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化不开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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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哑然开口：“二位身上有月儿的气息。”
月儿，是他们孩子还未出生时，他和晏悉取下的小字。
他将玉锁交到空桑锦手中。
黑线几乎遍布全身，神识越发的消散，而此时的神识幻境几乎塌陷。
空桑锦收入囊中。
“就劳烦二位了。”
黑线将他淹没，黑气使他沉沦。
萧旻的神识终是消失在黑雾中。
“她说，她不怨你了。”空桑锦对着黑气说。手中的灭骨钉微弱的颤了颤，最后归于平静。
空桑锦对着灭骨钉喃喃道：“百年前，萧家遭遇神罚，需天启和窥天镜能避祸。百姓遭天谴，需天启和窥天镜能得解。这些，你可想过原由。”
她顿了顿，接着说：“都是萧氏的谎言。你会不知吗？你明知而为，是因为权势。百姓明知狼族无辜，却掩其耳目，偏听偏信。是你们，一齐屠了狼族，是你，亲手杀了晏悉。”
空桑锦说。
晏悉死后，才悟明白的真相。只是，尘埃落定，无力回天。是她害了狼族，将狼族逼上必死之路。
所以，她以魂灵，神识偿还，生生世世为此赎罪。
她甘愿，入无间。
灭骨钉平息，黑气钻入。
空桑锦将灭骨钉放在水底。
萧旻将他们送出幻境。
他的执念化不开，解不了，他把自己逼入了无解之地，用永世痛苦惩罚自己。
“你最后那番话可以不说。”赫连野指那番残忍的真相。所有人心知肚明，却心照不宣的隐藏，带进坟墓。
“他们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心安理得的享受宝物的庇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和乐。他们将事实掩埋，他们的后代享受先祖带来的荫蔽。但，狼族就该惨死吗？”空桑锦沉吟。
“萧旻自食恶果，没什么值得同情。他既要受罚，就受好了。”空桑锦冷漠的说。
做什么事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即便晏悉释然，可血淋淋的事实磨灭不了。没有人可以替谁决定命势，也没有人可以，平白无故的给人灾祸。
萧旻沉溺在自己的惩罚中，永不得解脱。
灭骨钉，魂散，魄不灭。
他们回到狼族时，银月已经在等着他们。
“你们没死啊！”银月发出震耳欲聋的震惊。拉过空桑锦，左右检查，是活生生的人。
“怎么，没死让你很失望？”赫连野说。眼里是戾气。
银月退了身，干咳掩饰尴尬，说：“没死就把天启和窥天镜还给我，这是狼族的宝物。你们正人君子，不会强人所难吧。”
银月面上恭维，实则挖苦的说。
“确实是正人君子。”赫连野应和。
银月转悠着眼珠，心想着奏效啊，不由得开始真诚夸赞。
赫连野话锋一转，接着说：“神器都讲究缘分。”
银月觉得不妙。
赫连野接着说：“天启和窥天镜和我们有缘。”他的话不言而喻。
干脆去抢好了，说什么缘！
银月气甚，却不敢反驳。见空桑锦的样子，也没要还的意思。
他捂着脸上身上的青肿，怨愤的瞪着两人。
恃强凌弱，仗势欺人！
空桑锦从锦囊中拿出玉锁：“这个是你一个……”她歪着头想了想，斟酌后说：“亲密的长辈拖我们给你。”
银月拿着玉锁打量，皱着眉，他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长命锁。不过这玉晶石是个好东西。他乐呵呵的收下。
“天启和窥天镜，我们用完给你。”空桑锦说。
“真的！”银月几乎雀跃的跳起来。这可是狼族代代相传，一代一代狼主传到他手里的宝物，可不能在他手里断了！否则，他真成了千古罪狼。
空桑锦点头。银月得意洋洋的挑衅赫连野，神采飞扬，好不嚣张。
空桑锦想到了陆知年。在神识幻境中，晏悉和萧旻只承认了银月的身世，陆知年呢？如果陆知年不是他们的孩子，陆知年会是谁？
她从不信空穴来风，自然也不信无风起浪。能来此地，认识和陆知年长得一模一样的银月，这里面肯定有关联。
她眼神落在银月身上，陷入沉思。而银月被她这番打量搞得不知所措，不自觉的缩起身子。
“本狼主日理万机，政务繁忙，你们用完宝物再来找本狼主。”说完想溜，被空桑锦一把拽住。
“又干什么！”银月叫嚣着。
空桑锦弯起眼睛，对上银月时，虽然是笑容满面，但让他不寒而栗。
赫连野瞧着空桑锦这副嘴脸，一猜是她心中又打着什么坏主意。
暗自庆幸，还好不是他。
于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好戏。
“别紧张。我就是稍稍的取点东西。”
手中的力度更甚，让他挪不开脚。
这个臭女人，看着娇小瘦弱，怎的力气这样大！他根本挣不脱。
空桑锦施了诀，让银月定在原地，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你想干什么？”银月颤巍巍的说，空桑锦那张不怀好意的脸，上面直愣愣的写着“我，要，干，坏，事”！
她笑脸盈盈到银月身侧，好声好气的哄着他：“别怕，我就取一缕灵丝。要不了多长时间。”她说得轻巧，一句代过。
灵丝！
银月脸色铁青。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言不惭，口气狂妄！
人类和妖族，神族的灵丝不同。于人类而言，灵丝只是构成人体组织的千万分之一，就像身体的细胞，有修复再造功能。取了就取了，于人体而言并无大碍。甚至察觉不出异样。
但他是妖！
灵丝于妖而言，是神识一样的存在。莫说一缕灵丝，就算是灵丝碎片，也是摘胆剜心的重创。取灵丝是伤筋动骨的小事吗！她说取就取！
他瞪着眼，警告着空桑锦：“本狼主是渊虚少主，你别过来！”
空桑锦充耳不闻，手起刀落，快速敏捷的取下一缕灵丝。清澈明亮，熠熠生辉，纯洁干净，周围被星星点点的光芒包裹。
人的秉性刻在骨里。妖，神的品行是在灵丝。灵丝纯粹，无论是妖，或是神，都是大乘。若灵丝驳杂，妖也罢了。若是神，尤其是上神，灵丝不得有污。轻则入洗髓池，抽灵丝重新再造，耗费修为，同时也绝了神途，再无进升的可能。重则，灰飞烟灭，不入轮回。
渊虚上空，是银月响遏行云的惨叫。
“至于么。”空桑锦为表歉意，从锦囊中拿出一个瓷瓶，小心翼翼的从中倾倒出一颗晶莹透亮的丹药，沁人心脾，芳香四溢，一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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