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霜降(双更合一) 她心猿意马,额头贴……
叶满按照钱筱的意思带了不少的东西过来,地址是钱筱直接告诉司机的,钱筱和那安保打过招呼了,林助这才接到管家的内线,说有一位姓叶的小姐到访。
司机按照路线直接开到地下停车场。
不同于普通的阴森的地下停车场,这儿的地下室开阔明亮,没地下进去后,一路上的竟然都是石雕木雕,技艺传统,隐蔽式的地下照明的现代化设计中和了黄花梨木带来的厚重感。
司机把车子停在靠近进入口的大门边上,离主门大约还有五六个车位,那儿停了五六辆造价大几百万级别的车,车型虽不花哨,但车牌都是京A的6.8.9数,且大多连号。
叶满刚下车,遥遥的就看见林助过来。
林助在前面带着路。
仅仅一层的门楼还是电梯直接上来的。叶满路过屏风,看到从漏光里隐约而见的朱红色大门,那大门面宽五间,她为了演好古装戏恶补过不少历史,知道这面宽五间是清代亲王府的建筑造派。
一进院之后林助就带着叶满往抄手游廊里走。
秋日院落里枫叶满目飘红,假山金鱼,很是好看。
绕过东西跨院最后越往里走越安静,过了垂花门之后,五进院的深宅大府身份地位最显赫的人住得最幽静。
最后林助带着叶满来到最里面的宅院主厅,让叶满稍等片刻,沈先生这就过来。
叶满点点头,安静地坐在红木靠椅上等他。
——
沈谦遇刚走到门口,从窗边淡淡瞟一眼就看到逐渐西斜的日暮里坐着一人。
她木絮色不规则棉麻裙摆被穿堂风吹的起起落落的,半透明的裙摆沾上夕阳的余晖,那和秋天叶青素逐渐掉完的叶子仅剩下的颜色一般,原本带来的衰败质感却因为她的眉眼反而变得灵动。
她原先的眼眸落在地面上,瞧得出神,连他走近了她都没有发现。
“瞧什么呢?”
她这才像一只受惊的麋鹿,把眼神收起来,看向他,站起来点了点头,这才说到:“沈先生院子里的这片竹林风景独特。”
他随着她说话之间望去,前厅花窗外的竹叶掉的差不多了,还剩几茬零零散散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什么风景可以供她看。
他示意她坐。
前厅梨花木桌上煮着茶水,两人面对着对开的折门一时之间都沉默着。
叶满在这种沉默里
有些踌躇,她却从余光里看到在坐在那儿没什么表情和动作的沈谦遇。
他不动的时候是风雅的,和她刚刚看的种在外面的那株文竹一样。
周围安静到能听到外面从树木枝头掠过的风。那风绕了圈屋子不算还要从对开的门窗之间穿堂而过。
身边的人在此刻咳了几声。
叶满这才问到:“沈先生的病好些了吗?
茶水煮开了,他持茶壶手柄,滚水俯冲已经用茶拨漏好的盖碗里。
顿时茶叶舒展盘活,他这才缓缓说道:“已经好了许多。
叶满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钱总托我带了一些滋补的东西,她吩咐说里头的野人参难得,让您切片冲着茶喝。
他放下茶壶,一个手掌能拢住盖碗,手腕抬起晃动盖碗,青筋在他白冷玉色的手背上显得尤为明显。
叶满收回眼神来。
“让钱总破费了。公道杯第二杯,他放在叶满面前。
叶满:“往日都得您照拂,简心上下对您总是感激不尽的。
他端起一杯茶水,看她一眼,才缓缓说道:“叶满小姐几时也学会用上商场上的那一套了。
叶满才说两句话,就被他拆台。
叶满:“钱总是担心您的身体。
沈谦遇:“既然如此,她自己怎么不来。
叶满:“她也生病了,我见她带病工作辛苦。
沈谦遇:“那你过来,就不怕染了回去?
叶满:“我身体素质好,从小就不怎么得病的。
她说话间身体是微微朝向他那边。
沈谦遇问她:“看起来学武术,是让叶满小姐强身健体了。
叶满:“似乎是这样的。
沈谦遇见她没一会就把面前的茶叶喝完了,于是又不着痕迹地给她倒上:“那叶满小姐怎么来当演员。
叶满:“您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您还说我不适合。
沈谦遇:“有吗?
叶满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有。
她这会儿把眼睛全部露出来的时候,沈谦遇对上了,瞥见她清澈又灵动的眼底,想起当日微醺的风雪夜里,她也是这般看着他的。
倒是许久不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沈谦遇一笑:“我为我浅薄且狭隘的认知所道歉。
他在道歉,但明明叶满没感觉他在道歉,但他语气和身体语言又是谦和的,叶满又找不出他不是道
歉的证据。
在沈谦遇面前,她没有要装的必要:“您说的也是实话,我一年多也没混出个样子来。
沈谦遇微微侧头:“都能代表公司来慰问我了,还不算是个样子?
说起这事,叶满倒想起那只簪子:“钱总知道我收了您东西,才觉得我和您交情匪浅,才让我来的。
沈谦遇呷了一口茶盏里的茶,不动声色地说:“那叶满小姐以为如何呢?
她杯子里的汤水微微晃荡:“嗯?
他不语,再给她倒茶。
她喝的速度赶不上他倒的速度,她眼见不大的茶盏里的茶水即将漫出来,随即抬头问道:“什么如何?
沈谦遇手还持着茶壶,动作依旧流畅,四平八稳地说着让人听了有些不敢深想的话:“叶满小姐认为,我们的交情如何?
叶满在刹那感觉自己的目光灼热起来,穿堂风这会儿就只是敢调皮地捋动她的裙摆,面前的人明明说的云淡风轻的,但却不知为何让人面上生热,耳骨发烫。
叶满随即端过茶盏,小口酌着,偶尔停顿,面上才收拾好表情地回他:
“我和沈先生的交情,自然是好的。但是再好的交情,也讲究礼尚往来,您送我的东西太贵重,我又没有依此样的价格回馈你,长期以往,朋友难以维系。
沈谦遇:“叶满小姐今儿送过来的东西还不够贵重?
叶满:“那是公司的,是老板的,我个人的话——
她把手往边上一摊:“一穷二白。
沈谦遇低头喝茶:“你非要与我算的清清楚楚。
叶满把包里包好的那只簪子拿出来,放在梨花木桌面上,白云色盒子落上一层光影,倒是好看。
沈谦遇只看一眼,就知道她连打都没有打开。
叶满:“这东西,还是还给沈先生。
他不语,只是看着她,眼里多了几分幽深。
她站起来,微微弯腰,算是告别。
“深秋露重,还望沈先生保重身体。
这姑娘原先见了他还能和他说几句心里话的,现在倒是成长了,不让人随意琢磨出她的心思了,说的也都是场面话,上面交代她的事,她只管当公事来完成,完了之后还不忘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
随即她就跟着管家再度出去了。
沈谦遇望了望她原先所在位置上的茶水都还没凉,才不过待了片刻。
他无意地往地面
上一瞥,瞥见地上落了一片夕阳的倒影,竹林在秋风下虽见萧瑟,但倒影落在地面上确是画面温柔。
她原是在看这个。
林助见人走了,出现走过来说:“好不容易让钱总知道了东西是您送给小满小姐的,您帮她周旋打点想给她登云梯,她倒是又送回来了。”
沈谦遇笑笑:“你当她是愚钝的,她估计早看出来钱筱那儿的风声是你透露的,才把东西又还了回来,这不很明显吗。”
沈谦遇把原先称病做戏用的外套丢给他,欲走。
“很明显什么?”林助在身后追问道。
沈谦遇往外大步走着:“很明显——
“人瞧不上咱这登云梯。”
林助在身后有些费解。
要是这个叶满小姐真的像沈先生说的这样聪明,那为何不愿借沈先生的势呢。
再说沈先生,更是另人费解。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主,却总是“阴差阳错”地在帮她。
而且他是第一次见到沈先生上赶着去讨好一个姑娘,结果倒好。
被拒绝了个干干净净。
——
从沈谦遇的四合院出去不久后,叶满就去了横店。
张珂人在病重给她接了个急活,让她赶到横店的剧组赶一场打戏。
有不少戏份的女反派,要在这个雨夜里“死于”主角的刀下。
原来选定的角色受伤了来不了,叶满才捡漏应急的。
这部戏的主角是许意涵,这半年红的如日中天,是跃洋力捧的艺人,说起来,好像和跃洋后面的老板,早年的影后任明月有些关系。
雨中打戏有很多翻身扭打的动作,武术指导为了效果,给主角设定的动作戏都更好看,但同时又降低了难度。主角是好看了,只需要吊着威亚完成那些动作。接戏的演员在地上的所有动作都要靠自己来完成。
许意涵因为发烧,身体不适拍了一段就要休息一下,叶满裹了块浴巾浑身湿透地要等着。
人工造雨拍了一晚上,再加上剧组里本就流感严重,叶满起先是觉得嗓子疼,她起先没有太注意,直到真的结束了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冷的直打哆嗦。
叶满收拾自己的那些东西,赶着去酒店,她是来赶场子的,拿着行李下了飞机就往剧组这里来了。
剧组简陋,也没有供他们这些小角色休息洗漱的地方,她只能简单地把身体擦拭一下换了套自己的衣服
。
本来她是坐剧组工作人员他们的车一起回酒店的不过许是她是突然来帮忙的他们下意识没把她统计在人数里再加上最后一场戏主要是叶满的所以他们已经早早地准备好了导演一说散场他们就走了。
现场只剩那个许意涵的的一辆房车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叶满只能去问问那个许意涵的随行助理。她走到门边上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谁啊。
“是许老师的助理吗?”叶满礼貌地站在外面。
这个时候天又开始下起雨来了。
助理把门打开从上到下打量了叶满一番皱着眉头:“你是谁?”
“我也是这个剧组的刚刚还和许老师对过戏的您记得吗?”
助理人一直站在房车里没下来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叶满解释道“剧组的大巴车已经走了这个点外面不太好打车许老师要是回酒店我能不能蹭个顺风车一起回去。”
助理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不好意思许老师的房车不带其他人的。”
谁知道是真的来蹭车还是借此来攀附的。
许老师现在可是当红的演员怎么能随便一个人借着“对过戏”的缘分就上车呢。
“您去别处问问吧今天是电影中心的艺术推介会这会子才应该散会你去外面公路碰碰运气。”说完之后助理砰地一声就关上了门。
叶满没想到被拒绝的这么快。
她愣了愣
雨看起来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叶满没带伞匆匆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往影视城外面走。
今儿本来就晚这会子不巧晚上没有剧组拍戏她打开手机的打车软件却发现周围的车辆不多而且排队很久她只能站在路边看看能不能搭上从电影节回来的车。
只不过她孤身一人也不
好贸然拦车的。
雨越下越大路况本就不好唯一的那一站路灯下的站台拥挤叶满把行李往里头拉了拉防止被雨落到。
她等了了好一会儿依旧无人接单。
她慢慢地感觉到一阵随着风过来的寒意那是身上的原来的潮气在带走她的体温。
大雨里视线很不好却在此刻开过来一辆车子。
叶满燃起
希望。
更巧的是那车里的人似乎是认识她,靠近的时候放缓了速度。
她没管被泥水溅到的箱子表面,只是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半个身子探出去。
等车窗摇下来之后,她原先欣喜的神色僵在那儿。
坐在后座的那个男人带着个平光镜,姓朱。
叶满在一次杀青宴见过他,他是个搞电影投资的,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对她动手动脚的,那天晚宴后就把房卡递到她手里。
叶满原先惊喜的表情随着窗户的落下而落下。
朱老板手搭在窗户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有些褶子的脸顿时绽放成一朵花,笑的不怀好意:“哟,叶小姐,怎么落单了。”
“啊哟。这么大的雨,还带着行李,怎么能在这儿等车啊。来,上车吧,我送你回酒店啊。”
叶满沾满泥泞的箱子滚轮没动。
“怎么?我还会吃了你吗?”朱老板在那头催促着,他一口烤瓷牙张张合合的。
雨越落越大,啪啦啪啦的声音落在公交车的雨棚上像是一种催促。
天地之间打眼一望只剩下无尽的大雨和黑暗。
刚刚那几步,她半个身子已经打湿了,这会子她的整个身子都在控制不住地战栗着。
正当叶满左右为难别无选择的时候,奔驰车后面缓慢靠近一辆迈巴赫。
它的速度不高,路过的水花都只是浮浮让开。
车窗缓慢摇下,叶满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倾盆大雨里漫天黑暗里,他不知为何出现在那里,语气平淡,却又不容反驳:
“上我的车。”
——
叶满没想到会在横店遇上他。
她坐在后座,用他递过来的毯子裹着身子,牙齿还上下打着磕:“沈、沈先生、您、您怎么……在这里。”
她刚刚根跟一只鹌鹑似,仿佛要上别人的车跟要赴死一样。
沈谦遇支着脑袋看着她:“冷成这样你跟人僵持什么,怎么不上他的车?”
叶满哆哆嗦嗦地在那儿胡诌着:“他的车、车,哪有你、你的车、好。”
沈谦遇抬眼看她,他怎么没发现她还是个“嫌贫爱富”的。
叶满把毯子裹得更紧了些。
沈谦遇瞧她一眼,让司机把空调开了起来。
叶满:“谢谢。”
她在车子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温,身体没有那么难受之后,哆嗦打的也不那么明显了。
叶满看他
刚刚出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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