院，但会尽量把考试都安排到赛休期。”
第一个完全不是问题，战队老板就是为了不让底下选手操心这些事情而创建出来的职位，刚和叶修签下了第一笔合同的陶轩完全有信心把这件事搞定。
第二个问题倒是让陶轩感到了一丝为难，如果按照文清舟本人的说法她是不可能完全放弃学业，但从一年内较为紧凑的赛程安排还有在赛休期间进行的商业活动，对方提出的问题极大概率会在未来成为一个潜在的隐患。
甚至连战队都还没有填表报名参与线下联赛，陶轩就已经想好了嘉世战队即将拥有的光明盛世。
“……如果文小姐您能够合理安排自己的时间，那么这倒也不算多大的问题。”
要是放在未来嘉世取得了二连冠的第二赛季和之后的赛季，已经有了夺冠底气的陶轩说什么都会让文清舟二选一，而不是现在纠结再三后还是看在对方得天独厚的天赋以及刚成立的嘉世的确缺人的份上捏着鼻子忍了。
……我总有种预感这家伙未来一定会把我给背刺了。
人前客客气气称呼为“陶老板”，私下里干脆称作“这家伙”，文清舟终于不再继续忽视宛若寄生虫般呆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的KP，迟疑地说出了半爬行类血统所带给她的预知感。
【或许会，或许又不会？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曾告知你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亲爱的PL（Player）。】
将决定着故事走向的六面骰随意置于桌面的角落处，几乎全身都隐藏在无形黑暗中的KP手拿羽毛笔无聊地在笔记本上涂涂改改，随口回应着文清舟的怀疑。
这是祂第二次称呼文清舟为亲爱的PL，上一次称呼还是在文清舟7岁充满爱意却以悲剧收尾的生日上。
至于为什么文清舟是代表玩家的PL，而不是代表玩家手中角色的PC（Player Character），KP说这是剧透行为，是以后才会被揭晓的伏笔。
【我要做的只有投出六面骰，根据骰子女神的旨意为你做出的合理行为书写对应的现在，毕竟我是存于现在的‘薇尔丹蒂’，而不是成为未来的‘诗寇蒂’。】
但既然无法给出有用的情报，那么KP接下来的话自然也是无关紧要的废话。
与勉强达成共识的陶轩还有在他身旁以后可能要当自己队友的叶修交换了各自信任的联系方式，文清舟就像冻人的格●空调般冷酷无情地走出了刚具战队雏形的嘉世网吧。
附带一个自称和自己回家方向有一部分顺路的叶修。
就算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晚上7点，H市仍然被夕阳西下的余晖所笼罩，和叶修一同站在马路边上等待着红绿灯，倏然不知自己即将被卡塞尔安排到长江进行“毕业旅行”的文清舟就这样沉默地跟着倒计时一同倒数。
“接下来你就打算出去旅游一段时间了，‘一叶舟’小朋友？”
或许是受不了两人间弥漫的沉闷氛围，叶修率先开了个头询问。
一叶舟就是文清舟那张买来的枪炮师账号卡名字。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
这大概就是代练取名的由来，同时手握“一棹春风”和“一叶舟”两张不同职业账号的文清舟想。
至于和“一叶之秋”的名字里都有“一叶”这回事，文清舟只能说纯属巧合，不说别人相不相信，至少幸运35还经常投失败的她是信了这个理由。
“对，都已经计划好了要去哪玩，还有不要叫我小朋友，你应该也没比我大多少……叶秋。”
既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还顺着表达了她本人的不满，除去似乎不太擅长直视他人对话以及社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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