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5章 神秘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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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守熹的心情乱糟糟的，以至于她都想不出什么词汇与巴德辩解了。
她不知道什么更糟糕一些...是自己穿越到魔法世界，却只是一个麻瓜，还是她即将失去本就不多的自由——在亲眼看到哈珀与杰弗里的冲突之后，巴德不会再放任陈守熹和她的几个小伙伴在翻倒巷嬉戏了。
“没有人伤害我，巴德！”陈守熹挣扎着喊，“他们只是...只是...”
陈守熹无法说出来他们只是在闹着玩。她很清楚他们不是。在她穿越之前，她也看到过同龄人的打架。有的时候是在闹着玩，也有几次闹得很凶。但像哈珀和杰弗里那样的凶狠陈守熹是到了翻倒巷才第一次见到的。
陈守熹也不知道她自己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她语无伦次地与巴德争辩，说出来的话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在翻倒巷的玩闹和别的地方可不怎么一样。”巴德拎着陈守熹的衣领，把她扔到了一个破旧木制建筑的墙边，“在这里，真的会有十几岁的孩子在打架中丧命。”
陈守熹不说话了。在经历了手臂上伤疤的疼痛，了解自己很可能不是巫师的事实，以及一路上吵吵嚷嚷地叫了十几分钟后，她已经筋疲力尽。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暂时放下这些杂乱的心事。偶然间抬头一看，陈守熹发现自己正在因内酒吧的侧面——这是巴德和亚伯特经常光顾的一家酒吧。在这里喝酒也是陈守熹所知道的巴德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
“如果再让你和那几个孩子混在一起的话，我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巴德说，“从今以后，一直到给你找到那根该死的魔杖之前，你能去的地方都只有两个——我的魔杖点和达克尼斯书店。”
陈守熹咬着嘴唇，忿忿地看着巴德。
巴德没有理会她的非语言表达，把她拖进了酒馆。
当两个人来到陈守熹熟悉的位置时，亚伯特已经坐在那张陈守熹光顾过好几次的角落里的四人桌上了。
昏暗的灯光下，混乱的人影四处移动着，发出嘈杂的声音。在这家叫做“因内”的酒吧里到处飘荡着劣质酒水的味道。
过了没多久，服务员端上两瓶啤酒和一杯南瓜汁，巴德和亚伯特大口大口地喝起啤酒，一边畅快地闲聊。陈守熹抱着满满一壶南瓜汁，坐在一旁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没有能够让枯萎的花重新绽放。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一个没有经过任何专业训练的巫师不能做到一个无声无杖的变形术，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试着对自己说。可是，戴斯和米勒都成功了。哈珀和她是同龄人，他也做到了。毫不费力。
而且，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陈守熹试了上万根魔杖，她甚至对大多数常见的杖芯杖木都已经如数家珍。毫不夸张地说，再这样下去，她不久之后就能掌握魔杖制作的方法了。可是，没有一根魔杖对她作出反应。这不正常...
巴德和亚伯特谈论着在翻倒巷发生的事情，说着一个自以为是的纯血家族成员花了十几倍的价钱在博金博克商店买了一个黑魔法物品，说着说着不久之前被佩特拉巧妙规避的魔法部的检查，埋怨着魔法部那些“从来都不做正事”的官员们...
如果哈珀知道她其实是一个麻瓜的话...她想着哈珀每当谈起麻瓜和哑炮的时候微微耸起的肩膀，还有他眼中的不屑...
陈守熹的思绪却被巴德突然的失态打断了。陈守熹不知道他刚刚和亚伯特聊了些什么，她压根没有去听。巴德看起来很激动——也许是和佩特拉的谈话带给他了压力。他迫切地想要完成黑魔王交给他的任务。在有人查到陈守熹，查到伏地魔之前...他看起来像是想要把桌子掀了。陈守熹差点儿以为他要抓起桌上的魔杖，立刻去和什么人拼命。
她意识到巴德今天喝的酒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多。
他和亚伯特的对话仍在继续。陈守熹发现，他们从对魔法部的不满一直聊到了对神秘人的怀念...
在一口喝掉桌子上的第十几杯酒之后，巴德忽然眯起了眼睛，兴奋地凑到他的朋友耳边：“好兄弟，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陈守熹不再想刚刚发生的事了。她支起了耳朵，一心一意地关注着巴德和哈珀的对话。
“得了吧，巴德。你肯定是喝醉了。就你的那点儿破事，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巴德似乎有些不高兴，他猛地向后一仰，摇摇晃晃地差点儿就要摔倒。陈守熹扶住了他。
“你不信，你不信，哈哈哈...”巴德自顾自地一边大笑，一边含糊不清地大声说着，“告诉你吧，实话实说吧，好兄弟。我也不相信。我那个时候不相信，到现在也不敢相信...但我知道那个秘密...”
他晃晃悠悠地说着，直到说到那个秘密才放低了音量，把嘴凑到他的好兄弟耳边：“是关于黑魔王的秘密...他回来了！你不是一直好奇这个女孩的来历吗？我告诉你吧，好兄弟——你可不能对别人说。她是黑魔王交给我的...黑魔王忠心的仆人带着她来找我，他向我传达了黑魔王的命令！想想看吧...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黑魔王在复活之后立刻想到了我！他交给了我一个任务...在他还没有公开他的归来的时候！”
陈守熹听着两人的对话，观察着他们的神情。
亚伯特看起来来了兴致。一开始他先是露出的恐惧的神情，但是当他看到巴德眉飞色舞的样子之后也高兴起来——陈守熹几乎可以肯定，亚伯特也喝醉了——：“我的好兄弟...那个任务...那个任务一定很重要！黑魔王会奖赏你的！也许他会更加信任你，也许他会赐予你那个...”
“黑魔标记！”巴德兴奋地把他的朋友要说的话说出来，“他会给我的，一定会的！我会成为他的心腹...他会赐予我无法想象的力量...”说到这，他忽然又停住了。顿了一顿，才继续说：“只要...只要我为这个女孩做出一根适合她的魔杖！”
“只要...只要为她做出一根合适的魔杖？”亚伯特兴奋的笑容忽然僵住了，他用困惑中带着些许怀疑的眼神看着巴德，“你那里没有适合她的魔杖吗？”
巴德大幅度地摇着头。事实上，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左右摇摆着。
“没有，没有。她试了最少有上万根魔杖——天啊，我那里的所有魔杖都碰过她的手。但她是个挑剔的客人——我早该知道的。如果黑魔王只是简单地想要一根魔杖，他就会不来找我...”
“巴德...”亚伯特眼里再也没有了喜悦，他好像一下子从醉意里面醒了过来，“巴德，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无法完成黑魔王交给你的任务...”
“嘿，伙计，你在说什么？无法完成这个任务？这不可能！我可是一位魔杖制作人！为巫师制作魔杖是我的工作！我这一辈子最少做过十万根魔杖...什么样的巫师我都见过，无论什么人我都可以为他找到合适的魔杖！
“那这个女孩...”亚伯特依然沉着脸，眼里充满了怀疑，“你想好要给她什么样的魔杖了吗？”
“哈哈哈哈...当然...你听我说，我已经想到了，想到了！我想黑魔王也是这么想的。他没有说，但我想这就是他想要的。这个女孩在我这儿待了这么久，我自然知道什么样的魔杖才适合她...是那根...那根...”
陈守熹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
真的有...那样的一根魔杖？一根让她可以使用魔法的魔杖？让她这样的麻瓜也可以使用魔法的魔杖？
她期待着，又叮嘱自己保持冷静。没有任何一根魔杖可以让麻瓜使用魔法。没有。如果她是麻瓜的话，就只能去接受...
听到巴德提起那根魔杖，亚伯特忍不住叫出声来：“梅林的胡子！”接着，他立刻捂住嘴巴，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没人注意到这里之后才小声说道：“你是说那根魔杖？不行！绝对不行！你忘了它上一任主人的结局了吗？没有人能够操纵那根魔杖！如果...如果...黑魔王不会放过你的！”
巴德哈哈大笑：“不，不会的。你知道吗，从她走进我的店里的时候我就开始观察她。我认认真真地想了三个月啊...只有那根魔杖，只有那根魔杖...错不了，他们就是天生的绝配...”
“巴德，你得冷静一点儿——你喝醉了...”
“我...我没醉！”巴德含含糊糊地说着，摇摇晃晃地举起空空的酒杯，“老板，再给我来一杯！”
“嘿，伙计。你得再考虑考虑...好吧，我知道现在不是劝你的最合适的时机。但是，就算，我是说如果——这种可能性很小——这个女孩真的能掌握那根魔杖，你也不知道去哪找到它，不是吗？”
“找到那根魔杖？”巴德的神情十分傲慢，“我当然知道它在哪！它和它的主人葬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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