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锁] 该章节由作者自行锁定
两人的关系算是秘密,但今天赫连熙在大庭广众下亲了她,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了。
李惟一口牙齿差点咬碎,明显警惕了一下,跟他拉开距离。
赫连熙低头地注视着她,眸子带着异样的欲望,轻轻笑了一声。
眼中眸色太黑沉,笑比不笑更森寒,杨序澜几乎是倒抽了一口气,本能地退后一步。
“走吧,不是说要商议事情?”赫连熙表情淡然,装作无事发生,刚才当着众人面亲吻她的好似是另一个人。
一时间,李惟身上汇聚了不少人的目光,她脸皮不薄,但此时,耳根子一下子红透了,看起来欲言又止。
杨序澜嘴角抽搐了一下,回到正厅,视线一直偷偷摸摸地在两人之间徘徊。
丫鬟焚起一炉香,福身退下,离开时,特意吩咐,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扰。
沉默间,气氛仿佛是平静了一些。
朝廷还有一大摊子事,赫连熙一直在翻看着东都送来折子,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杨序澜见李惟一直盯着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试探地说道:“陛下,屈伟光提出的条件要不要考虑一下?”
云阳城的战况不容乐观,韩仲椿开始迁都的事肯定不能说,想来能说的只有这件事。
李惟收回视线,转向赫连熙望了望。
赫连熙弯动唇角,转头跟杨序澜交代了一下筹粮的事宜。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飘起了细雨。
李惟“唔”了一声,倒也不拘束,默默地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杨序澜默默点了一下头,随后行礼告退。
赫连熙起身给她披了件衣服,继续批奏折,待天色暗下来,周芳煎好药就让丫鬟端进来。
“李惟。”赫连熙坐在她旁边,抬手蹭了一下她的鼻尖。
浓密的睫毛抖动了几下,李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未等坐起身,先问道:“几时了?”
赫连熙静静地看着她,温声道:“申时刚过。”
房间飘荡着苦涩的中药味,李惟眨巴着眼睫毛,又重新瘫在桌子上,伸了一下胳膊,一系列的小动作都像只小猫在撒娇。
赫连熙心念一动,悄悄从桌上牵起她的手,“去榻上睡?”
李惟又伸了伸腿,侧着脸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看向他,低声道:“过会儿,我去一趟雍州。”
两人目光相撞,赫连熙眼中的一切情绪似乎都消失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做什么?”
李惟感觉到他的掌心已渗出一层黏汗,问道:“攒嫁妆,不行吗?”
赫连熙伸出一手,将大拇指压在她的唇上摩挲,感受她皮肤的温度,“可以。”
李惟像被烫到似的移开视线,目光灵动,看向那碗汤药,“这是什么药?”
赫连熙道:“补身体的。”
“补身体......”合着就她是病人,李惟脸上露出嫌弃,“你怎么不喝?”
赫连熙眉梢微微一挑,道:“你觉得我需要?”
李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努力缓和着情绪,最后实在没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赫连熙笑了一声,萦绕在他周身的戾气散去了些,“把药喝了。”
李惟懒洋洋坐起身子,端起药碗晃了晃,“中午的时候,你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说我会忘了你?”
赫连熙的手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说实话,我一直有个问题没想明白。”李惟显然有了主意,端着药碗没有喝,“你是个聪明人,我觉得你能权衡出利弊。”
场面一时变得很安静,赫连熙神色微微一顿,“什么?”
“为什么要接下这个烂摊子?”李惟停顿了一下,放下药碗,“今下这个国家是个什么情况,你比任何人都明白。”
政治腐败,外族入侵,内忧外患,说是个空壳也不足为过,可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若是背负亡国的罪名,那就是千古罪人,甚至沦为后人笑柄,赫连熙肯定能想到这一点。他完全可以把位子让给赫连琅,然后走另一条路,待时机成熟的时候,成为复国的明君,而一统江山也成了天命所归。
“这件事连老师都为发觉,看来你也不是看起来那般没心没肺。”赫连熙伸手把人拉坐下,看着她的目光充满审视,甚至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怕我?”
李惟听他这么说,一时心绪复杂,不悦道:“那是因为韩老相信你,相信你能当个好皇帝。”
“好皇帝,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好皇帝?”赫连熙眸光渐沉下,轻轻吸了一口气,“你不信我?”
不知为何语气竟然有些委屈,李惟后脑勺泛起阵阵麻意,欲言又止。
赫连熙不太想提这些,但为了让李惟喝药,他完全可以不择手段,“药喝了,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
“威胁我没用,”李惟轻而易举地挣开他的手,双腿交叠懒洋洋地靠在椅背,“这样吧,陛下,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就喝。”
“可以,”赫连熙笑容里多了些意味深长,身体又往前凑了凑,不动声色道,“知道我最想在哪里上你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李惟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动作,她啧了一声,抬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我不想知道。”
“金銮殿的龙椅上,最好是上朝的时候,文武百官都在场,让他们做个见证,”赫连熙半点不脸红,用指尖轻轻地蹭着她的掌心,“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我想炫耀,但又不想让他们看见你一丝|不挂的模样,声音也不想让他们听见......”
所以他想把那些人的眼睛和耳朵都挖了。
“......”
人能无耻到这一步也是个奇迹,李惟听得面红耳赤,仰头喝了药,起身离开屋子。
赫连熙笑了笑,五官依然冷峻。
柳云窈那边闹出了大乱子,乔彦着急汇报消息,一个没注意就撞在曹绪身上。
曹绪倚靠在门框,环手于胸,抱着一把弯刀。
“不好意思,”乔彦撞在刀鞘上,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恍惚,“曹大哥怎么在这儿?”
曹绪笑了一下,“前几日三姑娘让我把刀磨了,今天还回去。”
乔彦识得那把弯刀,并未多想,客气道:“那你跟我一起进去吧,李大人应该跟陛下在一起。”
“跟陛下在一起?”曹绪的目光从乔彦的头顶掠过,看向远处的暗巷,“乔侍卫能替我转交一下?我就不进去了,陛下身份尊贵,我一介草莽,半点规矩都不懂,担心冲撞陛下获罪。”
“没事,只要有李大人在,陛下就没那么多的规矩。”乔彦一边说着,一边迫于无奈接过那把碎月刀。
曹绪把刀强塞进乔彦的手里,转身去了暗巷。
亲军回禀道:“乔彦方才去的地方关押着柳云窈,她在院子里放了一把火,现在被临时安置在客栈。”
曹绪沉默了一下,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惟让他盯着乔彦,但没让他擅自行动,可一旦错过这个机会,他就没办法摸清柳云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想了良久,趁着乔彦还未出来,他道:“先去看看。”
房间没了蜡烛陷入一片昏暗,柳云窈稍稍推开窗户,立刻遭到了威胁和警告。
试探半天,此时哪怕她多说一句话都不行。
但柳云窈大抵知道了外面的情况,那群人吃了一次教训,更加警惕,思来想去,柳云窈略松开腰上的绦带,广袖自她腕间滑落,胸口露出大片肌肤,还自己弄出的一块鲜红痕迹。
为了活着,她可以不要尊严。
很快,屋里传来哐当一声,柳云窈怕椅子摔出来的动静小,特意费了半天劲掀翻了桌子,人衣冠不整地瘫倒在地上,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守卫听到动静,下意识地推开门查看情况。
柳云窈眼波流转,委屈地哭了起来,“哥哥,我摔的好痛......”
守卫面面相觑,转头就把门关上了。
柳云窈不死心,跪倒在门前,细柔的指头捏住丝帕叩门,“哥哥,屋里好黑,我害怕。”
大声哀嚎肯定惹人厌恶,所以她只是轻声抽泣。
侍卫被哭得不耐烦了,喝斥道:“闭嘴。”
没动手打她,想来是哭到心里去了,柳云窈眼底闪过一抹微芒,“哥哥,我不会为难你们,我只是......太难过了,想找个人说话,我这一辈子是苦过来的,所以现在你们把我关在这里对我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我自小不受宠爱,以往都是睡马厩,睡柴房......还未及笄就背井离乡被父亲送到这里和亲,母亲说嫁人之后就会有好日子,所以我也有所期盼,但我成婚后,誉王根本不待见我,甚至是冷落我,让我夜夜独守空房,饱受寂寞和相思之苦,根本没有人珍重我的爱,到后来,我又遇到了的陛下,我不顾自身安危出手帮助他,希望能够真心换真心,帮助我带脱离苦海,可男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和誉王如出一辙,都是负心汉,薄情郎,喜新厌旧,同床共枕的时候,他抱紧我说永远只爱我一个,每晚都伴我入睡,他还发誓,日后让我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可当初的海誓山盟,情真意切都成了梦幻泡影,如今的他前路光明璀璨,我却用不见天日,以后,我怕是死了也无人知晓。”
这番话当真是费劲心思,如剖胆倾心一般,让人心生叹息和怜悯。
可惜,门口的守卫无动于衷,只是让她闭嘴。
躲在暗处的曹绪听到了全部,各种情绪就像潮水似的涌上了心头,他想到了李惟,随后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刀柄。
不出所料,曹绪动手劫走了柳云窈。
夜色静谧,木窗外弦月如钩,破败的庭院正沉浸在幽寂茫茫的夜色中。
春寒袭人,柳云窈捻着桌边的红锦随手披在身上,抬了抬眼眸,得意地笑道:“我记得你,你是......李惟身边的男人。”
曹绪神色明显一怔,旋即脸庞覆上一层霜寒。
柳云窈并不害怕,相反,她整理下仪容,上前一步站在曹绪的身前,抬手搭在他的肩膀,“怎么,李惟终于忍不了了?”
曹绪冷哼一声,打掉了她的手,“不该问的别问。”
“九年,真是太久了,老娘在东都混了这么长时间,好久没见过你这样的汉子了,”柳云窈拔了发簪,散下一头乌黑的秀发,轻轻勾住了他的衣角,媚眼如丝,“草原的女子都喜欢你这样的,我也喜欢,剑眉星目,体型健硕,一身腱子肉,看样子就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尤其是眼角这道疤,让你很有味道。”
曹绪手中的刀出鞘三分,警告道:“安分点。”
柳云窈好似受了打击,轻声叹息,慢条斯理的将鬓发一缕一缕捋在耳后,“这位大哥,你怎么如此不解风情,我对你有意,你看不出来?”
曹绪完全不理这茬,更没什么耐心,“陛下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你就没想过换一个主子?”柳云窈慢慢地坐到桌旁,支着下巴打量着人,“李惟给不了你什么,她已经自身难保了,你确定还跟着她?”
曹绪听了觉得可笑,沉声道:“我这辈子只有她一个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若是再动歪心思,我割了你的舌头。”
自李惟出生,曹绪就被平襄王安排到她身边做暗卫,他早承诺过了,一生追随,死亦不悔。
如何谈背叛?
“原来是个死呆子,那就不怪了,”柳云窈听到此话有些刺耳,朱唇渗出苍白之色,拢了拢身上的桌布,“我要见李惟。”
曹绪道:“一会儿你就见到了。”
夜很深了,乔彦回到府衙,将巴雅尔写给柳云窈的信件交给了赫连熙。
信中巴雅尔同意两国和亲。
赫连熙眯起眼睛,随手把信件扔进火盆,淡声道:“十万大军压境,谈和亲岂不是太可笑了?”
乔彦问道:“这一战是避免不了?”
赫连熙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慢悠悠地说:“苏尔勒和云阳城的百姓对北狄人恨之入骨,短期内守住城池不成问题。”
乔彦不解道:“那陛下为何答应柳云窈提出的条件,主动提出和亲?”
“主动和亲就代表怯战,依照巴雅尔的脾气,必然会大举进攻云阳城,然后一口气攻入东都。”赫连熙清浅一笑,“攸州占了半个,而临近的潭州,锦州全部由北狄人占领,这些年,三州皆有大量叛军,巴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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