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错认怀疑
“娘，我要住这里。”杨令辞早早地把她看中的地盘认下。
抬头却看见这院子上的牌匾“芙蕖园”，她一时间想起了从前她在宫中住的宫殿“芙蕖宫”。
“这名字不好，把它换下来，改成......无题园吧。”杨令辞思忖着说道。
无题，便可不被俗世束缚，自在随心。
“好啊，都依你。”孙钦雪见她这么喜欢这处宅院，心下也十分欢喜。
“我要在这里种满鲜花，每日看到它们便可忘却一切烦恼。”杨令辞乐此不疲地说着对她院子的规划。
孙钦雪却不解，“傻孩子，你哪来的烦恼？若是有忧心事，一定记得和娘说啊。”
见她一脸担忧，杨令辞凑近她撒着娇，“我长大了，自然会有心事的，你放心，都不是大事，就是女儿家的小心思。”
“这样啊。”孙钦雪一颗心落地了，确实，孩子长大了，这都是难免的。
“走吧，咱们去街上逛逛，上次来京都，都没带你好好逛逛。”说着孙钦雪便牵着杨令辞往外走去。
好极了，说好的她这重来一次，定要享尽人间极乐，可从她醒来到现在，她好像都还没有尽兴购置过物品。
想到此，她不禁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的在江扬的时候没想到好好把杨程武的钱挥霍掉呢？
如今这钱都是她们的了，花起来难免不爽快。
今日集市上的人不多，应当是还早的缘故。
“小辞，快来看看，这个怎么样？”孙钦雪走到一处摊子前，拿起一副团扇递给杨令辞。
杨令辞接过一看，两只蝴蝶并肩往上飞，底下是一团团花簇，倒显得格外有情调，似有梁祝的感觉了。
“好看，我喜欢。”杨令辞说着便拿起扇子掩住面容，独留下一双杏眼暴露在阳光之下。
“喜欢就好，娘给你买。”孙钦雪摸摸她的头，掏出荷包便付了钱。
杨令辞对着团扇爱不释手，一路上都拿着把玩，时不时就以扇掩面，高兴地转圈圈。
却不曾想她这副形容，还有她的一双眼落入了别人的眼中，惹得那人万分惊骇。
因着早上与父母的不欢而散，陌又安本是打算到集市上亲自挑选些礼物送给他们，却不料在这集市之上见到了那双眼。
他晃了晃神，揉着眼睛再去看，发现那双眼真的像极了阿温，他连忙朝那双眼走去，更是发觉她的身姿动作，都像极了阿温。
他不敢置信，一步步朝着她迈近，终于在她身侧落定。
“阿温——”他轻声喊着，生怕惊扰到了她。
杨令辞整个儿僵住，紧紧攥着手中的团扇，没有动弹。
陌又安挪步到她的正前方，她的头发偏栗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他垂眸去看她的一双眼。
像，真的像极了。
“阿温，是你吗？”他的声音似惊似喜，却又掺杂着难以置信。
他抬手将她手中的团扇拨开，眼里映入的是小巧挺翘的鼻子，而后又是她丰润的嘴唇，最后是她精致紧实的瓜子脸。
看清她的那一瞬，陌又安才知道心死是何滋味。
除去那一双杏眼，她竟再无一分与阿温相似。
杨令辞的容颜就这么暴露在日光下，她支支吾吾道：“陌大人在喊谁？”
“阿温是谁？”她强撑着一口气，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原来是杨小姐。”陌又安淡淡道：“是在下唐突了，竟把杨小姐认成了一位故人。”
空气就这么凝结，这时孙钦雪才从成衣铺里走出来，她打算为孙维远定制一身衣服，杨令辞觉得无趣便在一旁的摊摊上等她。
“小辞，怎么了？”她远远地就看见杨令辞身前站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身姿挺拔，一袭月白色长袍，显得格外脱俗。
她走近一看，“原来是陌丞相。”
说着孙钦雪便屈身行了个礼。
陌又安还没从刚刚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见孙钦雪行礼，骨子里的礼数迫使他也弯腰见了礼。
“娘，陌大人应当是把我认成了谁，可我和陌大人这已经是第三次见面，陌大人，您不该不认得我吧？”杨令辞睁着一双无辜的鹿眼，作成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既无法逃避，杨令辞索性将现实铺开，让陌又安认清事实。
是了，他们已经见过多次，为何他今日才错认了她？
可是单看她的一双眼，真的像极了阿温，平常时候，他从未如此细致地盯着旁人的眼睛看过，更何况她还是一女子？
直到今日单单见到杨令辞的眼睛，他才惊觉，竟这般像。
可再像，也终归不是。
陌又安回过神来，朝着两位女子拱手作揖，诚恳道歉：“是在下唐突了，还望杨小姐、孙夫人见谅。”
孙钦雪倒是觉得没什么，摆摆手便要他起身。
杨令辞却止住孙钦雪的动作，对着陌又安说道：“听说陌大人曾有一位白月光？”
“便是你刚刚口中的阿温吗？”
陌又安瞳孔不自觉放大，她是如何得知的？
这时孙钦雪开口训斥：“小辞，这是陌丞相的私事！”
杨令辞没有回应她，继续对着陌又安说道：“那陌大人如今还未成婚，也是因为这个阿温了？”
听她如此说，陌又安抬起头，眉头不自觉隆起，“杨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你在等她吗？”杨令辞的声音清婉中又带着几分童真。
“可传言不是说她早就死了吗？”她的话轻飘飘地吐出。
而陌又安听到她口中的“死”字，万不能接受，他的眼霎时间猩红，“杨小姐，慎言！”
这时孙钦雪忙插道：“陌丞相别生气，小辞从小便被我宠坏了，才会一时口不择言。”
陌又安的眼神在她们母女之间流转，见杨令辞的眼神仍旧天真果敢，未曾被他的怒意吓到，他才想起，这位杨家小姐脑袋缺根筋的事情。
如此想着，他的怒气便极具退散。
罢了，他犯不着跟一个小丫头置气。
“打扰了。”说着他便打算离开。
杨令辞却喊住他，“陌大人——”
陌又安闻声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杨令辞，阳光下，她的瞳孔呈琥珀色，这一点与阿温不同。
阿温的一双杏眼，漆黑无比，似一个黑洞，把人往里吸。
虽有着一双杏眼，她却不是可爱温柔挂的，她的眼里风情流转，极具魅惑。
可不知道为什么，再次看清杨令辞的眼，他竟也有种莫名的吸引，过了一会儿，他才挪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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