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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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完全部的展馆，丁一和陈烨就直接回了临城。这个季节的天黑的很快，天气预报还发布了暴雪黄色预警，早点回去会更安全。
本以为到晚上才会下雪，结果车子刚起步没多久，就接连落下了不少的雪子。吧嗒吧嗒，雪子轻叩着车窗。
最开始雪只是慢悠悠地下着，丁一还饶有兴致地把手伸出去，和小精灵们做亲密的接触。
但从村子里出来后，少了树木的遮挡，外面的风和雪都陡然间增大了。南方的雪和北方的不一样，北方空气干燥，含水量不多，所以雪都是飘飘悠悠地落下。但南方含水量充足，要比北方的重不少，像一个冰水团子一样，砸下来。
以往冬天就算下雪，临城的温度也在零度以上，所以落下的雪没一会儿就化了。今年有些特殊，温度有几天都在零度之下，尤其最近几日，气温到达了历史的最低点。所以下过雪后，会化得慢一些，也更容易结冰。
这时的路面，就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冰。陈烨眉头紧皱，路况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不少。上次他在雪天开车，路面只是有积雪，但还没有结冰。这次走的这段路，经过的人极少，冰面几乎没有被碾压过，越结越厚，已经隐隐有打滑的趋势。
“开慢一点吧，路有些滑。”丁一担忧地望着外面，提醒道。
“嗯。”陈烨沉声应着，更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况。好在国道上没什么人，把双闪打开，提醒后面的车辆注意保持车距，就用乌龟爬一样的速度，在路上走着。看了下导航，照目前的情况，预计晚上八点才能回家。丁一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冀一路上都能顺利。
走了一段路之后，车子遇到了一个下坡，陈烨一直小心地点着刹车，但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滑。前面就是一个急转弯，本来车速并不快，但突然出现了一只小猫，从车前面窜了过去。下意识地闪避，让陈烨猛打了一下方向盘。
车子在冰面上瞬间失控，在转弯处发生了侧滑。陈烨努力地控制着方向盘，保持着车辆的行驶方向，但车子还是像一头失控的公牛一般，在行驶了几个“之”字之后，直冲冲地往右侧的护栏上冲去。
猛烈的撞击传来，安全气囊同时弹了出来。丁一只觉得头一瞬间有些晕沉，就像进入了真空环境一样，几秒钟之后才恢复了听觉。
“一一，你怎么样。”陈烨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他在丁一身旁叫着她的名字，想要确认她此刻是否清醒。
“我没事。”丁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出卖了她。刚刚那一瞬间的冲击，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气囊的弹出，让她眼前也是一片白色。朦胧间，以为自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陈烨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丁一没有受伤后，才下车查看撞击的情况。副驾驶车门已经完全被挤压变形，车头也凹了进去。如果不是有道路两旁的栏杆，后果不堪设想。后面的路上全是他们的车辙印，还好两个人都没受伤。陈烨稳了稳心神，调整了下状态回了车里。
丁一见陈烨上了车，小心地问了一句：“车怎么样？”
“没什么事，应该还能开回去，回去修一下就可以了。”陈烨不在意地说着，继续启动车子。
听到没什么事情，丁一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但惊恐之色还没有褪去。撞击的声音太大，冲击在瞬间发生，在车子里都能感受到外面护栏形变的过程。
陈烨把车子点着之后，试图把车子倒出来，只是轮胎一直在空转，栏杆和车紧紧地嵌在了一起。尝试了好多次，都还在原地一动不动。
丁一本来打算和陈烨一起下车的，但被他制止了。副驾驶车门打不开，只能从后座出去，外面的路又滑，并不安全。她只能看着陈烨上上下下，一次次地尝试。外面的雪还一直下着，陈烨的冲锋衣上没一会儿，就沾满了雪粒。
拧钥匙的手变得通红，随口说一句话都有哈气喷出，新闻开始不停地提醒市民注意出行安全。陈烨抬头看了眼天空，已经半黑，估计仅靠他们俩，这车子是开不走了。带着冷气进了车上，搓了搓手说：“要叫救援车了。”
他打着电话，用另外一只手拧开了暖风，问旁边的丁一：“冷吗？”
丁一不说话，只是摇摇头。陈烨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用手拍了拍她的头，温声道：“别怕，没什么事，等救援车来了就好。”
救援的电话一直在忙线中，一连打了十几个，才打通。由于丁一他们在的地方比较偏，过来最快也要两个多小时了。陈烨打开了双闪，在车后五十米处，放了三角牌。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车里开了一盏小灯。
“饿吗？”
“嗯？”丁一机械地回应着陈烨，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陈烨在说什么，“不饿。”
陈烨用手把丁一额前散落的头发，别在她的耳后。就像平时逗猫一样，把手伸在丁一的下巴下，轻轻地挠了两下：“痒吗？”
丁一不觉得痒，只觉得陈烨的指肚一片冰凉，碰到自己皮肤的时候，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用自己手握住了陈烨：“你手好冰。”
陈烨作势要把手完全伸进丁一脖子里取暖，本以为可以逗她笑一下，但丁一躲都不躲。手前进了一半，又退了回去。
“怎么了？”陈烨发现，从事故发生之后，丁一一直是这种游离的状态。
起先丁一一直说没什么事，在陈烨的再三追问下，愧疚地说了声：“对不起...”
丁一心里涩涩的，这三个字一说出来，鼻腔就开始发酸，吧嗒，一颗泪珠不讲道理地落在了陈烨冲锋衣的袖子上。晕湿了一片，连溅射的痕迹都看得清。
她觉得是因为自己，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如果不是她叫陈烨一起来沽安镇，也不会发生车祸，陈烨也不会被牵连，一起困在这里。一旦情绪有了释放点，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很难止住，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让陈烨慌了神，赶忙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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