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真正的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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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庄家里三代人都是院长，总有些人心怀不满，也总有些人跟叶归一开始的想法一样：这家人背地里搞世袭那一套吧。

接二连三总有人挑衅，陈庄爱面子，但一个一个去解决的话，他又嫌麻烦，所以就每一年都发布一个公告，把那些对陈庄不满的人全部召集起来，安排一个统一的时间比赛，优胜劣汰，最后只留前三甲，陈庄亲自去会一会。

也只有在今天，陈庄才会暂时公开他院长继承人的身份，平时他和陈闲两个人在联合中心都装普通学生，这个身份有一个很大好处，能知道不少院长那个层级接触不到的地下秘密。

譬如，联合中心表面看上去一片祥和，暗地里已经各分流派，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些都不会在院长面前展露出来，只有在上下课间，还有学生宿舍跟大家伙搞好关系才能可能知道他们的秘密。

所以陈庄和陈闲以前都不回家，最近这些日子要回家开会也只敢半夜偷偷钻后门。

叶归对他们这些权利纷争倒是不感兴趣，听完陈庄说的话，她简单回了一句：“祝你顺利”，然后就把门关上了。

心系周客，在那所精神病院里她倒是可以找红姨帮忙。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和老院长一路进去的那两次她都没有感应到红姨和红叶的存在，反倒是以往叶归一个人进去的时候睁眼就是了。

再试一次，凭红姨的本事，找个人应该不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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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客撞墙自杀没成功，一头撞上去，不痛不痒，反倒是眼前一黑，脚底打滑，摔到地上，沾了一身灰。

反正见不着人，周客也懒得去拍灰，他就势转个身靠着墙角坐下，第一次生出了绝望这种情绪。

周客正苦笑着，牢房的门忽然开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门外的锁链竟然垂下去了，半开的牢门正缓缓打开。

现在没空去想这其中的缘由，周客腾地一下坐起来，飞快朝门口奔，鬼知道这门下一秒会不会就关上了。

将要到门口的时候，一道身影晃了进来。

周客和他撞了个正面，他停了一些，准备看看这人长什么样。

就是这一看，周客头皮都炸了，迎面走进来一个跟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周客被这状况刺激的愣了有好几秒，等他回过神，牢门上锁的声音正好响起。

不过此时周客已经没那么渴望出去了，目前好奇心占据上风，他更想知道现在跟他一同站在牢房里的人是谁，他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和孔老那次一样，不论周客说什么做什么，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都听不到也看不见。

周客一直跟着他观察，但他越观察越心惊，这个人连下巴上那颗痣都跟他长在同一个位置，连颜色和大小都一样，再然后是那人的动作以及神态，都跟他一丝不差，要说这不是他本人，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现在这间牢房里有两个周客，如果把我自己称为周客1号，把刚进来的周客称为周客2号，要是待会再进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就叫他周客3号。”

周客用指甲在墙上刻了一个1和2，刚刻好，周客2号的手就摸了过来，他正在用手抚摸墙上每一道被指甲划过的印记，眼底神色悲戚，但在抚摸的过程中，他的内心仿佛被治愈了，脸上竟然渐渐浮现出几分笑意。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些划痕是来自孔老，但周客觉得这些东西倒不至于有这么大的魔力，毕竟是刻在墙上的死物，还能是什么灵丹妙药……

周客脑袋里再次有小火花迸射出来，看周客2号这中邪了表现，极大可能是受了这些划痕的影响，而师父也不会无缘无故在墙上划一些没用的东西，师父留下的这些划痕，或许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

反正出不去，周客将各种可能性都想了一遍。

其中最说得通的一条就是师父曾经在这里待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孔老在墙上留下了这些划痕，他想通过这些划痕向外界传达什么，但一直没有人发现这个地方，最后机缘巧合我靠近了这里，我身上的功法和孔老留下的划痕产生了某种联系，所以我也进来了，但是我一直没明白他的用意，他又找了一个“我”过来，算是给我的一个提示。

可是师父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地方。

他后来肯定从这里出去了，出去后捡到了我，但是他没跟我提过这件事，如果是有什么信息要传达的话，那应该说出来才对，起码会说给我听……

嘭！

一道很响亮的笔冒被拔开的声音响起，周客思绪回笼，只见周客2号右手正拿着一只黑色中性笔，银色的笔尖在黑暗中闪着亮光，笔尖在空中晃了几下，最后停在墙上，几笔刷刷落下，五个熟悉的字逐渐出现在周客的视线里：存在即合理。

这五个字竟然是我写的。

不对，按照我刚才的推导，周客2号是师父给我的提示，让周客2号写下这五个字，其实就是师父安排的，他可以把这个周客2号变成任何一个人，至于我为什么会看到我自己，可能这就是复制在场这个人的原理呢，因为我在这里，所以我看到了我自己，所以不能就这么断定这五个字是我留在这里的。

周客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等师父醒了问问他吧。”

就这一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周客2号已经消失了。

合着周客2号的出现就只是在墙上写下这五个字，这更加印证了周客之前的猜想是对的。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最初，要怎么出这间牢房？

正当周客陷入新一轮沉思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高空响起，“周客，你敢背叛我！”

这声音从缥缈的地方压下来，传到周客耳朵里的时候就好像这些字变成了一块块石头，石头上坚韧的角划伤了他的耳道，耳道被震的生疼。

“我告诉过你，背叛我，我就会亲手取走你最重要的那个人的性命，哈哈哈哈……仔细想想吧，你师父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变化了。”女人的声音里有隐忍多时突然爆发的快意，她断断续续笑着，声音接近癫狂。

周客瞳孔一震，疯女人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放在心上，但刚才她说的最后那句，有关于他师父的，不知道为什么，周客会不受控制地回忆孔老这半年来的变化。

在此之前，他只觉得孔老这半年来恢复的很慢，但表面上恢复的慢，可能是体内正在脱胎换骨呢。

周客一直都是这样来安慰自己的，可女人刚才的话像是一种不好的证实，正在让周客的信念崩塌瓦解。

周客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他通体生寒，寒意从脚底一直汇聚到天灵盖，那里最冷，因为他不知道上头那个女人还会说出什么恐怖的话。

“周客，我等你很久了。”轻狂的声音比之前远了些，飘飘渺渺，只余丝丝余音。

周客浑身冰冷，冷到骨头缝里了，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蜷缩在地上了，或许是受不住这股刺骨的寒意，潜意识觉得蜷起来要好受些吧。

越来越冷，冷的他一哆嗦，哆嗦的时候他睁开了一下眼睛，嗯？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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