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记忆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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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当年的姜至并不知道来人是谁？

怀里那宋城已经奄奄一息，脸色酱紫发青，眼角不自觉流出泪水看着虚弱异常。

也听不懂他嘴里叽里呱啦讲的是什么，见没有恶意，只是拽紧手中的天山雪莲赶着救人。刚打算囫囵吞枣填鸭式塞宋城口里时，一只手挡在了她的眼前。

在姜至眼里，这人看着就跟要抢东西似的，激得姜至一把把宋城扛在肩上，跟护小兽一样戒备地盯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哦？”来人见姜至一身伤痕累累，瘦骨嶙峋，大大的眼睛瞪过来警惕得跟炸毛的猫一样，想必被人追打已经不相信人类。

“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来人疑惑地“诶”了一句，解释了几句见姜至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却被他靠近时踢起的石子激得后退几步，才知晓姜至可能听不懂。

而这来人，“柳北海”可看出，这来人正是明心殿的大长老，后来成为他们的师叔——明阳师叔。这大腹便便的师叔长得和蔼可亲，光头脸圆耳垂重，整天笑哈哈，看着跟弥勒佛一样，让人一见便觉得情切。

他笑着比划着安抚这炸毛的姜至，顺带从口袋里掏了一个小葫芦瓶子，倒出两颗小药丹。见姜至咿咿呀呀几句要呵退他的模样，也是不恼拿出一颗丢嘴里跟吃糖豆一样。

“没有毒的，这个来换你的天山雪莲。”

“柳北海”见他师叔比划着，跟哄小孩似的，看得他贼无语，这丹药一看就是普通的治疗伤病的，还换别人那一价难求的天山雪莲？

本还恼着姜至的他，此时都有些义愤填膺起来了！这有大人骗小孩！

姜至可不懂什么天山雪莲，反正她分明看到眼前这胖子在吞食丹药后，体内竟生机有分毫变动。她本就感觉到眼前这人呼吸间颇有腐烂之气，应该活不了多久，此时有所好转便信了这人，眼睁睁地看着这胖子将丹药塞进小宋城的口中。

顺势手上那天山雪莲也被长老眼疾手快地拿走了。不一会，好歹丹药的药效给力，果然小宋城原先急促的呼吸倒也平静了许多，让姜至眼睛眨了眨，转了起来紧盯长老的小葫芦。

“哈哈哈哈，可真是有趣。”老长老顺势按了按她的头，轻咳几句，他本就有病缺这天山雪莲一味药材入药，没想到遇上这女娃娃抱着个生病的奶娃娃。

罢了罢了，可不能白要这天山雪莲……

长老这会拿起小葫芦在姜至眼前转了转，小小的姜至盯着这小葫芦，头跟着转，眼神亮得一闪闪的，看着惹人生怜。

他将小葫芦别在腰间，对着姜至说道：“走吧，跟我走，我就给你这丹药，救你这小弟弟。”

姜至听不懂话，静静地盯着长老越走越远，晃动的小葫芦似乎在无声地吸引着她，许久还是抿着唇抱着奶娃娃缓缓地跟在后面。

走在前头的胖长老听着脚步声后，勾起了唇角朝着明心殿的方向走起。

再后来，在胖长老的指引下，两人双双拜入了明心殿。

明心殿是当时的一个小道观，并没办法做到修仙者那般飞天遁地，却擅长制丹造符，趋吉避凶，风水八卦等等。本来两人是要拜入胖长老门下的，可惜胖长老沉疴未愈，实在没有精力再教两人。

倒是见姜至不懂人言，不听人语打算教她读书认字，而收姜至于门下的则是明心殿的观主：明溪。

明溪人口相传的清风霁月，皎皎君子，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下凌然风骨，让观道者不敢直视，山下一有邪祟灵异事件便雷霆出手，在他手上处理的邪祟精怪就其在世所灭不下上百。

再加上平日明溪观主乐于为流浪或者逃难者布善施粥，传得善名被世人敬爱。

可正是这样的人，从未有徒弟，在胖师兄的强力安利下，明溪倒是好笑地欣然接受，收下了他的第一个徒弟——姜至。

而那龙纹祥云玉佩，正是当时收徒那日给予姜至的信物。

“此物便赠予你，希望你今后能秉心向善，惩邪除恶。”

姜至懵懂地看着眼前这清俊的人，消瘦的指骨正挽着一枚琉璃色龙纹祥云的玉佩，在耀眼的光照下闪烁着细腻的光，似妖艳异常。

“柳北海”这会见到那龙纹祥云玉佩被拿出来的时候，眼睛瞬间红了……

她说的没错……

是我错怪了她……

直至一个月后，宋城才慢慢病好，他挣开看到的第一个人正是姜至，那会姜至正背对着她捏着一只大大的毛笔，扭扭捏捏地写着那一桌子丑字。

正是胖长老给她安排的，区区一个月，她进步非凡，如同一块巨大的海绵一样吸收着各类的知识，连说话都磕磕碰碰地会说几句。

这会还正在写着这九洲大陆的名录。

“咳……咳咳。水……我要水。”

听到他醒来咳嗽的声音，姜至的背勉强僵持住了，“柳北海”分明见到她脸上多一次出现局促的模样，但只是一闪而过。

等她转过身来，一脸板正的小脸有着和年龄没有的严肃。她见那奶娃娃嘴唇干裂，缓缓睁眼似乎想看清她的模样。

姜至这会还是个少女体型，她用力地挽起袖子倒了一碗水凑到他身前，这是之前养伤的时候胖长老也是这样喂她的。

她提壶不经意间裸露的碗口位置，甚至还有之前受伤的红痕，看得“柳北海”心揪的生疼，他怎么可能还会怪她，内疚万分似乎有一张大手正猛烈地扇打他的脸。

“柳北海”还记得当时昏迷之时，梦中的梦魇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挣着无数的黑手似乎拽着他往更深处的黑暗堕去，唯一的一道亮光破开天窗照耀下来，他醒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姜至。

她板着的小脸还是很可爱，头上被胖长老编了两条辫子翘起来跟两条触须一样。

“姐姐……这是……哪里？”

“明心殿。”

也不怪姜至不说几句话，主要她这会连听都是半懵半懂的，说话也只会几个词组，像极了第一次见到阿止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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