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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气撞铃》

110第②⓪章


神棍是个很奇怪,但是跟他接触之后你又会自然而然接受这种奇怪并且不想去探究其个中原因的人。

普通人的离经叛道或者放荡不羁其持续期最多几年的时间,然后就老老实实回归娶妻生子政治经济吃喝拉撒日复一日,神棍不同他背着他的一麻袋所谓“人生经历”

岳峰初见神棍的前五分钟就认为他是个怪人,五分钟之后直到现在都只给他一个形容词——有病。

不过有病并不妨碍他去交神棍这个朋友因为这个人有病同时兼具其它优点比如叽喳解闷、插科打诨、歪打正着解决疑难问题、耐打击、没有过夜气、不管怎么被吼被训改天见了面仍旧笑嘻嘻形同弥勒转世……

所以慢慢的岳峰他们也就习惯了社交圈中始终有这一号人物所在的位置神棍经常出入人迹罕至区域十天半月回正常人居住点调节个一天半天除了扣扣号他没有任何其它现代联系方式而扣扣号的申请初衷还不是为了跟朋友保持联系——是为了打连连看方便结对。

岳峰有一次跟毛哥聊起神棍:“你说这人不结婚也没什么朋友老钻在穷乡僻壤耗子都遇不到一个他真就一点都不闷吗?”

毛哥当时正在泡茶他举起茶杯晃了晃试图用尕奈达不到沸点的开水晃开茶叶丝然后杯子一放盯着旅馆外头路过的大群牦牛说了句:“他寂寞。”

岳峰当场就笑喷了毛哥也不说话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岳峰就不笑了过一会坐正了说了句:“还真是的。”

岳峰他们跟神棍的生活是基本没交集的所以有事没事都不会想起去找这个人想找还得等他上扣扣但是神棍不一样他把岳峰他们的电话号码都记在小本子上每次要去哪探险都会打公用电话挨个通知:“我要去哪哪哪啦!”

岳峰每次接到这种电话都要骂他一顿:“爱去去关老子屁事!”

神棍一点也不介意十天半月之后又来一通报平安的电话:“小峰峰你老哥哥平安出来啦。”

每次都被吼每次都依然故我后来跟毛哥他们一合才知道他们也接过这样的电话毛哥说:“谁不希望被惦记着谁不希望有个家到哪都能跟家里报备一下?神棍一个人他那是把咱当亲人了吧哪天他真的再也没出来也算是给咱们道过别了。”

毛哥这么说了之后岳峰再接这样

的电话就很少去吼他了偶尔还会叮嘱两句比如小心、注意之类的每次这种关心传达出来神棍都感动的眼泪汪汪:“小峰峰老哥哥会想念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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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岳峰因为季棠棠的问题空前绝后地“想念”神棍的时候神棍绝后空前的没有去想念自己为数不多的这几个朋友事实上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的晚上说起。

那天晚上神棍夜半酣睡突醒正煞有介事掐指推算忽然在山洞的石壁上瞥到赤红眼珠一对吓的嗷一声跳起来就手摸了个馒头砸过去砸没砸到不知道但是那对眼珠子下一刻居然就到眼前了在他右脸边嗖的一下密密的毛从皮肤上拂过神棍半边脸僵了三个小时不止就这擦脸而过的一两秒神棍初步判断这是一种虫赤红色的是眼珠子身上长毛长度应该等于人的半拉胳膊。

但是怪异之处在于这虫应该是没长翅膀的它怎么就能在瞬间从高处的石壁嗖的到他眼面前了呢那简直跟炮膛里出弹的速度一样快啊。

神棍觉得他可能发现了一种不为大众所知的动物没准还是史前的这个想法让他又是担心又是欢喜担心的是未知生物可能存在一定的危险性比如有毒液、毒刺什么的他大业未竟不想作为科学先驱就这样献身了;欢喜的是万一他是第一发现者这虫是不是就得以他的名字命名了?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是不是该把自己的国籍也给冠上去比如中华神虫?

神棍原本的计划是第二天一早继续往前翻山搜寻自己一见钟情的奇女子的埋骨之处但是现在他改主意了感情固然重要但是在生物学上为人民作出贡献也是非常拉风的啊万一这个虫子的身上就有攻克癌症、攻克艾滋、攻克埃博拉病毒的密码呢?

于是神棍改计划了他决定原地停留一天继续搜寻。

第二天神棍兴冲冲地开始了他的搜寻工作算起来他进山已经十几天了只有前三四天遇到过人按理说早该到了那个老太爷说的藏棺的地方了看来建国后那几次大的地质灾害对当地的山形山势影响很大神棍其实已经有无功而返的心理准备了既然栽花不开这虫子的出现也算是插柳一株吧。

这一天他爬上爬下拿着树枝手杖戳戳打打虫子没找到意外的让他在一堆枯枝烂叶下发现一具只剩了半截的尸体。

尸体上衣服还在应该是当地人天气冷的缘故皮肉

没有腐烂,而是干巴巴绷在骨头上,另外半截哪去了神棍也说不清楚,这可能是偏远地带的凶杀,也可能是翻山失足毙命,身体被狼啊狗啊什么的给啃掉了。

暴尸荒野,怪可怜见的,都是行路人,不管死活,遇到了都是缘分,发现尸体的地方水湿,地势低,埋人的话一旦到了雨季容易被冲坟,神棍用树枝编了个粗糙的拖架子,把半截尸体拖到离自己睡的山洞不远的地方,那里地势相对高些,风水上讲有个背倚的屏障,算是矬子里拔将军的好地穴。

亏了季棠棠提醒他带菜刀,地上掘掘,草草挖了浅坑,把人给埋了,覆了层土,还把自己那袋子馒头匀了两个出来,端端正正摆坟前头,算是送死饭。

忙活完了又想到那虫子,心说就凭那虫子火箭一样的速度,今晚到达首都都是没问题的,找不到也情由所原吧。

入夜,神棍怀着满腔的惆怅入睡,到半夜时,又醒了,这一次不是无故醒的,他竖起耳朵仔细听,没错,外头有咯吱咯吱啃咬骨头的声音。

荒山野岭,几天不见人了,忽然听到这种诡异的声音,心里头怪瘆的,神棍咽了口唾沫,菜刀揣怀里,战战兢兢捱到山洞口探出头往外看,也说不清为什么但凡这样的场合,月色总是这么亮,总让他能把发生了什么看的清清楚楚——他白天起的那个坟被挖开了一半,尸体半露在外面,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尸体的胸腔处一起一伏。

神棍的心突突跳,那东西好像也不大,但是那咯吱咯吱啃咬骨头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脆的很,像是嚼炸透的馓子,一口一个断。

豺狼虎豹嚼人骨头,也不会如此干脆吧?

神棍揉了揉眼睛,又把脖子伸长了些,那东西似乎是吃的差不多了,头一抬,两颗血红的目珠子灼灼的。

这这这……这不是昨晚上那虫子吗?

神棍骇的差点叫出来,那虫子身子扭扭,似乎是活动消化,过一会又埋头,这一次似乎是要吃口大的,先张嘴了。

它的嘴类似蛇的嘴,人的嘴最多张到30度,可是蛇嘴由于特殊的构造,可以张到180度,所以有人说蛇嘴是动物中可以张开角度最大的——但是这虫子张嘴的架势,明显超出180度了,上下两片鳄夸张的后仰,然后狠狠闭合卡下。

咔嚓一声,骨头断的如此轻易,紧接着又是咯吱咯吱,分外刺耳。

这一次它没有吃多久,神棍眼见它慢慢蠕动到尸体底下,不一会儿尸体就笨拙地挪动起来,像是背部长了脚,又慢慢退回坑里去了,

过了一阵那虫子钻出来,身子在土堆上扫了几下,大蓬大蓬的土扑簌簌盖回,又成了个小坟堆的形状。

再看那虫子,好像又是嗖的一下,缩身一弹,又看不见了。

神棍这才感觉到害怕,身子挨着山壁,两腿筛子一样抖个不停,他拿手捏自己的脸,又狠狠扯头发,扯到呲牙咧嘴了才停手:自己不是在做梦吧,那虫子干嘛那是?吃了之后还晓得埋起来,存粮?

还有,那虫子昨儿晚上观察他是怎么回事儿?后备粮?

这地儿是决计不能待了,神棍背上被褥麻袋,紧紧攥住菜刀把儿,跌跌撞撞往回走,先要翻个山头,山势陡,前两天下来时他是用屁股蹲着一路下的,如今要爬,还是摸黑,真是要了他半条命了,半跪着膝盖扒住斜出的山石拼命往上挪,也不知道是扒到哪一块时,忽然觉得有根手指触到的地方软绵绵毛茸茸的,还带着体温……

哆哆嗦嗦抬头,那块石头后面,先升起一对赤红赤红的眼珠子……

两两对峙,大眼瞪小眼,黑眼瞪红眼,也不知是过了三秒还是五秒,神棍嗷的一声,弹跳起来慌不择路,选了个方向没命的奔逃,要说这恐怖的力量还真是无穷,搁着平时,以他的小脑平衡能力,走这样的山路,撑两根登山杖都得前后左右颤,这个时候也不知哪来的神力,连个磕绊都没打,耳边风声呼呼的,菜刀把手攥出了汗,麻袋的圈绳套肩膀上,袋子在后头扑嗒扑嗒打他的背,也不知跑了多久,脚底下突然就踩空了,整个人不受控,骨碌骨碌就往下滚,脑子里轰轰的,最后一下后背隔着麻袋触地,全身骨头都像是被拆了,手脚都不能动,糟就遭在意识居然还在,约莫过了五分钟,右脚踝上突然一阵刺痛,有尖利的牙齿深深刺进去,接着整个人都被拖动了——神棍用尽最后的力气仰起头看了看,那么小的玩意儿,咬着他的腿,身子一扭一扭的蠕动着,把他往一个洞里拖。

神棍心说完了,也不知道这玩意儿的牙齿里有没有毒液,万一是致命的,一条大好生命就报废在这儿了,牺牲事小,他这半辈子积累下来的宝贵笔记该怎么办啊,早知道当时应该留个遗书,万一出不来了请老太爷一家把那半麻袋的笔记捐给哪个大学博物馆也好啊,万一他们一家子不懂,拿他的心血去烧柴火,那他真是死不瞑目了……

脑子沉沉的,意识有些不清醒,眼前忽然暗了一下,被拖进一个幽深的洞里,潮湿的腐臭气息直往鼻子底下窜,角落里碧色的磷火,身子底下硌硌的,形状像是散落的骨头,忽然有金石磕碰的声音——神棍

这才发现自己手里,居然还是牢牢攥着那把菜刀的。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雀跃了那么一下:好歹手里是有武器的,今儿真报废在这了,也得奋起反抗一把,死也拉个垫背的,弄不死它也得砍上一刀,叫丫个龟孙子咬我!

那虫子把他拖到靠角落的地方就停了,兴许是这一晚已经吃饱了,也没兴趣动他,只是伸舌头把他腿上流血的地方舔了舔——肉肉的温温的舌头上有不规则的突起,舔的神棍一阵恶心,这种舌头上的粘液肯定有毒吧,没毒也脏,搞不准会感染的……

神棍偷眼看,那虫子钻到角落里一堆枯枝烂草底下,很快就不动了,看来是睡觉了,此时不杀更待何时啊,神棍紧张的心都快蹦出来了,他咽了口唾沫,举着菜刀轻手轻脚过去,洞里黑,只能模糊看到那一堆烂草,神棍心一横,大叫一声,一刀斩了下去。

刀刚斩落,枯草堆里突然大亮,亮的应该是眼珠子,血红血红,居然把周遭一两米地都给照亮了,而且亮的不是一处,是两处,神棍脑子都懵了:感情在里头睡觉的是两条虫子?

虫子窜出来了,神棍一看就知道自己想岔了,出来的是两个半条,看来刚刚那一刀是把虫子给斩断了,但是诡异的是后面半条上居然也长出了眼睛:阖着还会□法,越斩越多?

两条虫子,蠕动着想向着两个方向跑,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斩断的关系,初始速度慢了很多,电光火石之间,神棍的脑子居然转的特别快:这一刀是结下仇了,放走了任何一条,下一个月夜被咯吱咯吱啃的估计就是他了,不行,一个都不能放!

人有急智,神棍做了一件自己都想不到的事儿。

他大吼一声,一屁股坐倒,用屁股的力量去坐死其中一条,与此同时,跟魔怔了一样,手起刀落,拼命去斩另半截,不到生死关口,不知道自己下刀的速度这么快,笃笃笃笃笃笃,刀光都连成片了,嘴里啊啊啊啊地叫,感觉屁股底下还有动静,又拼命从腰椎往下使力——两头分心,两头混乱,最后停下来时,虚的从指间到肩膀都在颤抖。

洞里很静,静的只能听到他自己大喘气的声音,菜刀落在边上,刀刃都卷了,神棍坐在地上,呆呆看着前头被他剁成一团血浆的东西,他倒不好奇自己把这虫子给剁死了,他好奇的是刚刚下刀时,发出的是笃笃笃的声音,像是刀切在砧板上——那块地方不是泥地,下头是块木板?

神棍又歇了一阵,爬起来想过去看个究竟,身子刚一欠,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尾椎那一块钻心一样,刚刚究

竟是使了多大的劲儿啊?

这一痛屁股是再也不能挨地了神棍手撑着地转了个身原地趴了一会然后胳膊肘和膝盖发力慢慢往前头爬了几步拿着菜刀在地上刮了刮果然上头是一层土皮很轻易就刮到了边上。

洞里暗看不大清神棍想了想从行李里掏出火柴把被褥的布面扯下来一块前头留松后半截拧实些先把散布点着了张嘴吹了吹等火头稳些了向着刮擦的地方照了过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一块木头面

神棍看了又看心里忽然咯噔一声他感觉这木头面上原本就被划过很多道道而且根据那些指划似乎写的是字!

神棍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把一条被子都扯出来一团一团的棉絮添火洞里有的枯枝什么的也往上加临时凑了个火堆出来借着火堆的光他跪起身子用菜刀把能掀的土皮都给刮擦开来。

到末了看着眼前呈现的景象神棍彻底呆住了。

这不是一块或者半块木头边缘是有凸起的这是一块棺材的盖的内面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可能是地质灾害可能是山体变动下榻棺材盖翻过来了而翻向上的内面上有人写了很多字。

这么说可能也不太确切因为那些字不是写上去的好像是用手指或者是跟手指粗细差不多的钝物给刻上去的有的地方字浅有的地方字深而字浅的部分因为湿气腐蚀根本就已经看不清了加上他刚刚卖力砍下的千八百刀想辨认清楚纯属痴人说梦。

刻画最深的是八个字即便过了这么久还可以清晰辨认出字形也不知道写下这些字的人当时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怀着怎样的仇恨。

路铃一脉绝于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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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岳峰的车子缓缓驶进桂林市区依着光头发来的短信路线过了几个路口在一家名为“宫宴”的古式酒楼前停下来光头一身西装革履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开始还没注意岳峰的车子后来人下了车他才反应过来:“你换车了?”

忘记跟他说调车这一茬了岳峰笑笑:“借朋友的开两天。”

说完了又看着光头笑:“人模狗样啊你。”

光头扯扯领带像是要透气:“没办法工

程竞标,得请主管部门的领导吃饭,可不得穿的孙子一样,上午我还在柳州呢,这不惦记着见你一面,就赶过来了。

岳峰伸手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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