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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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嫄从梅姑手中接过玉葫芦，轻盈卷翘的睫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颤了颤，询问：“她怎么样了？”
梅姑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而后摇了摇头。
自从那日见过娇娘之后，赤嫄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
今日她刻意模仿了娇娘的衣着妆容来审问净灵道子，这间房间旁边，关押着娇娘。
跟随她的暗部下属中有狐族一脉，施展幻术，将房间布置成了净灵道子和娇娘生活过的灵族边缘的那个桃花村。
那日审讯之后，她对娇娘不敢说十分的了解，但四五分总是有的。
娇娘虽然是一只魅，说话做派也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可是在她说起梵音时，她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她是从净灵道子妻子梵音的画中生出，那幅画她和织炎仔细看过，那是一副藏魂画。
梵音临死之前，因为怨气太重，对净灵道子施下了诅咒，她的一缕残魂也藏在了这幅画中。
这幅画中承袭了梵音对净灵道子的爱，自然也承袭了恨，这部分情感一开始被初初降生的魅压制了下去。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或许她的这两种感情不会再度出现。
可偏偏，净灵道子让她去采幽冥草，她采集的过程中不慎被划破了手，幽冥之力进入体内，唤醒了沉睡的这缕残魂。
至于为什么梵音醒了，还要帮着净灵道子，赤嫄想，大抵是在桃花村的那段日子太过美好，无论是娇娘，还是梵音，都有些留恋吧。
她打开玉葫芦，朝里面看了一眼，随即察觉不对，抬头看向梅姑：“怎么只有一魂一魄？”
梅姑回道：“娇娘说这个小姑娘有些奇怪，她只有二魂六魄，当时她取到魂魄时也奇怪，给净灵道子的时候也留了个心眼。”
“难道净灵没有发现吗？”
织炎有些奇怪，净灵道子修为也不低，怎么会没有发现？
梅姑摇头，“娇娘说，净灵好像是知道小姑娘魂魄不全，也没有细看，当时她体内梵音的那缕残魂已经有些清醒了，所以她才留了个心眼，悄悄藏下了这一魂一魄。”
赤嫄和织炎两人对视，看来还得找剩下的魂魄。
但——
就怕剩下的魂魄真如净灵所说，早已被炼化了。
“不过好在命魂还在，虽说不能让囡囡和从前一样，但好歹先把性命保住。”
织炎看着赤嫄有些气馁的表情，不知是真相信还是自我安慰，道：“剩下的魂魄我们可以在净灵身上下下功夫。”
赤嫄也没办法，只能点头同意。
两人走到囡囡的房间，妇人还在床前坐着，听看守他们的暗卫回报说，这几日，除了吃饭如厕，妇人片刻未离开床前。
“真是慈母心肠啊。”看着女人消瘦的背影，织炎忍不住感叹。
“那个男人呢？”赤嫄抬眼，看向暗卫。
织炎也像是想到什么，扭过头来，看向他。
暗卫向来习惯在暗中观察，骤然间被二人的目光盯着，一时间回话都有些紧张：“还关在那处的柴房内，一开始还不停地叫唤喊着后悔了，对不起囡囡之类的话，这两日倒是安静了不少。”
赤嫄目光泠泠，“看好他，其余的不必理会。”
暗卫抱拳应下。
挥退侍卫后，赤嫄和织炎这才走到床前，妇人早就听到了动静，转过头看向二人。
待看清妇人的面容后，两人也忍不住心下一惊。
当时事发时，他们也是见过妇人的，虽不过匆匆几眼，未曾细细打量，但也勉强记得是一个柔弱娇美的模样。
而今，因着好几日不眠不休和痛哭，她眼窝深陷，眼眶红肿，脸色苍白，神情糜颓，身影消瘦，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
赤嫄静默半晌，这才抿唇颔首，轻启朱唇，“夫人，我们寻回了囡囡的一魂一魄，可暂时保住囡囡的性命。”
妇人有些迟钝地看向赤嫄，半天才反应过来赤嫄的话，她的情绪一下子便激动起来，扑通一声跪下去，伸手拽住赤嫄的衣袖，声音哽咽，“姑娘，我知道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求求你救救囡囡，我不能没有她啊，她是我的命啊！”
赤嫄和织炎两人联手扶起妇人，赤嫄看着妇人的眼睛，虽然有些不忍，但她还是只能实话实说，“夫人，我们抓到了夺取囡囡魂魄的人，但也只找回了一魂一魄，囡囡有了命魂，性命无虞，但若是想和之前一样，怕是不能了。”
妇人怔愣，她也是灵族中人，虽然没有修为，可是这些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
人有三魂七魄，有了命魂，能保住性命，但若想和以前一样聪明伶俐，怕是不能了。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垂泪，却也知道，他们素昧平生，能帮她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断然不能再多求什么了。
妇人擦了擦眼泪，哑着嗓子道：“姑娘，公子，能保住囡囡的性命我已经知足了，不敢再奢求其他了。”
看着妇人形态，赤嫄心中也有些不好受，酸酸涩涩的，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头爬来爬去，弄得她有些心烦。
织炎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眼间目光如炬，“你可知道囡囡只有二魂六魄？”
妇人一愣，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赤嫄瞪了织炎一眼，上前解释道：“你可发现，囡囡平日里与其他小孩有什么不同？”
妇人细细回忆着，而后迟疑着开口，“囡囡不过三岁，平日里也不喜欢出去和小孩子一道玩耍，她总是坐在院子里，偶尔会和掉落下来的花玩。”
妇人有些自责，怀孕时，丈夫总是往外跑，却没有个正经营生，她为了贴补家用，接了不少绣活做。
“她性格安静，发育有些迟缓，三岁了还没有开口说过话，有时看上去眼神也有些呆呆的，我一直以为是在娘胎里没有养好的缘故。”
难道竟不是吗？
赤嫄看着她，有些不忍，却还是开口，将实情告诉了她，“囡囡少了一魂一魄，命魂不稳，容易受惊吓，体质也弱，她迟迟不开口说话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就算是没有这一劫难，囡囡想要平安长大，也是需要极为细致的呵护的。
原来是这样啊。
妇人有些失神，赤嫄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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