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断月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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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亲亲吗？
似是被江祈远的眼神所蛊惑，薛宛檀的理智都被那一眼悉数抽走，她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可以”二字已经在唇边回旋。然而，就在即将说出口的前一息，薛宛檀猛然意识到——
江祈远说的那里不是嘴巴，而是……！
那里有什么好亲的？！
薛宛檀又羞又恼，无奈抽不回手，于是只能在嘴上出出气：“江远，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美梦。”
江祈远迟钝地眨了眨眼，说话时的姿态很是认真，双眼扑闪着，一动不动地盯着薛宛檀，好似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问一答。
薛宛檀无语凝噎，心想这不只是美梦那么简单，尺度如此之大，怕是春梦。
热气扑面而来，薛宛檀涨红了脸，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道：“不管是什么梦，反正我是不会亲你的。”
听到她的回答，江祈远似乎有些失望，他松开薛宛檀的手，又从盘子里捻起一颗果子吃下。咬了一口，莓红色的果汁流溢而出，少许沾到江祈远的唇上，更添几分殷红，倒像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
看着自顾自吃起果子的江祈远，薛宛檀顿觉莫名，心却悄然冷了一瞬，空荡荡的。
不管了，还是正事要紧！
薛宛檀抬起头，正要对江祈远发问，却一下被他钳住下巴。下一瞬，鲜甜的果汁被江祈远渡入薛宛檀口中，她慌乱而无力地吞咽着，已然分不清那是津液还是果汁。
下意识抓紧江祈远腰侧的衣服，薛宛檀哼唧了几声，任凭他的长舌在自己温热的口腔内攻城略地。
好一会儿，江祈远才将薛宛檀松开。来不及平稳呼吸，薛宛檀轻喘着责怪他：“……江远，不是说了不许亲吗？！”
“你不愿意亲我。”江祈远有理有据地反驳道，“我可以亲你。”
薛宛檀：“……”
这有什么不同吗？
薛宛檀真心实意地感到困惑，她戳了戳江祈远坚硬的胸膛，继续警告道：“不管谁主动亲，反正就是不许亲亲。”
江祈远默不作声。
薛宛檀又扬高声音重复了一遍，她自以为说的铿锵有力，却不料才经一番深吻，她的气息已然弱了好几分，呼气时还带出点淡淡的甜果气息。让人听来只觉这话不像是严厉的警告，倒像是软绵绵的调情和邀请。
见江祈远又不出声，薛宛檀气得连喊他的名字：“江远，你什么时候成哑巴了呀？江远，江……唔……”
完全猝不及防的一个拥抱。
薛宛檀被江祈远打横抱起，他搂住薛宛檀的腰，让她坐在一旁的白玉柜上。尚不知危险来临的薛宛檀还在气呼呼地喊江祈远的名字，堪堪吐出几个字就被江祈远以吻封缄。
薛宛檀无力地蹬腿踢他，却被江祈远轻巧地抓住脚踝，再也无法掀起半点风波。
随着吻的深入，薛宛檀再也坐不住，她开始慢慢向后倾倒，最后脊背贴在了冰凉的白玉桌上，江祈远的手护住她的后脑，也一并扣住她的身子。
十指嵌入，最后的一点空气也被挤压出去，发出刮耳的气声。
薛宛檀彻底躺倒，承受着这场来势汹汹的亲吻，江祈远半搂着她，从唇角一路亲到耳垂，尔后流连在她的雪颈上。在一片杂乱无章的呼吸声中，薛宛檀费劲地张开嘴，断断续续地做最后一句提醒：“……不许咬。”
江祈远轻轻地嗯了一声，像是应了，紧接着又含吮住她的柔软唇瓣，开始肆无忌惮地索取报酬。
拉扯间，薛宛檀听见那果盘摔下桌柜的声音，哐当一声，很是清脆悦耳，却迅速被淹没在各种混乱的声响中。
薛宛檀再也找不到任何开口的机会。
果盘摔下，三三两两的果子滚落一地，粗粝的地面刺破娇嫩的果肉，红艳艳的汁水流了出来，泛滥成河。
时间一长，被捣烂的果肉隐隐有了发酵的征兆，糜烂的香气萦绕室内，挥散不去。
偶有一颗完好无损的果子落在糖圆面前，它当即眼巴巴地叼起那颗，兴冲冲地往外面跑。胡乱地咽下一颗，糖圆还未吃出什么滋味，刚想喵呜一声，却直接脱口而出：“亲来亲去做什么？这群人类的发情期可真长……”
被自己突然冒出的真心话吓了一跳，糖圆惊慌四顾，见没人听到自己的声音，才耷拉着一张脸，迈着四条小短腿离开断月崖，继续去天月宗内作威作福去了。
许久。
等到汗涔涔的薛宛檀被江祈远单手捞起，躺倒在他的怀中时，薛宛檀才勉力找到点力气。
正事，她要说正事……
薛宛檀费劲仰起脸，润泽的唇瓣一张一合，才吐出一个字音，却听江祈远冷不丁出声问：“喜欢吗？”
薛宛檀双手握拳，刻意板起脸，想要打击一下江祈远，可话一出口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在反应过来前，薛宛檀听见自己脆生生的声音：“喜欢。江远，你亲的我好舒服啊，很……”
一意识到不对劲，薛宛檀便死死地咽下了最后的那一个“爽”字。
啊啊啊，她的脸都要在今天全部丢光了？！
薛宛檀捂住脸，低下头，埋在江祈远胸前，愣是不敢再看他一眼。许是贴的太近，江祈远一笑，胸腔微微振动一下，薛宛檀便很快意识到他在笑她。
杀千刀的江祈远，居然还敢笑她？！
要不是江祈远亲她，她才不会尝到一点真言果，也就不会在江祈远面前丢脸丢大发了。
薛宛檀气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真正要趁机打探的正事还没说，只能先忍下汹涌的羞耻之情，扯着江祈远的衣领，小声问：“对了，你当初是不是喂了我那什么九重莲，那个是很厉害的宝物吗？是不是能起死回生啊？”
“嗯。”
嗯，嗯？？？
先前他不是话很多，就差直接问她爽不爽了，现在江祈远怎么又成了那惜字如金的哑巴模样？！
似是察觉到薛宛檀骤然冷却的态度，江祈远望着她的发旋，主动补充解释道：“九重莲是我向掌门讨的，这是宗门世代相传的珍稀之物。原本还需要一颗回魂珠，却没想到你提前醒了。”
听江祈远这个意思，看来还是她醒早了？
不然等江祈远将回魂珠也放入她体内，她一收回凡体就能直接拿着这些东西去给游彦交差，何苦在这里与江祈远这个焉坏的哑巴纠缠？
薛宛檀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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