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不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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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里埃这一片地界不大不小, 有什么消息不用半天时间就能传遍整个镇子，自从游阙上班后，镇上不少雌虫都听说库里特酒吧来了一位雄虫调酒师, 不止脸长得漂亮, 调酒技术也是出奇;好，吧台几乎天天爆满。

这其中最高兴;莫过于斐文了，他站在二楼栏杆处来回踱步, 只见底下“人”头攒动, 生意比以前火爆了不止两倍，摸着下巴思考道：“啧, 早知道游阙这么受欢迎, 我就不给他调那么多假了，一个星期休三天，我得少挣多少钱。”

一道讥讽;声音从身后淡淡响起，直接戳破了他;念头：

“挣那么多钱你也带不到棺材里。”

斐文回头一看, 只见桑亚正坐在沙发上注射抑制剂，他手里捏着一管蓝色;药剂, 针头直接刺入皮肤缓缓注射了进去, 从头到尾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斐文笑了：“怪不得火气那么大，原来发/情/期到了, 不打算找个雄虫泄泄火吗？底下就有一只现成;。”

桑亚扔掉针管，低头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他后背冷汗涔涔，看起来有些虚弱：“你少管。”

他语罢躺在沙发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准备下楼去吧台帮忙, 结果没想到发现游阙正和一只穿着警服;雌虫聊天, 脚步不由得一顿。

汉森原本不想进酒吧;, 结果今天巡逻下班;时候被同事给硬拽了进来。他坐在吧台前，面对游阙这个曾经;相亲对象难免有些尴尬：“阁下，没想到您在这里调酒，我应该早点过来捧场;。”

他望着雄虫在灯光下;容貌，忍不住悄悄红了脸，低头攥着杯子，指尖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游阙也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居然会遇上第一次和自己相亲;汉森。他理了理滑落;衬衫袖口，一圈黑色;袖箍束在手臂上，衬衫都被肌肉绷紧了几分，俊美;脸庞与从前天差地别：

“小工作，无所谓捧不捧场。”

游阙;态度既不热络也不疏离，只把汉森当做平常顾客对待，因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缘故，看起来难免有些淡漠。

汉森心中平白升出一股懊悔，早知道游阙;脸能治好，他当初就不该跑那么快;，期期艾艾问道：“阁……阁下，您;脸治好了吗？”

游阙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汉森，只见雌虫;眼底藏着一抹期盼欣喜，春心萌动，很容易就能窥探出内心;想法。

有所图，故而心动，或为财动，或为貌动。游阙一穷二白，只能是因为后者了。

游阙淡淡收回视线，听不出情绪;道：“以后会复发也说不定。”

他语罢手上动作不停，继续调酒，却听汉森又试探性问道：“阁下，那您后面几次相亲成功了吗？您;雌君居然舍得让您出来工作？”

他话里话外无非想打探游阙目前是否单身，如果能再续前缘是最好不过。可惜游阙从头到尾都没有这种念头，夹了几块碎冰扔进杯中道：“我还没娶雌君……”

他话未说完，见汉森下意识坐直身形，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有一个正在谈，说不定过几天就结婚了。”

他对汉森无意，这种因为容貌而催生;心动也稍显浅薄，交朋结友就算了，如果真;要过完后半辈子，仅靠脸是不够;。

汉森却没听出他言语中;拒绝之意，毕竟在虫族只要没结婚就还有机会，游阙这幅容貌，别说雌君，雌侍也一堆虫上赶着愿意倒贴。

汉森努力想了想自己当初和游阙相亲;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无礼;话，最后得到;结果是没有，他最多被游阙;容貌吓了一跳，如果再续前缘，应该是……有机会;吧？

汉森问道：“阁下，这里每天几点营业？”

游阙：“下午两点。”

汉森小口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点酒，发现已经到了晚上值班交接;时间，不得不回去了，这才起身道：“阁下，那我后天再过来找您吧，最近圣里埃小镇;出入通道已经放开了，巡逻任务很重，时间也没有以前那么空闲了。”

原本正在忙碌;游阙闻言破天荒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说外面闹星盗，已经不许随意出入了吗？”

汉森解释道：“前段时间闹;挺凶，不过最近已经好点了，再加上帝国已经派了军队清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他语罢期待着游阙还能再说些什么，可惜雄虫只是点了点头，就再没了别;反应，只好依依不舍;和同事一起离开。

游阙一直想出城把那只雄虫;尸体收殓一下，只是镇子上守卫太严，平常不许轻易出入，没想到这么快就放开了。

他有些神思不属，再加上已经忙了一下午，干脆洗干净手和一名雌虫调酒师交了班，自己则走到后面;隔间抽烟去了。

游阙抽烟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心烦，要么高兴。他用打火机点燃口袋里为数不多;烟，心中那种不安;感觉又重新浮现了出来，借人身份到底不好，总有种偷偷摸摸;感觉，生

怕哪一天就被戳破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只雄虫有没有家人，万一对方找上门来……

游阙思及此处，心中不免沉了一瞬，只觉得安安分分过日子也是一种奢侈。他皱眉弹了弹烟灰，盯着落地;灰烬出神片刻，连烟烧到了指尖都没感觉。

直到一阵敲门声引起了他;注意力：“阁下，看来这根烟;诱惑力不小，连烧到了手都不疼。”

游阙闻言这才回神，他察觉到指尖传来一阵火烧火燎;刺痛，连忙掐灭那根烟蒂，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桑亚双手插兜侧靠在门口，眼见游阙;手被燎红了一大片，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迈步走进隔间，干脆和游阙坐在了一起：“没什么，刚才发现你不在吧台，所以过来看看。”

游阙不着痕迹挥散空气中;烟雾，免得呛到桑亚：“有点累，所以过来休息一下。”

桑亚意味不明问道：“和刚才那只雌虫聊累了吗？”

游阙疑惑：“什么？”

桑亚提醒他：“穿警服;那只雌虫，你们认识？”

游阙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指;是汉森，面不改色把打火机塞进了裤子口袋，语气并不算热络：“算认识吧，以前和他相过一次亲。”

桑亚淡淡挑眉：“怪不得聊得那么开心。”

“有吗？”游阙觉得自己好像都没和汉森说几句话，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我明天有点事，想把周末;假期挪一天，可能不来上班了。”

游阙上班一直勤勤恳恳，从不迟到早退，冷不丁想挪假期，难免让虫感到奇怪，桑亚狐疑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游阙找了个借口：“去商场转转，买几件衣服。”

他语罢不知想起什么，出声询问桑亚：“对了，我上次;工作服呢？还没洗完吗？”

他这几天穿;都是自己;衣服，弄脏了心疼。

桑亚垂眸：“哦，我丢了。”

游阙皱眉：“丢了？”

桑亚笑了笑：“洗不干净就丢了，很奇怪吗？”

只是普通酒痕，游阙自己在家里搓都能搓下来，怎么可能洗不干净？但见桑亚一副理所当然;样子，游阙总不能和他掰扯，见外面顾客越来越多，起身离开道：“时间不早，我去上班了。”

他话音刚落，手腕却猝不及防被桑亚攥住了，对方垂眸摩挲着他指尖;伤处，见上面红痕未消，皱了皱眉：“等会儿直接放你假，我去和斐文说。”

桑亚对于游阙;事总是有些周到得过了头，连斐文那些局外者都看出来了，更何况游阙自己。其实他也不明白桑亚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汉森是因为被皮囊所惑，桑亚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这副装出来;好人假象吗？

黑暗;环境总是会无限度放大人心底;阴暗面，游阙原本是要离开;，鞋尖却忽然轻轻一踢，直接虚掩上了隔间房门，外面喧闹;声音潮水般远去，只留下门缝中透出;一线光亮。

桑亚见状一顿：“你做什么？”

游阙却在他面前倾身蹲了下来，第一次这么认真端详着桑亚：“你帮我这么多，就不怕我忘恩负义？”

他意味不明道：“我可能没你想象中;那么善良。”

他以前偷窃、抽烟、酗酒，甚至坐过牢，现在装得再像良民，也掩盖不了曾经腐烂;过去。

有朝一日如果被发现连身份都是假;，桑亚会后悔也说不定。

桑亚总觉得游阙今天有些心思沉重，他睨着身形浸入阴影中;雄虫，倾身靠近对方，因为角度变换，门缝间;一束光亮恰好照亮了他蛊惑;眉眼：

“为什么这么问？”

游阙觉得桑亚脸上;那一束光有些刺目，他在黑暗中轻轻捏住雌虫;下巴，将对方重新拉入了阴影中，声音低沉，模糊不清：“做事留三分，太尽心尽力，怕你以后会后悔。”

桑亚反问：“就因为你不够善良？”

他们离得太近，说话时热气互相交融，带来一阵轻微;痒意。

游阙不语，算是默认。

桑亚却微微勾唇：“游阙，大街上比你善良;虫多了去了，你猜我为什么不帮他们，只帮你？”

他嗅到游阙身上;信息素味道，呼吸乱了一瞬，不免又有些情动，只是黑暗掩饰了他脸上;潮红，并未让对方察觉。

游阙确实不明白：“为什么？”

桑亚偏头靠近他耳畔，低声说了一句话：“你没发现……”

游阙：“发现什么？”

我们都是同类。

这句话在桑亚唇舌间打了个转，到底还是咽了下去，转而变成了一句意味深长;话：“游阙，我没要求你一定要善良，你只要对我善良就够了。”

“只要这一点不变，你就算十恶不赦，也不影响我继续帮你。”

游

阙是不是好人又怎样？桑亚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们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游阙怔愣不语。

他其实没指望桑亚能回答这个问题，人心都是趋善;，没有谁会喜欢帮一个恶人。但不得不说，桑亚这番黑白不分;话让游阙感到了几分安心，莫名有一种落到实处;感觉。

桑亚拉起他受伤;手端详片刻，见指尖上多了一片红痕，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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