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回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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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白气不过，直接理论道：“你怎么跟我家主子说话呢！”
裴少微倒是没什么表情，他目光幽静，深色的眸子漆黑如墨，“肖想？”
他歪了下脑袋，嘴角竟然带了一抹极淡的笑意，“一个月后你就知道了。”
顾铭昇没听清，他的目光落到裴少微的脸上，总觉得面具下的轮廓有几分熟悉。
但是他有要事在身，根本没停留，活着说，他压根没讲裴少微放到眼里。
元白气的脸抽筋，“爷
裴少微转身，不怎么在意道：“跟这种东西计较什么？风声放出去了吗？”
“嗯。”
裴少微指尖扣在面具上，心情还算明朗，这次，他要亲手送给裴峰的大礼。
三日后，清晨靖北候府。
今日是燕渊去北疆的日子，叶氏眼里带着不舍，细细叮嘱诸多事宜。
后边的燕家军骑着马排成两列，燕兰星先前不少往校场跑，后来他们得知她女儿身份，看着燕兰星娴静的模样一看一个不得劲。
燕渊身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燕兰星全都听不进去，全家人，只有她知道燕渊走这么早是做什么。
一想到这样掉半个脑袋的事她爹就这般水灵灵的做了，她心里三分紧张五分惶恐剩下的全是恍惚。
叶氏扯了她一下，“岁岁，你阿父要走了。”
燕兰星走向前，掩下心里的不安，“阿父，万事平安。”
燕渊看了眼里的一眼，语重心长道：“好闺女，照顾好你娘，等我回家。”
燕兰星点了点头，“嗯。”
燕渊深深的看了叶氏一眼，翻身上马，“走。”
马蹄声震天，身后的燕家军行列整齐，就连马背上的挺拔的脊背都是一个模样。
叶氏眼里的不舍都快要溢出来了，但最后只能化作一抹叹息。
燕兰星挽这叶氏走进去，到了前院才想起来，“三哥去哪了？怎么也不来送送。”
叶氏叹了口气，“他啊，前日被调去顾家大郎那里去了，说是有事要做。”
燕兰星顿住了，顾铭昇手底下都是从南郡来的兵，她以为顾铭昇也就一说，谁知道竟真的把三哥要了过去。
不知怎么的燕兰星觉得自己眼皮子老是在跳。
总觉的自己忘了什么。
她还没回到自己院子，就见箐枝心事重重的过来。
箐枝先行了礼，又接着道：“姑娘，沈姑娘说前日里你答应跟她去庄子上热闹几日，今个沈姑娘请你来了。”
燕兰星：“嗯？”
她何时答应沈菀去庄子上了？
燕兰星蓦的反应过来，莫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脸色一变，又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看我，都忙着忘跟阿娘说了。”
燕兰星眼睛眨了眨，“阿娘，沈二姑娘说约着我去她家庄子上玩几日。”
“去吧。”叶氏点了点燕兰星的脑袋，“出门把三月带着，她在，娘放心。”
燕兰星翘起一边嘴角，撒娇道：“知道啦，还是娘亲最好。”
跟叶氏分开后，燕兰星自接去自己小院，简单的拿了几样东西。
箐枝在一旁有些急，“姑娘，你说沈二姑娘找你干什么呀？”
燕兰星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但是一定出了什么事。”
箐枝跟着燕兰星见过沈菀几次，她觉得沈菀心思多，怕她坑了自家姑娘，“姑娘，带上我吧。”
燕兰星边收拾东西边道：“自然是得带着你的。”
箐枝松了口气，她不像三月那般聪明伶俐，但好歹忠心又机灵，必要时，她这条命都是姑娘的。
燕兰星又问道：“三月呢？”
“三月在后门那边等着姑娘呢，她给姑娘备好了马。”
燕兰星这时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箐枝，你会骑马吗？若是不会，咱俩同乘一骑。”
箐枝拍了拍胸脯，“我也会啦，姑娘不在府里的时候，我找侍卫大哥学了。”
燕兰星那好了东西，想了想又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匕首，“真聪明，走了。”
“嗯。”
燕兰星来到后院，三月身旁是两匹骏马，平安打了个响鼻，看到燕兰星过来，往前走了两步，蹭了蹭她的手。
三月恭敬道：“沈姑娘在芙蓉楼下。”
“好。”
燕兰星翻身上马，带上遮面，最后看了眼候府，翻身上马，衣袍翻飞。
“驾！”
燕渊今日出城，百姓夹道相送，都集在玄武街，所以燕兰星这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人，临近芙蓉楼小道，她便看到前面有一辆马车，朴实无华，看着很是低调。
许是心有灵犀，燕兰星勒停了马，还不待说着什么，就见沈菀掀开帘子，“你来了。”
燕兰星下了马，“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菀看了燕兰星一眼，“跟我来。”
两人登上芙蓉楼坐最高处，燕兰星一眼便瞧见了燕渊出城的景象，赵珩送行，还有三品以上的大官。
燕渊骑着破风，身穿玄甲，威风凌凌，燕兰星离的远，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轮廓。
临近午时，燕兰星正看着赵珩一拱手，燕渊骑马掉头，燕家军如整齐划一向着城门外去。
看着没什么异常。
可就在这时，她看到赵珩身后，原本旁观的顾铭昇打马出来，紧接着，跟在了队伍最后面。
而她三哥，也在此之列。
这次去押送粮草的竟是顾铭昇？
燕兰星的血液快要冻结的，怎么会？
“顾铭昇向圣上亲自求了道旨意，说要押送粮草，而你三哥，也被他要到了身旁。”
沈菀适时的走上前来，“所以我猜测，顾铭昇应该是知道了什么风声，又或者是燕侯爷麾下有人走露了风声。”
“再或者，他误打误撞，只是闲得慌揽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
燕兰星回过神来，反驳道：“不可能，我爹带回来的人，每个都忠心耿耿。”
沈菀看着她不说话，心里有些暗笑她的天真。
燕兰星看着那处，心里有些六神无主，“一边是我阿父，一边是我三哥，该怎么办？”
无论是谁督压粮草，此次只要更换粮草，那边逃不过罪责，纵然酿不成大祸，可仕途也会仅仅止步于此了。
燕渊是北疆大将，圣上是不敢动他的。
顾铭昇是赵珩的左膀右臂，他自然也不会出什么事端。
沈菀冷冷开口，“容我提醒你一句，已经有内臣前往北疆，只待你阿父兄长出错，这北疆的兵马尽可收回。”
“若你阿父不交，那就是抗旨，若你阿父交了，你燕家失去爪牙，就是下一个陈家……”
燕兰星闻言，立马开口，“我阿父不会打败仗的！”
沈菀淡淡道：“事在人为，上头的若是想，没有什么是不能的，更可况，他要是真在乎北疆，真在乎北疆的人，那燕候就不会带了掺着石子的粮草回去了。”
燕兰星眼眶赤红，语气激动，“那合着我燕家走投无路，就只剩下死路，为什么，凭什么！”
“我阿父镇守北疆十七年，山月关寒风凛冽，野兽肆虐，就连谷子也种不成，而在对面，就是虎视眈眈凶残恶劣的北狄，哪里埋葬了我阿父多少兄弟姊妹的骸骨。”
“骊京城内歌舞升平，最能看的见北疆边关的哀鸣，我阿父是人，兄长是人，那些镇守在北疆的战士也是人，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们。”
“我家中已经五年没过过团圆年了，我家尚如此，更何况那些千千万万盼着回家的将士？”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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