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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夫死对头(重生)》

96. 伯侄相照

司有桐强撑着站起身来,抬步向那几个熟悉的背影跑去。

他跑了几步,又害怕那只是自己在恐惧之下的幻想,堪堪停住脚步。

司有桐使劲睁大眼睛,想要上前询问,却唯恐认错了人。

侯府的现状已经很糟糕了,不能徒生事端。他告诫自己。

正踌躇着,前面走着的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转身,一眼就看到了浑身狼狈的司有桐。

祝月盈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桐儿?”

司有桐跑到祝月盈身边,他伸手小心抓住对方的衣摆,小声道:“母亲……”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眼泪汹涌而出:“母亲!”

祝月盈蹲下身和他平视:“桐儿,你怎么在府外?身上的伤是刚摔的吗?疼不疼?”

司有桐垂下头,他使劲抹着自己的眼泪,却怎么都看不清面前之人的脸:“我没事。”

“抱歉……我不应该叫你母亲了……”

祝月盈看着这孩子,长叹一声。

她转头:“九思,你介不介意他这么叫我?”

“不介意。”步九思说着便把人从地上抱起来,“桐儿也算是我的学生,他认师娘作义母也是自然。”

他怀中抱着司有桐,奈何步九思先前从未抱过孩子,他双手堪堪环着对方,身躯僵硬,连走路都不敢快走。

这个样子当然被抱的人也不舒服,但司有桐的脸上没显露半点。

他小心窥着对方的表情,腼腆道:“夫子。好久不见。”

步九思应声:“嗯,夫子也好久没见过桐儿了。”

司所善今日跟在二人身边,他看着步九思抱孩子的生疏动作,叹了口气:“还是我来吧。”

他伸手接过司有桐,很快就调整了一个既省力又舒适的姿势。

现在坊门才开不久,祝月盈和步九思就带着司所善到了宁顺侯府所在,明显是早有计划。

祝月盈深知侯府的德性,也知道现在侯府定然是一团乱麻,可她只是有些放不下司有桐。

恰巧,司所善也挂念侄儿,故而二人叫上步九思,今早一齐来侯府查探消息。

没成想,还没走几步,三人就被司有桐主动找上了。

步九思看着司所善,他感慨道:“还是司大郎君心细。”

他肯定抱得司有桐不舒服了。

司所善失笑:“之前都是看别人抱孩子,好在我学了还能用上。”

他先前在外当县丞,经常看到农妇在田间地头抱着孩子走过,司所善看得多了,也就渐渐记住了该怎么抱孩子。

司所善看着怀里的人,他柔声问道:“桐儿还记得我是谁吧?”

“伯父。”

司有桐窝在他身上,感受着伯父胸膛的热量,稍稍舒服了些。

祝月盈此时也凑了过来:“刚去买的胡饼,正好大家都没用早膳,咱们一起吃吧。”

司有桐快一整天没吃东西,又冻了一晚上,早就感到腹中饥饿了。

他拿着一块热气腾腾的饼:“谢谢母亲。谢谢伯父和夫子。”

步九思坐在司有桐身边,他温声询问着:“桐儿怎得在外面凑活了一夜?侯府虽然有变故,但总不至于如此。”

司有桐低垂下头:“父亲不见了,祖母看起来很可怕,我想找母亲和伯父,但是找不到。”

司所善坐在他另一边,此时却沉默着。

祝月盈多少知道一些,她轻声和步九思耳语:“说起来,桐儿这孩子和司大郎君还有些像。”

都是幼时失去双亲,都是宛如寄人篱下一般受到轻视。

几人吃完了胡饼,司所善站起身来向祝月盈夫妇道别:“今日多谢二位陪同我前来,现下桐儿也已找到,我便不多叨扰二位。”

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探听到司有桐的消息,现在人都已经站在面前了,自然也没有进一步探听的必要。

祝月盈笑道:“司大郎君客气了,桐儿这孩子讨喜,就算没有司大郎君的请求,我和九思也是要来看看的。”

司所善当然知道这话是宽慰他:“不论如何,今日某要多谢祝娘子和步兄。”

“不止是今日陪同某前来侯府,还有先前考功之事的帮衬。”

步九思牵着祝月盈的手,他颔首:“既然桐儿已经找到了,那我和阿盈也不多打扰你们伯侄叙话。”

他与祝月盈十指相扣,颇为幼稚地晃了晃:“阿盈,我们走吧。”

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司所善这才收回目送他们离开的视线。

司有桐早在伯父起身时就跟着匆忙站了起来,他不敢贸然探伯父的手,只能紧紧抓着司所善的袖子。

司所善垂眸去看他,司有桐感受到他的注视,嗫喏着说:“伯父,请不要把我丢掉……”

侯府众人本就因为他的生母而漠视他,司有桐出府了这么久,府中都还没有派人来找他,许是觉得此事根本不重要吧。

他失去了母亲、阿娘、夫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可靠的亲人,司有桐不想被对方抛弃,不想再回到之前那样。

司所善看着侄儿胆怯又饱含希冀的模样,只觉得心中闷疼。

他对这样的神情再熟悉不过,十多年之前的司所善,也是这样眼巴巴地望着刚受封宁顺侯的司金名。

年少的司所善骤然失去了耶娘,他对其他亲人有下意识的依赖:“小叔,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然而,那时的司金名只是一把将他推开,自顾自地走了:“我都无所谓,夫人自己决定吧。”

少年忐忑地看着阮正柔,高贵的侯夫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中明显流露出嫌弃。

“你比照儿还大几个月吧,这可不好。”

阮正柔居高临下道:“宁顺侯府可以收留你,前提是你绝不能碍着照儿任何事。”

她的指甲划过司所善的下眼睑:“你要听话,不然侯府随时可以把你丢给平宁外的乱军,知道了么?”

司所善的脸被她划得生疼,但在恐惧面前,他全部忍下了。

少年忙不迭地点头:“嗯。”

再之后,越定还践位,大宁恢复了和平,司所善总算不用担心被乱军所害。

侯府偶有出游的时候,那时他跟从在阮正柔身边,似乎是感受到此时对方心情很好,他便小心伸出手来,想要偷偷牵住小婶婶的袖子。

阮正柔不动声色避开,她连个蔑视的眼神都不屑于给他。

她牵起司所照的手,柔声问:“照儿累不累?”

司所照瘪嘴:“阿娘,我有点累了,能不能让侍从背着我呀?”

阮正柔摇头:“照儿,司所善都还没喊累,你总不能连他都比不过吧?”

不知是哪句话惹司所照不开心了,他恶狠狠地瞪了堂兄一眼,赌气自己往前跑去。

阮正柔带着侍从们匆匆跟上司所照的脚步,只留司所善孤身站定,垂眸不语。

少年时的他就明白,虽然他和侯府身上有相似的血脉,但他始终是侯府的外人,自己从未被他们接纳过。

十多年后的司所善依旧垂眸不语,但已经有一双小手悄然牵住了他的袖子,怯声道着:“伯父……”

司所善回神,他看着桐儿脸上的表情,坚定伸出手握住了他。

司有桐面上的惊喜之情太过明显,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敢握住对方。

他握得紧紧的,生怕手心的温度不过是一场幻梦。

二人抬步行去,缓缓走上与侯府相反的方向。

此时的侯府中,并没有人发现府外的来客。

或许有人注意到小郎君不见了,但是奈何司有桐平素在侯府中太不重要,加之以侯府将倾的噩耗,使得阮正柔现在还匀不出精力来处理这件事。

她焦头烂额地安排府中的人:“不要生乱!”

“事情又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你们光顾着自乱阵脚,真是愚蠢至极!”

棠梨心中也是一团乱麻,但她知道现在自己必须配合主子的话,否则自己会死得更惨。

她大声呵斥:“夫人的话都听到了吗?天天如丧考妣像个什么样子!”

阮正柔也多了几分底气:“枉你们还是在侯府待了许久的老人,竟然连这点风浪都抗不过去!”

下首的侍从们渐渐歇了躁动不安的心,恭敬听从阮夫人的指挥。

阮正柔见场面稳定下来,她吩咐棠梨:“你就在此处把安排一一布置下去,勿要再让侯府生乱。”

虽然她心中也知,儿子未必能再从狱中出来,可她更不愿意束手就擒。

与棠梨交代完后,她步履匆匆行向后院,直奔宁顺侯的住处。

司金名早在听到消息时就慌了神,他惴惴不安了好几日,此时看到阮正柔,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他赶紧迎上去,期期艾艾道:“夫人,现在这种场面,我们该怎么办啊?侯府不会真的要完了吧?”

“闭嘴!”

阮正柔冷嗤:“瞧你现在的模样,哪还有半点侯爷风采!”

司金名差点就哭出来了:“夫人,夫人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我现在真的害怕极了,觉都不敢睡啊!”

他拽着阮正柔的袖子:“夫人足智多谋,我什么都听夫人的。”

阮正柔阖眸深呼吸了几次,这才稳下自己紧张的心跳。

她的表情也发了狠:“你在平宁总该认识一些勋贵人家,现在立马收拾干净去登门拜访,请求他们为照儿斡旋。”

司金名一开始还点头如捣蒜,可听到后面又底气不足:“夫人……”

他迎着阮正柔凌厉的目光,愈发唯唯诺诺:“夫人,那个,能不能你去和他们交涉?你也知道的,我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阮正柔定定地看着他,竟是蓦地笑了。

“司金名,”她的语气堪称温柔,“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对你难道不好吗?照儿是我们的儿子,难道你就不想看着他平安无事吗?”

司金名连忙附和:“侯府能有今天都是夫人的擘画,我从心底感激夫人。至于照儿,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哪有父亲不盼着儿子好的道理?”

这本是他说过很多次的奉承话,奈何在侯府兵荒马乱的当下,平白增添了一丝嘲讽。

“原来你也知道啊……”

本还在点头的阮正柔抬手,她“啪”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语气骤然转冷:“废物!”

“侯府现在都乱成什么样了?!你看看我还有精力去挨个求人吗?愚钝如猪!”

阮正柔直接指着丈夫骂道:“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我还在侯府撑着,下面才乱不起来!其他人才相信侯府还能东山再起!”

“我要是现在把平宁勋贵的门槛都跪一遍,那才是自掘坟墓!”

她的胸膛因气氛而剧烈起伏着,尤其是面前的司金名一副懦弱顺从的模样,看得她更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你现在就出门,顺着坊门挨个拜访过去,就说世子只是一时糊涂,想请他们帮忙周旋调和一二。”

阮正柔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被人拒绝就抬出前朝勋贵的姻亲关系,态度坚决的就赔笑糊弄过去。现在是侯府求人,千万不能顾及脸面。”

司金名生怕她气出毛病来,连连答应:“好,好,我都听夫人的,我现在就走。”

他带着小厮跟被人撵着一般落荒而走,阮正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差人把账房的宋嬷嬷请来。

她理智尚在:“宋嬷嬷,你回去把账房有的现银都支出来,夜里我亲自去一趟大理寺,免不得要打点一番。”

阮正柔觉得自己必须要见司所照一面,她一日没从儿子嘴里撬出底细来,便一日脱离不得被动的局面。

她的想法没有太大问题,奈何……

宋嬷嬷直接跪下了:“夫人,账房已经没有银钱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账房怎么可能没钱!”

阮正柔只觉脑中似有惊雷劈下,她险些没有站稳。

宋嬷嬷抖如筛糠,但她不得不道出实情:“夫人,账房是真的没钱了啊!”

阮正柔还沉浸在惊讶的情绪中,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宋嬷嬷小心窥着主子的神情,试探着:“夫人有所不知,在祝夫人离开后,世子总三天两日向账房要钱,前儿还刚有春风楼的伙计前来催,说是世子在他们那儿赊了账……”

她面上尽是为难之色:“府中现在只留着两个月的月例钱,但如若动用了这个,下个月就没法和府中交代了。”

“都火烧眉毛了,谁还管这些!”

阮正柔心里恐慌之情更甚:“能支多少支多少,先拿出来应了侯府的急再说。若是侯府没挺过这一遭,剩下的钱还不是全进了你的口袋!”

宋嬷嬷擦了擦额上冷汗:“是,是,老奴全凭夫人差遣。”

阮正柔咬牙切齿:“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提祝月盈那个竖子,她之前不就是给了你们一点好处吗?竟值得你们念叨到现在!鼠目寸光!”

宋嬷嬷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她心中自是不爽,奈何面上还要挤出笑容来:“夫人息怒,祝夫人那种泥腿子怎能比得过夫人慧眼如炬。”

阮正柔把人打发回去要钱,自己仍坐在原处发愣。

她的脑中不受控制地回想着方才宋嬷嬷的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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