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难兄难弟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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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闫好不容易给楚年喂完饭，沉重地放下碗筷，事实证明他真是不会喂饭：“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楚年用吸管喝了一口水：“大概等他主动认出我的时候吧。”
付闫笑了笑，沈鸿宇恐怕会先被他气死。
“对了，顾业成那边怎样？”楚年问。
“他不知道是谁给的肾，怀疑是慕程。”付闫站起身，“我晚上再来接你。”
“好。”楚年想了想又说，“不用了，我找柴叔接我回去就好。”
付闫又回头望着他：“你刚才还让我给你喂饭。”
“……那我晚上让管家给我喂饭。”楚年瞧着他，“我觉得你并不会喂饭。”
付闫顺了口气，想了想，好像是这样，只是心里有些憋气：“好。”他说完就走了。
“付总再见，路上小心。”楚年笑着冲他挥手。
付闫回头望了一眼，楚年笑得阳光灿烂，真是没心没肺，让人牙痒痒，楚年让他配合演戏，他配合了；让他找腰子，他找了；让他喂饭，他也喂了。
付闫拧来门走出去微微眯起眼睛，果然还是需要收一些报酬，他从来不喜欢吃亏。
来而不往非礼也。
楚年看着付闫走了，拖着下巴沉思，这个男七也太容易说话了，好像自己有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真是让人想得寸进尺。
楚年一边勾唇笑着，一边唉声叹气，他真是染上了人类的恶习，太可悲了。
院长进来的时候就是见到楚年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他走过去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眼不见为净：“我要工作了，别吵我。”
“好，我去个厕所。”楚年推着轮椅跑去厕所，摸出手机来，虽然他现在不能用手指，但是他可以用触手。
楚年变出黑色的触手来，用触手试了试屏幕，屏幕滑动起来，和手指一模一样。
楚年放心了，开始搜狗血剧和热搜八卦看，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忘记了时间，直到被院长拍门。
“楚年！你掉厕所了？！”
“我就出来了。”楚年喊了一声把触手收回去。
“……麻烦精。”
楚年不用看都知道院长的脸孔肯定又扭曲了，人类也像他们怪物一样，脸孔也很容易扭曲。
第二天楚年又推着轮椅去找沈鸿宇，两人又在检查室偶遇，沈鸿宇见到他没有说话，楚年锲而不舍，直到听到沈鸿宇去了医院的花园里散心又跑过去。
*
沈鸿宇正在医院的花园里看书，忽然听到某种熟悉的轮椅声音，他抬头看过去，见到楚年把轮椅推成了风火轮，双腿不便对楚年来说似乎完全没影响。
沈鸿宇继续低头看书。
楚年来到他跟前：“你在看什么？我也想看，这里很无聊。”
沈鸿宇面无表情翻开书本：“代码。”
“……哈哈……再见。”代码是什么？楚年推着轮椅跑了，他最近趁机偷懒没有学习，唉。
结果楚年第二天就被付闫塞了一个老教授过来，这个教授和他那个老师好像一模一样。
楚年抬头看着付闫：“付叔叔我还病着。”
“你很有空，还很有闲，适合读书，这位是德高望重的教授，你要好好向他学习。”付闫笑笑，他最近不舒心，也要让楚年感受一下，省得他整天都围着沈鸿宇转。
楚年看着他的笑容莫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男七他变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APP没有通知他啊！
“好的，付叔叔。”楚年讨巧了一句。
“嗯。”付闫点点头，一转身，留下教授潇洒地走了。
教授推了推眼镜，和蔼地看着楚年：“那楚同学我们开始吧。”
“麻烦老师了，我是一个愚蠢的学生。”楚年突然悲从中来，做人真是太难了，什么时候跑路去隐居吧，他其实不需要怎么吃饭……
“楚同学太谦虚了。”教授把包包放下，掏出一本又一本的笔记本来，“这是我当年学习的笔记和资料。”
“？！！老师我失忆了，还是初学的学生。”你怎么用自己的标准来对标我？
“没关系，我慢慢教你。”教授对自己和他都很有信心。
“……多谢老师。”楚年猝，他连忙拿出手机看了看APP，上面并没有提示男七黑化的消息。
楚年想了一会儿，可能因为自己欠了付闫一颗腰子吧……那颗人工腰子好像要一百万，死贵死贵的，买了他都不够还，他也没敢问家里要支票。
“楚同学。”老师似乎不满意他的走神。
“在。”楚年举手，打起精神来认真学习，于是去打扰沈鸿宇的时间就少了。
*
沈鸿宇正在吃着沈大哥削的水果：“那家伙出院了？”他指的是楚年。
“没有。”沈大哥看完报纸，抬头看他，“不过他应该很忙。”
“忙什么？”那家伙整天都推着轮椅在医院跑来跑去，像一个二世祖一样，早晚要破产！“他有什么好忙的？”
沈大哥扶了扶眼镜：“因为他要学习。”
沈鸿宇和自家大哥对视一眼突然笑起来：“活该！”
沈大哥也笑笑：“可能正在和难题搏斗。”
“我想去花园走一圈。”沈鸿宇突然觉得精神爽利了。
沈鸿宇在自家大哥的帮助下推着轮椅来到了花园，沈大哥想让他独立一下，又借口走了：“我一会儿再来接你。”
“好。”沈鸿宇低头继续看自己还没看完的书。
看了一会儿突然听到“笃笃笃”的声音，沈鸿宇抬头一看，楚年今天弃了轮椅，但他用拐杖也走得飞快，像八条腿的章鱼一样。
在楚年看来仿佛腿不能行走只是小事。
楚年一眨眼就走到他面前：“难兄难弟，听说你是高材生。”
沈鸿宇眉头一抽：“比你好。”
楚年露出一个堪称阳光的笑容：“那太好了，教我做作业。”
“……我不会。”沈鸿宇低头不理他，他肯定楚年只是不想做作业。
“你不是高材生吗？”楚年吃惊，“难道你和我一样是文盲？”
沈鸿宇额角一抽：“我是正正经经XX大学毕业的研究生。”
“哦……但你不会。”楚年瞄了他一眼，眼神很古怪，表情很欠揍。
“拿来！”沈鸿宇气得差点头上冒烟，说完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楚年立刻坐下来，翻出书包给他看，又给他递笔：“老师不知道我失忆了，为什么那么难？我一条都不会。”
“？#@￥%……”沈鸿宇终于知道自己中计了，“你一条都不会？”他想摔书本。
楚年瞧了瞧他，哎，撒赖失败，只好见好就收：“咳……我努力写一半，一人一半，温故而知新。”
沈鸿宇勉强点头，结果过了几天发现自己的作业变多了？？
沈大哥无奈地说：“他根本不是不会，只是赖。”
“我知道，算了。”沈鸿宇靠到枕头上，“他真的变了很多，以前多正常的一个人。”
“就当重新认识吧。”沈大哥给他盛好饭，“医生说再过一段日子就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康复训练。”
“嗯。”沈鸿宇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当时楚年到底为什么会在现场？”
沈大哥皱起眉头：“我找人查过，有人见到他那时候在别墅那边，可能是用了滑翔伞走捷径。”
“这捷径也不好走。”分分钟摔死，沈鸿宇没有再问，低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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